听着张媒婆的这一番言论,尉迟东贺倒是全然没有生气。
看来全北唐的人无不怕自己,这很好。
“实不相瞒,西厂的那位……几日前来过我福寿堂一次,一眼相中了家妹。”
尉迟东贺说罢斜着眼瞅着那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的张媒婆,手指轻轻在自己腿上打着拍子,无比惬意。
“你说,你妹被九千岁瞧上了?”张媒婆沉重地吸了口气,转头再看悠哉的风堂主,顿时为他这可怜的妹妹而惋惜。
自家妹子都要嫁给太监了,他竟然还如此开心,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过于麻木不仁,无情无义,表面君子,事实上早为攀上西厂的后台而激动不已呢!
“嗯,瞧上了。”
尉迟东贺说罢继而笑到:“卫公子若真有胆识,大可去西厂要人,就是不知道去了能不能回得来。”
去西厂?谁会傻到在九千岁地界儿抢人!
“那……那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张媒婆恨不得赶紧把这消息回去禀告国公,此事虽然办砸了,但是也不愿自己,毕竟西厂那太监先下手为强,说难听点就是心里没个b数,白瞎了这么好一闺女。
“对了,我妹妹留了件东西给卫公子。”尉迟东贺看着张媒婆要走,便套出了个香囊扔给了她,“慢走不送,家妹大喜之日,说不定卫公子还有机会去西厂喝喝酒。”
张媒婆接过了那香囊,神色鄙夷地瞅了尉迟东贺一眼,转身带着聘礼队离开了。
她前脚迈出福寿堂的大门,单无归后脚便从房檐上落了下来,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尉迟东贺之侧。
“有话就说。”尉迟东贺摘下面具随手丢到一边,随后放进口中一棵酸梅,慢慢品咂着。
“督主,卫青凌不自量力,用不用属下……”
单无归的那半句话硬生生被尉迟东贺抬起的手挡了回去。
“用不着,方才我给她的那香囊袋子上沾着药粉,男子沾染到皮肤上便会毒素入体。”尉迟东贺说着低头擦了擦那玉金扳指,“此毒能维持半月有余。”
“督主英明,半月之后卫青凌就算暴毙而亡,也不会有人能想到于您有关……”单无归说着说着便觉得有些晕乎,当朝自然没人会怀疑是福寿堂的风鹤楼干的,但是大家定会想到西厂的九千岁啊,怎么看都是督主下的手吧!
“暴毙而亡?哼,毒杀朝廷命官这等卑鄙之事岂是本座能做出来的吗?”尉迟东贺不屑地瞪了单无归一眼说到。
单无归一激灵,连忙跪地:“督主菩萨心肠,怎么会滥杀无辜,是属下妄自揣测,还请督主降罪。”
尉迟东贺捏酸梅的手微微停滞了一下:“本座要杀谁,直接绑到西厂,扔进那铜灯不就行了,何故浪费那些毒药。”
单无归跪在地上,突然觉得气氛略有尴尬了……
“这毒并不致命,只是会下面奇痒无比罢了,能痒上半个月。”很快,尉迟东贺补充了一句,这倒是顿时让单无归心底生出无限敬意!
督主这么损的招数都想得到,果然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