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歌是被救护车送过来的，当时林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直接昏过去。
“明歌，你怎么样？”
林舒赶过去的时候，程明歌已经微微转醒，只是人却还只能躺在病床上。
这一次的车祸是连环车祸，程明歌算是运气好，是在最后面的那一辆，所以相比其他的几辆车主，她受的几乎全是皮外伤，但与此同时，原本这几天就不怎么安稳的胎儿，也因为这场车祸彻底离开。
“你是病人家属？”
护士看了一眼林舒，很快就反应过来为什么她看程明歌有些眼熟，原来是之前经常来看父亲的女儿。
“护士，她是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林舒看程明歌清醒，心里头的势头落下了一大半，只是这毕竟是连环车祸，她担心女儿会不会还有什么看不见的损伤。
“初步诊断是皮外伤，不过还得经过ct扫描，还有其他的检查才能确定。对了，病人因为车祸小产，之后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这……”
林舒原本就看着程明歌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眼下一听护士这么说，当下就望向程明歌，生怕她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受不了。
“妈，我没事。”
程明歌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客套的苦笑，她之前一直在拖，哪怕她知道这个孩子留不得，可她却还是舍不得，如今老天爷帮她做了这个决定，恐怕她是真的跟这个孩子无缘。
“明歌，没事的，妈妈陪着你。”
林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程明歌，即便她之前就知道程明歌不想要这个孩子，但现在看着自己女儿失落的神色，她也说不出什么顺其自然的重话。
“妈，我爸呢？”
车祸和小产的事情给程明歌的冲击太大，等护士把事情吩咐完了之后，程明歌才想起她来医院的原因。
“你爸，不见了。我就是转个身打电话的功夫，等回头就看不见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是用的什么法子，把你爸悄无声息地带走的，更不知道那群人带走你爸要干什么。明歌，你爸平常在生意场上很讲义气的，不应该会结仇，到底是谁这么处心积虑，为了害你爸，想出这样折磨人的法子。”
林舒说起这件事就呜呜直哭，她后悔得不得了，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打电话报警，她也不会侧过身去打电话，更不会因此眼神离开病房，要是她一直盯着那边，恐怕那些人也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
“妈，警察那边怎么说？”
“警察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绑架，只能按照失踪报案，他们这几天会去调监控，看看摄像头能不能拍到带走你爸的嫌疑人，还有你爸到底被人带到哪里去了。”
“妈，你不用担心，有警察在，现在什么地方都有监控，只要能拍到人，就不愁找不到他们。”
程明歌忍着疼，希望用自己强装镇定的语气安抚母亲的情绪，她这一次的车祸出的太玄了，似乎从今天她到公司上班，事情就开始变得奇怪，先是有人假借趣咪的名义要带她走，之后是自己的父亲被一群人悄无声息地带走，再然后是自己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奇怪了，她明明记得，出事前她是踩了刹车的，可为什么刹车好像一点用的都没有，就这么撞了上去？
程明歌盯着正跟姗姗来迟的警察述说情况的母亲，若有所思。
“护士，请问负责这一次交通事故的警察在哪里？”
“你刚做完手术，不宜过多走动。”
护士一看见程明歌出来就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位不遵医嘱的病患有些不满和担忧。
“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想找警察先生说一下。”
“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个轮椅，警察应该在405病房做笔录。”
“谢谢。”
多亏了护士找的轮椅，程明歌很快就在母亲林舒的陪同下，坐着轮椅到了405。
“请问您是负责这一次交通事故的警察吗？”
程明歌看着两位警察正在做笔录，心里突然踏实了不少。
“程小姐，听说您的伤势挺严重的，如果您觉得有些困难，我们可以隔天再来做笔录。”
景荣礼皱着眉头，看着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程明歌，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是因为自己流产了，想要尽快确定责任，找车主索赔吗？
“不，我可以做笔录，”程明歌说得有些勉强，虽然坐轮椅比走路省力，但是毕竟她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是有些使不上力气，“警察先生，我这一次过来，是想请您在做车辆损伤鉴定的时候，帮忙检查一下我那辆车的刹车系统有没有问题。”
“你觉得是因为刹车坏了，你才会撞上前面那几辆车？”
“对，麻烦您和您的同事帮忙查一下，看看刹车有没有被人做过手脚。”
虽然当时程明歌在跟母亲打电话，但是她毕竟已经不是刚拿驾照的新手，哪怕是紧急反应下踩刹车，也不可能会踩空。
而且她的车前几个月才刚刚做过保养，按照常理来说，也不可能会出现在几个月之后刹车突然失灵的事情，更别说程明歌早上开车过来的时候，刹车还是好好的，怎么会等到程明歌要去医院的时候突然出事呢？
“您确定吗？”
景荣礼一开始还以为程明歌是反应不及没来得及踩刹车才撞上去的。毕竟程明歌当时离出事的车辆还有一段距离，按道理来说，就算是撞上了，也该是刹车不及的状态，可他和同事查看现场的时候，发现程明歌的车压根就没有紧急刹车的迹象，似乎就是笔直地这么撞上去。
“我确定。”
事情不可能这么巧。
“好的，我们后续会把车辆鉴定的单子给到您和其他车主的手上。如果您觉得身体状态还行，那等我和同事结束这边的记录，就给您做笔录。”
“好的，麻烦您了。”
程明歌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这位警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看上去一派正气，想来应当也不会是那些会被收买的人，想到这里，程明歌才稍稍放下心。
只是事情并没有程明歌想象的那么快结束，还没等交通部这边出事故报告，网上就已经因为程明歌出车祸的事情，悄悄发酵起来了。
【又是女司机】
【无良媒体，不写个“女”字是能要了你的命吗？】
【都说女人就不该开车，看吧，5、6辆车都撞在一起了，她还跟没看见似的往上，这种蠢样，一看就知道是女的】
【等等，这个名字是不是最近在网上很火的那个？】
【恶有恶报，给老公带绿帽，活该出车祸死无全尸】
……
“明歌，我和栗苏听说你出车祸了，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