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的事情,怎么能叫耍流氓呢?”夏白安理直气壮。
“那,夜里你将我搂着抱着,便不算是耍流氓了?”
墨澈那双丹凤眼里染了几分笑意,已然褪去腰带,胜券在握的朝着床榻走去。
夏白安一时哑然。
糟糕,忘记自己也是个容易被美色所迷惑的了。
比如里夜里梦到什么绝世美男,睡梦之中对墨澈动手动脚,似乎……合情合理。
夏白安自知理亏,想自己竟然占了别人几分便宜,如今被人占几分回来,似乎也很合理。
“那好吧,但只有今日,明日你就不要打扰我了。”
“嗯。”
两人一人一床被褥躺下。
等到夜深时分,墨澈才贪恋的将身边的人拥入怀中,在她的后颈上落下一个淡淡的亲吻。
既然她不同于寻常女子。
那便叫他以不寻常的办法将她套牢吧。
夏白安只觉得梦里沉溺于水中,深海里的八爪鱼牢牢将她攥住,难受得很,却似乎没有那么排斥。
翌日清晨,夏白安悠悠转醒,便想到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草草缕清今天要做的事情,她就翻身而起,本想轻车熟路的从墨澈的身上越过,却被一条手臂重新给拽了回去。
夏白安跌回去,晕晕乎乎的问墨澈。
“校尉大人,莫不是还要人陪着睡?”
“有些事情,同你说。”
墨澈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只将夏白安往怀里拉了拉。
夏白安还想挣扎,用手推拒,碰到对方胸膛的时候,手臂却僵直在原地,怎么都动不了了。
这家伙的身材,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夏白安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捏了一下。
那双冰冷的丹凤眼当即睁开,就连横在她腰后的手也跟着收紧,男人清晨的声音更是低沉嘶哑。
“大清早,耍流氓?”
被捉了个正着的夏白安老脸一红,梗着脖子:“美色在前,若无动于衷,岂不是废人。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说正事。”
墨澈失笑,只是将手稍稍往下挪了几分,见夏白安只是身子僵硬了一下,倒是没有排斥,只是勾了勾唇角。
“岑依山留不得。”
“早该除掉他了,但如今不是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要留着他钓大鱼么?”夏白安突然正经,只是手还放在对方的胸肌上。
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
那只小手上的温度隐约传来。
墨澈神色变了又变,终是拉下她的手,淡淡道:“若我说,当初暗巷里的死人,同岑依山有几分关系呢?”
“什么!”夏白安大惊,“岑依山是做了什么事情,想要杀人灭口……”
“不是。”墨澈摁住她的肩头,“原因未可知,但我调查到暗巷里的人和岑依山都有所接触,上头有人将此事隐瞒下来,却不是五皇子的人。而且敖平川也归来,发现方厚德、岑依山都曾在一处私塾里读过书,那私塾背后的人,就是安王,黎宸。”
“若是这么说来,幕后黑手可能就是安王。”夏白安蹙眉。
“八九不离十。”墨澈点头,“如今知晓幕后黑手何在,岑依山这边,也该除掉了。至于之后几日要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要插手,更不要疑心我。”
夏白安皱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可说。我只问你,是否信我。”
“……”
夏白安一时不语。
若是他们还身在青山镇,她定然是完全信任对方。
可自从来到京城,墨澈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她对原著的记忆也慢慢减少,就连主角团的姓名和成长轨迹都忘记,甚至忘记了孩子们原本的故事设定。
对于未来,她无法辨清。
又岂能轻易给出承诺。
墨澈又道:“不信也无妨,你只记得,此生我都是迁儿他们的父亲,你认的孩子的父亲,足矣。”
语毕,墨澈竟是露出受伤的表情来,轻叹着从床榻上爬起来,要洗漱更衣离开。
夏白安茫然了一瞬,手却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墨澈的袖口。
墨澈回头,和她四目相对。
夏白安的眼睛亮了几分:“我不见得会信你,也不一定完全支持你的做法。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
“是什么?”
“我信你不会对我撒谎,不然今时今日,你早该编个理由糊弄我了,所以我答应你,会认认真真,听你对我说的每一个字,绝不轻易相信他人谣传。”
夏白安话音落下,那双眼睛亮的惊人,通透如冷冬里晶莹冰霜。
墨澈的眼神暗了几分,重新扯下床幔,倾身而下。
“闭上眼。”
“……”
夏白安不解,但还是照做。
一片柔软从她的唇上掠过。
夏白安微愣,她长睫轻颤着睁开眼,却见墨澈的指腹正覆上她的唇,淡淡道:“昨日咬出的血痂又要裂开,多喝水,我先回京城了。”
“啊,哦。”
夏白安的心跳漏了几拍。
不对。
刚才碰到她嘴唇的东西,真的是对方的手指吗?
夏白安迷茫的摸了摸嘴巴,果然感觉到昨天在地洞里咬开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那血痂微微撬开一条缝,一不注意可能就要重新翻开。
慌乱跳着的心又重新平复。
她紧跟着墨澈起身更衣,嘀嘀咕咕:“润唇膏也得安排上才行……”
墨澈隔着屏风更衣,齿尖却卷了薄唇,贪恋其上转瞬即逝的一丝幽香。
只要方法得当。
总能将她绑在身边。
一扇屏风,两面心思。
墨澈早早离开了房间,夏白安慢吞吞的折腾了一会儿,在早上的清晨时光里偷了个小懒,磨磨蹭蹭到前厅时,墨澈才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走了。”
“药带上。”夏白安顺手将药瓶从空间里取出来,扔到他的手里。
两人甚至都没有吝啬对方一个眼神。
擦肩而过间,墨澈则顺手的将药瓶放进口袋,走得潇洒。
只是当夏白安踏入前厅时,却见案上摆着用帕子包裹起来的一束野花。
蓝的、紫的,都是些夏白安都叫不上名字的花儿,还沾着晨曦和露水,绿叶蜷着几分翠,羞羞答答的躺在案上,散着泥土香。
钱明书意味深长的看她:“这可是师父方才给你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