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来拆散你们的,今天把这些告诉你们,就是要看着你们伤心的样子,你们越伤心我就越高兴。”
许红袖和燕哥儿怒视刘秀。
刘秀浑然不觉,把手中一大碗的酒水倒进口中继续道:“酒,还是大口喝的好。人嘛,还是认清现实的好。”
许红袖和燕哥儿两个人就是一怔,若是说两个人对于这样的结果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那是在说谎。
回想过往,以前也有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两个人全都不信。
而如今事实摆在两个人的面前,两个人才更伤。
刘秀把碗扔到一边,轻轻拍了一下彩虹,让她先出去。
刘秀躺回到床上,轻轻地闭上眼睛,他把七劫剑抱在怀中,细细感受着剑身的温度。指尖在剑刃上轻轻一划,血液沾染在剑刃之上,然后轻轻消逝。
这是养剑术。
七劫剑内的残余灵魂,顺着指尖进入到了刘秀的身体之内,刘秀浑身颤抖,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刘秀彻底把这个灵魂神智碾压,然后收入魔心之中。刘秀能清楚地感受到七劫剑的喜悦之情,以及跪在床头的两个女子的杀意。
很显然两女已然是做了决定。
“想好了你们。”
“想好了。”
“我不会帮你们杀人,我指给你们一条路,做得到,我就带你们走,做不到,你们就留下吧。”
“请公子教我们。”
刘秀微微一笑,慢慢坐起来,一伸手把两女拉到床上,他这床上还缺两个暖被窝的女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秋日也是一样。
半日之后,两女已然是沉沉睡去,看着躺在被窝里面的两女,刘秀的慢慢坐起来,刘秀拿过放在桌旁的七劫剑,他喃喃自语道:“果然是这样,温柔乡,英雄冢。我不过才来这里数日,竟然也有了不想走的冲动,剑大哥,你说我是不是有点没有出息啊。”
被刘秀拿在手中的七劫剑微微一震。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哎呦。”刘秀右手一痛,已然是被七劫剑的剑气划伤了一个小口子,刘秀哭笑不得。这位剑大哥的脾气还真是不好。
刘秀微微一笑,把手上的鲜血喂到剑刃之上。
是啊,纵使自己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骗的了这两个人,却又如何偏得了这手中剑呢。
一颗魔心在胸,刘秀对恶意已经到了敏感的程度。
徐浪和刘晋更是让他看着都恶心。
世人皆畏惧妖魔,青州剑国是正道魁首,魔教白莲,清荷,红花三派更是被人视作蛇蝎。
可是徐浪这等无情无义,刘晋背信弃义之人,只怕是连邪魔都不如。
夫子曾讲过,善恶一念之间,而人魔亦是如此。
这等事情刘秀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可是每次看到还是会觉得莫名的愤怒。
自己开始来这里不过是好奇,可是当他看到徐浪刘晋面对怀中美人还是满满的恶意。他就感觉很不爽。
但凡少年,谁没有想过仗剑江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想法。
刘秀亦是如此,所以他将那5000两银子送与那徐浪之后,就把他的四肢打断,更是把他第三条腿敲碎了。顺便吸了他一魂一魄,把他变成了一个废人。
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师傅让门下相争了。
修行一路本就是逆天而行,若只是顺其自然,倒不如真的老死罢了。
一世为人自然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自己看着许红袖燕哥儿漂亮,就想帮她们一把,她们长得漂亮,想要占了他们身子也是正常。
兴之所至,辰月收了自己做徒弟,刘秀兴之所至想要试着搭救两女,在这一点上倒是一脉相承。
至于身下的事情,就看他们的表现了。
她们若是不争,就让她们留下,自己就当没有看过这件事吗,若是她们有反抗之心,自己就救她们一下。
人劫剑讲究的就是做人。修行到现在,刘秀已然修行到了第二重。得了两剑,一剑赤城,一剑无畏。如今他要再上一重,温柔乡,英雄冢,就让这里当成自己的磨刀石好了。
自己对这两女每多一份怜惜,刘秀就会在自己手上刺伤一剑。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君子如此,女子亦是如此。
吃过了,也喝过了,如今也嫖过了,就差赌了。
银子,他现在有的是,但是他对赌钱兴趣不大。
他要赌人心。
人心不足蛇吞象。
两日之后,两位头牌被人赎身的消息,彻底传开,这两日便要离开。城中和两人有些交往的客人,皆欲和两人见上一面,以示作别。
两人每日忙忙碌碌,但是仍会抽出时间,为刘秀抚琴轻舞。
诸多客人之中,一人最为特殊,本县之县令,刘晋。此人前段时间,准备将红袖收入房中,却是不想被人半路截了胡。
在城中已被传为笑谈。
所以许红袖把他安排在最后一日。
作陪的不仅是许红秀,还有燕哥儿。两位红牌,同陪一人,并不多见。
流晶河畔,三人同上一船,秋日乘船赏景,也算一桩美谈。
只是气氛有些压抑,刘晋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端起杯中酒水,一杯接着一杯。脸上更是一副苦瓜相,若不是知道他的面目,二人说不得还要为他抹下几滴眼泪。
“想当年,我与海生兄泛舟流晶河畔,当年种种历历在目,只是多年过去,海生兄不知何在,现如今便是红袖你,也要离我而去。”
“兄长,这世间人与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强求不得。”红袖的眼中蒙上一层迷雾。
“红袖,你莫非真的要跟那姓刘的走!”
