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东贺,你!”
司马漓到底还是忍耐不住,虽然风堂主已经跟自己交代过不要招惹尉迟东贺,毕竟棠儿姑娘体内还有那阉贼下的蛊毒,可此情此景,简直不堪入目!
“殿下有何吩咐?”
尉迟东贺松开顾初棠,抬起手腕沾了沾自己的嘴角,语气中掩藏不住的轻蔑漫溢而出。
“宴会之上竟然如此无礼,你将父皇颜面置于何地!”
饶是司马漓再温文尔雅,此刻也要出口骂人了,这个尉迟东贺简直丧心病狂,为了得到棠儿,竟选择在如此大的场合坏她清誉!
顾初棠知道司马漓这次真的要和督主杠上了,不禁觉得脖颈子发凉,担忧地凑向了尉迟东贺身旁自言自语着:“这回可真是扫了陛下的面子,你倒霉,还得拉上我……”
尉迟东贺瞥着顾初棠那副受害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暗笑着。
这小东西之前跳舞差点没跳到穆梓年身上去,刚才的惩戒已经算是轻的了,等回了西厂,可还有事儿要等她做呢……
他只在心中略略的思忖了一会儿,便有恃无恐地抬眼看向面色铁青的皇帝。
“陛下,臣之前便说过顾姑娘面容恢复,但会有副作用,方才跳了一曲‘作妖舞’,副作用便显现出来了,臣只是在救她。”
顾初棠深觉督主的不要脸,如此揩油,还有脸说“救”?
他简直是睁眼说瞎话的鼻祖了!
司马绪一向对尉迟东贺的话深信不疑,不过,此等救法,他倒也是头次见到:“你所说的‘救’,便是这般?”
“正是。”
众人哗然,顾右庭眉头深锁,握着拳头沉声质问道:“尉迟东贺,你羞辱便是羞辱,何必说得冠冕堂皇!”
“哦?顾大人莫非在觉得本座在轻薄于令爱?”
不是觉得,是事实!
顾初棠垂头暗自叹息,这回和死太监的关系怕是不能偷偷摸摸了,公开与众的话,想必顾家可就彻底沦为西厂的走狗,即便是父亲长了十张嘴,那也难以解释清楚了!
顾初棠没脸看向顾右庭,虽说此事自己在众人眼中也是个受害者,但自己所跳的那支妖里妖气的舞很可能让大家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先勾。d的死太监!
顾右庭气到没话说,颤颤巍巍抬着手指指向尉迟东贺。
念及陛下圣威,他自不敢在天宝大殿跟这阉贼争吵。
“陛下可能未注意,臣方才帮顾姑娘点了穴道,防止蛊毒侵入心脉,又测了测她的唇温,这才确定了她无碍!”
顾初棠听罢,心中只叹督主贱到没朋友,如此假的要死的话,他也能说出来,皇帝若真信那就是老王八成精了!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爱卿医术高明,顾右庭,若非提督出手,你这女儿怕是性命堪忧了,还不快谢过提督!”
顾初棠眼珠子差点掉到了桌子上。
这皇帝摸不真的是王八精变的,竟然对条赖皮蛇的话如此深信不疑,这这这……明显就是骗人啊!
顾初棠没想到峰回路转,一时间竟然脑壳再次宕机了。
尉迟东贺低垂眸子,看向这没见过世面的顾初棠,悄默地轻轻捏了捏她搭在自己衣袍边的小爪子。
手感细柔,纵是天下最好的绸缎丝锦怕是都比不上棠儿这凝脂一般的肤质。
顾右庭咬着牙,只恨这皇帝有眼无珠,被阉贼蛊惑了心智,听之信之,北唐国运将至啊!
“谢厂公救了小女!”
“顾大人见外,应尽之谊,不必挂齿。”
顾右庭满腔怒气地坐下,唯有吨吨吨灌下了一壶烈酒方觉得怒气不至于让自己一口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