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官司,让齐弘问名声大噪,也让薄氏的股价大跌,更逼得程栗苏到启明求程明歌手下留情。
“你当年把我推下楼的时候,我难道没有求过你吗?”
程明歌神色淡漠,看上去不为所动。
“明歌,我当时真的是太爱喻光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知道错了,你就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上,给税务局的人说说,让我哥出来吧。”
“税务局又不是我家开的,怎么可能说把人放出来就放出来呢?”
“如林的账和启明的账都是金丽做的,要抓也该抓金丽。我哥平常又不管如林的事情,在启明这里也说不上话,怎么会跟他有关系呢?”
“金丽是你爸的情丨人,如林的总经理是个挂名的傀儡,这些年程承可是从如林拿走了不少的钱,你身上穿的、平常吃的,乃至你出国留学的钱,全部都是你爸给的,怎么会没关系呢?”
“你说什么?”
程栗苏原本还以为要来跟程明歌求饶十分愤懑,可现在一听到程明歌说的事情,一时间就愣住了,连准备好的亲情绑架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金丽是你爸的情丨人,公司的账全部都是你爸一手掌握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找金丽对峙,毕竟按照她一年的收入,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三天两头换名牌包的样子。”
“难道就不可能是金丽故意勾丨引我爸,想从中牟利吗?”
程栗苏咬着牙,强迫自己不要相信程明歌说的事情,可她眼底的慌张却彻底地出卖了她。
“有可能啊,”还没等程栗苏松一口气,程明歌接着说道,“但你告诉我,她又是怎么让你爸签那么多文件的?”
“你爸怎么说都算得上是启明的高层,一个高层签名之前,不可能不看那些文件的吧?只要你爸看上两眼,就知道那些东西有问题。可你爸却签了一份又一份,这要不是眼瞎没脑子,那就是故意的了。”
“程栗苏,你也不用到我这里来扮可怜求情,如果这些招数有用的话,你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
程栗苏听到程明歌这句话,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薄喻光的爷爷喜欢我这个孙媳妇,如果我当初像你一样在爷爷面前哭一哭,你猜你爸是会顶着压力让你在国内和薄喻光恩爱,还是永远让你在国外流浪?”
“你今天求我的这些说辞,我一句不落地还给你,还有,再奉劝你一句,”程明歌走到程栗苏的身边,伸手从她的包里拿出来一支录音笔,“不要总想着投机取巧,现在我跟薄喻光已经离婚了。以前你拿薄喻光威胁我,拿我爸妈威胁我,现在你要是还想用这样的招数,恐怕是不可能了。”
“程明歌,你冷血到这个地步,难道就不怕启明就此垮掉吗?”
程栗苏见自己的计划被程明歌揭穿,也放弃伪装,眼角微微上挑,说话的语气更是变得恶狠狠的。
“怕,但是我更怕你和你家的人没死透。”
上辈子程明歌在父母去世之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地下室呆着的时候,不是没想过去死,可是她摸着自己因为小产绞痛的腹部,心里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她绝对不会放弃报复程承,也不会放弃报复程栗苏,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的父母不会过世,自己也不会因为深陷在薄喻光和程栗苏制造的假象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五年,让程承和程丰初有了可乘之机。
“你大可以把我的话转告给你爸和薄喻光,毕竟你现在能求的,也只有这些人了。”
有时候程明歌会觉得程栗苏很可怜,因为她的生命里就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父亲程承,狡猾至极的商人,另一个是薄喻光,爱她至深的天命,围着这两个人团团转的程栗苏似乎从来都没有自己的人生,只能靠着依附男人才能生存下来。
“程明歌,你疯了。”
程栗苏被程明歌眼底的嘲讽和怜悯气得发抖,随手就抓起放在桌子上的一次性水杯,朝程明歌扔了过去。
水杯里的凉白开随着抛物线直直地朝程明歌甩去,就像一条已经起数将尽的水龙,像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将敌人斩杀。只可惜程明歌只是轻巧地偏了偏身子,就躲过了程栗苏的攻击。
“如果你的话已经说完了,那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那要是我还没说完呢?”
“待会儿董事会的人就要来了,如果你觉得你可以像你爸一样应付那群老狐狸,那你大可以留下来,跟他们探讨一下启明的未来。”
“程明歌,算你狠。”
程栗苏自然是没有这样的能力,那些股东她根本就不熟悉,仅有的几次碰面还是在五六年前的年会上。她对公司的流程不熟悉,要是因此不小心透露了父亲的任何事情,恐怕回家之后,她也别想好过。
“尚敏,送程小姐出去。”
程明歌挥了挥手,一点面子都不给程栗苏留。不过程栗苏大概也没想到,接下来她要见的,并不是启明的那群股东,而是另外一个在离婚官司上帮了她大忙的人。
“景先生,我没想到你在法院都有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