“他已帮我赎身,我不走又能如何。”
刘晋眼前一亮压低声音道:“好妹妹,只要你不愿走,那便好说。这海川镇毕竟是我们的地盘。”
“君子立德,信义为先。我既已答应了刘公子,当不负他。”
“妹妹,不可这般认命的。你才堪堪20岁,还有大把的年华,把日后身家托付给这样一个没有来历,没有背景的男子,现在你容貌姣好还好说,可是等到了日后,你年老色衰,他是否还会这般看重你,自古男子多凉薄啊。”
许红袖没有说话,他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犹自抚琴的燕哥儿。
“燕大家,你和红袖情同姐妹,可帮我劝她一下。”
燕哥儿抬眼看了一下刘晋,眉目之中尽是轻蔑。
刘晋微怒,他没有说什么。他轻轻摸了一下小腹,只觉得腹中微微有些痛。可千万不要是腹中不便,在这船上可就大煞风景了。
“兄长所言妹妹记住了,只是有些话,妹妹还要问兄长。”
“妹妹你说。”刘晋大喜。
“兄长可还记得当年你我兄长初相见。”
“怎会不记,若是海生兄,只怕我已经是这河中之鬼了。”
“记得便好,当年我从楼中逃出来见哥哥,刚好碰见兄长落水。哥哥仗着水性救了兄长,你们两人体力不支,是我驾着小船过去,这才得以活命。哥哥也是仗着你才能继续读书。”
许红袖眼泪潸然而下。燕哥儿赶忙递过去手帕与她。
“从那时起,我便将兄长视作我父兄第二。这么多年来,兄长待我如何,红袖不是木头人,我自明了。若是真有可能,这一辈子能嫁与一个如兄长一般的男子,何其幸嫣。只是终究不可能了。”
“可能可能,只要妹妹一句话,那个姓刘的在咱们这边绝对翻不出半点浪花,到时候你我双宿双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刘晋只觉的腹中痛楚稍剧,心中暗叫倒霉,肯定是早上在路边买的稀饭有问题,等这下回去了,非得去找那老猴子麻烦不可。
“不可能了,这是我最后一次称你兄长,刘晋,这么多年来,你可曾半点想过我家哥哥,俗话说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在船上,将我哥哥打晕,抛入江中,这些年来,你可梦见与他。”许红袖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刘晋的脖领。泪水滂沱。
刘晋大惊。他想要站起身来,可是站了两下却是没有站稳。
“红袖,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切不可听外人胡言乱语。我与你海生兄如同亲生兄弟,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是吗,你不承认也好,反正这件事情,我已经同徐公子验证过了。是与不是,已然不再重要。当年你杀我哥哥,将他抛尸江中,一报还一报,今日我便杀你,然后抛尸江中,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九泉之下,你也不用做这冤死鬼。”话音落罢,只见许红袖来到一旁,拿出一柄三尺长剑,径直朝着刘晋而去。
刘晋大恐,拼命想要逃离,眼看着旁边的燕哥儿,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道:“燕姑娘,救我,只要你救我,今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回去就把那婆娘休了,让你做我妻子。”
燕哥儿,抬起一脚踹在了刘晋的脸上,她只恨今天来在船上的不是那徐浪。
“似你这等狼心狗肺之人,活该当死,你喝的酒中,我已放入断肠草,该当你落个肠穿肚烂。”说罢再度一脚踢在他的嘴上。
刘晋听罢,哪里还不明白,这两个贱人是一起的,他连滚带爬,朝着船头爬去,一边爬一边喊:“船家救我,船家救我。”只见船家一扭头,刘晋大惊失色,这船家怎么是那姓刘的浪荡子。
彩虹冷哼一声拿起船桨,朝着刘晋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哎呦。”刘晋一声惨叫,再回头许红袖,已然来到自己身边,一双眼睛怒火万丈,当胸一剑刺下。这一剑刺在心口,刘晋双手握住长剑,他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最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歪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