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顾初棠听闻那老妪拜着尉迟东贺也觉得一惊,不过很快她便知晓了缘由。
论起油滑,风鹤楼是比阿贺强了些,可论起身形,阿贺身形同他竟也无异!
顾初棠眨巴着眼睛看好戏,恨不得此时抱上一盘子瓜子便嗑便瞧,她眼睛瞥到了阿贺身上,只见他依旧那番归然不动的做派,听着人家可怜巴巴喊着救命,似乎也并没多大动容。
尉迟东贺看到了马车里探出的小脑袋,似乎看得起劲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便由那丫头看戏去了。
“你认错人了,本座是西厂掌印,并非是风堂主。”
尉迟东贺后退了半步,背着手,音调平平,担得是沉稳之风。
那老妪果然是老眼昏花,她揉了揉眼睛,方才跑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个身影就认定了他是风鹤楼,虽然知道平日里风堂主是带着面具的,可或许今日天色已晚,人家懒得带面具呢,没想到自己竟然跪错了人。
她没听说过什么西厂提督,毕竟那等地方又不设在帝京城中心,而且西厂平日里也只跟那些不大听话的朝臣斗来斗去,跟这等寻常百姓着实不怎么沾边。
那老妪踉跄起身,连忙跑到了福寿堂门口敲着门,口中还念着风鹤楼的尊称。
尉迟东贺自然是不屑于管闲事的,本已经提起了曳撒抬腿要上马车,可却听着那身后叩门之声实在焦急,提起的曳撒也放了下去。
“这位老者,风堂主怕是不在里面。”司马漓惋惜说到,“您孙儿可是受了伤?”
那老妪听罢只觉头晕目眩,胸口一闷,险些昏厥,她再次跪倒在了福寿堂门前,捶胸顿足:“我那孙儿……我那孙儿诶……这可怎么办……”
“婆婆,您孙儿怎么了,我家督主也会些医术,或许可以帮到您。”
顾初棠心中不忍,她看出了阿贺也有意帮那老妪,她感叹着他虽看着面冷,但也是个热心肠呢。
尉迟东贺知道就算自己上了马车也定会被棠儿撵下来帮她一帮,故而刚才也想着开口问询一下,没料到那丫头心急,已经帮着问了,他站在那出,垂眼乜向了顾初棠,慰然一笑。
司马漓只道棠儿是被那阉贼不知用了何种蛊术给迷糊晕了,竟然将尉迟东贺想得那么善良,自己宁愿信他下边那物件儿再次焕发生机也不会信他今日能出手救人!
“你别急,先说说看,或许我可以派御……派我家的大夫去你那里瞧瞧。”
看把棠儿姑娘急的,果然是个人美心善的仙子,自己今日定是要让她看看自己身为皇子,什么叫忧国忧民,什么叫爱民如子!
“这个,一般的大夫怕是不行啊,你家大夫可会生……生根之术?”
老妪擦了把老泪,瘫坐在地,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抬头一脸期许地等着司马漓的回答。
司马漓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莫不是听差了?他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侍卫:“她方才说……生,生哪儿?”
“回大人,她说的是生根之术……”四喜侍卫再次将那老妪的话过了遍脑子,“嗯,对,她说的是生根之术!”
顾初棠惊诧地一吸气,瞬间看向了尉迟东贺。
此时的尉迟东贺眉头一皱,大概知道了她孙儿哪里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