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先生，作为等价交换，我除了参与傅翊珩视频的拍摄，还需要做别的事情吗？”
薄氏家大业大，即便是程明歌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她也无法确信自己能在这场离婚官司里占到便宜，所以当景荣封用离婚官司的胜负当筹码的时候，程明歌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景荣封没有必要骗她，因为景氏和薄氏已经针锋相对多年，再加上薄氏这些年还有秦思远的助力，因此薄氏被压了好几年。这一次自己父亲被发现的地点又恰好是景氏的地皮，按照景荣封的做事风格，不借着薄喻光和程明歌离婚的机会狠狠打击一把薄氏，恐怕才不是他的作风。
虽然她对景荣封抱有感激之情，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至多算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连盟友都算不上，更别说景荣封这个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快，所以在无法确定到底是敌是友的前提下，程明歌不会多做任何的事情。
“程小姐，这可不是等价交换。”
景荣封讳莫如深，但他相信程明歌能明白他说的意思。薄氏的势力不比景氏小，这场官司薄氏输得如此难看，大概不用三天，薄喻光就能查到这后头有他的参与。按照这些年景氏和薄氏的恩怨，薄喻光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么除了这件事，我还能做什么呢？”
程明歌很清楚自己目前的位置，景荣封之于她，是一个不可控、但十分有效的帮手，而她对于景荣封，则是一把可以用来对付薄氏的刀。她和景荣封各取所需，既然景荣封已经帮她把离婚官司的事情解决了，那她也应该信守和景荣封的约定，帮他完成他像完成的。
“我暂时还没想到，不过我想，今后我们两个人应该还有见面的机会。”
说实话，程明歌能做的事情有限，即便离婚这件事对薄氏的打击很大，但却不是致命的，不过从这场官司里，景荣封也察觉到薄喻光对程明歌的感情。这种特殊的感情，也许会成为他击败薄氏的一个重要筹码。
“景先生说笑了。”
如果没有必要的话，程明歌可不想再跟景荣封、薄喻光这些人打交道了。
“我看上去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在景荣封看来，程明歌是一个很有趣的女人。他见过不少管事的女人，有依仗家世横行霸道的，也有扮猪吃老虎的，可程明歌这种明晃晃捅刀子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先把公司搅得一团乱，然后逼得自己的大伯跳脚，最后再卖税务局一个面子。这种釜底抽薪的法子，一般人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去用，毕竟要是玩得不好了，有可能连自己都给玩进去。
而他眼前的程明歌不仅做了，而且还能全身而退，甚至借着这次机会，把原本被父辈抓着的权力全都收到自己的手里，滴水不漏的模样让景荣封看了，都起了挖人的兴致。
“景先生，我就当您是开玩笑了。”
程明歌可没忘记，这位景荣封上辈子是怎么靠着别人看不起的娱乐产业，一点一点爬到a市首富的。
“好，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至于拍摄视频的事情，我回头会让傅翊珩的经纪人纪灵联系你的。”
“知道了。”
程明歌听到景荣封的话，心里一沉。左右她听景荣封的话，都不是什么以后不会见面的打算。娱乐产业的水太深了，如果没有必要，程明歌实在是不想跟景荣封扯上关系。只是有些时候，不是她不想招惹别人，别人就会放过她的。
“还好吗？”
齐弘问等程明歌坐稳了，才慢悠悠地启动了汽车，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还好。”
程明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把自己在景荣封那里受到的压迫感都释放了出来。
“你这个状态，可算不上好。”
齐弘问一边开车，一边偷瞄程明歌。也不知道是不是占有欲作祟，他自从前几天知道程明歌要来见景荣封之后，就软磨硬泡地想亲自送程明歌过来。现如今看程明歌和景荣封见完了面的模样，心里更是一阵痛快。
“没事，就是担心过几天拍视频的时候，会不会被景荣封再坑一回。”
程明歌再不怎么关注娱乐圈，也知道恶意剪辑这种事。哪怕视频的另外一个参与者是傅翊珩，可按照景荣封在景氏的势力，就算傅翊珩再怎么干涉，恐怕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明歌，你后悔吗？”
看着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的程明歌，齐弘问突然有些痛恨自己，如果他不是因为忌惮岳林的势力，在a市蛰伏了这么多年，也许程明歌就不用受到景荣封的威胁，被迫去做这种令人担忧的利益交换。
“后悔吗？”
程明歌仰起头，看着因为越来越靠近出口的亮光，整个人既紧张，又放松。
“有时候会后悔，有时候不会。”
后悔她上辈子为什么这么懦弱，要等到父母都过世了之后，才学会坚强，如果没有这一次的重生，也许她会一辈子这么后悔下去。
“明歌，等判决书正式下来之后，你有什么事情想去做的吗？”
齐弘问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就觉得有些唐突。毕竟现在程明歌才刚刚离婚，要是这个时候逼她直面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太趁火打劫了？
“有。”
“是什么？”
“让岳霜得到她应有的报应。”
岳霜千不该万不该为了想帮自己儿子一把，把程明歌的父亲程闯扔到景荣封的地盘上，现在不仅招惹了景荣封，更是让程明歌抓住了把柄。
岳家受薄氏庇护这么多年，光吃不办事，现如今薄氏都有些自顾不暇，难道还会有情有义地拉岳家一把吗？
就算薄喻光肯，薄家的当家薄崇也未必肯。
人在这世界上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有些代价可以用金钱抵消，但有些代价，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