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如同是一道惊雷，终于让比着双眸的萧慕寒睁开了眼，
莫吟初眉心微沉，有些担忧的看了萧慕寒一眼，这才看向萧玉山，“骁王，有些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之前萧慕寒身受重伤，就是为了去查他母妃的事，而眼下，萧玉山却说知道这个秘密？
然而，萧玉山并不理会莫吟初，一双眸子只静静的注视着马车里的男人。
终于，萧慕寒起身，钻出了马车外，只留给了莫吟初一句话，“你先回去。”
莫吟初眉心低蹙，显然是担心着萧慕寒。
感受到女人的目光，萧慕寒这才回眸，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
无奈，莫吟初只得轻轻一声叹息，“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是放下了车帘，让车夫载着自己回了王府。
一直到了三更天的时候，萧慕寒才回来了。
睡梦中的莫吟初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沾染着一身的寒意。
她惊醒，摸到了怀中那个凉凉的脑袋，不禁一愣，“王爷？”
怀里的人淡淡恩了一身，而后将她搂得更紧，“睡吧。”
直觉告诉莫吟初，萧慕寒很奇怪。
是萧玉山跟萧慕寒说了什么？
“你没事吧？”她不禁柔声问着。
萧慕寒摇了摇头，低低应着，“没事。”
只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凉寒。
莫吟初没有再问，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只是这样静静的抱着萧慕寒，也不知何时又渐渐睡去。
翌日一早，莫吟初醒来时，身边已是没了萧慕寒的身影。
就仿若，昨夜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似得，可她分明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小姐起来了？”青青听到了动静，推门而入，伺候莫吟初起身穿衣。
莫吟初点了点头，问道，“昨个儿夜里，王爷来过没有？”
青青点了点头，“王爷昨夜就是宿在这儿的呀，不过王爷回来的晚，小姐怕是睡熟了，这才不知道吧？”
莫吟初微微点了点头。
他果然是来过的。
那一身的寒气，也是真的。
往常，他来时，都是将她搂进怀里，可昨夜却是转进了她的怀里。
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狼狗，寻求着安慰。
哪怕昨夜是在睡梦中惊醒，神智都还处于朦胧的状态，莫吟初都能感觉到萧慕寒的不同寻常。
他从未如此柔弱过。
到底是怎什么样的真相，才令他如此难过？
德妃娘娘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
“小姐，小姐？”青青在旁轻唤了两声。
莫吟初这才回过身来，“啊？怎么了？”
见状，青青不禁担忧着，“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姐可从没有一大早就起来发呆过。
莫吟初摇了摇头，只问道，“娇娇呢？”
“在外头呢，奴婢去唤她进来？”
“好。”
青青如今是越发懂事了，大约也是猜到了宣娇与别的丫鬟不同，所以莫吟初要找宣娇，她便主动去找。
没多久，宣娇便进了屋来。
“副门主，青青说您找我？”但凡涉及正事儿的时候，宣娇对莫吟初的称呼都会有变化。
莫吟初点了点头，示意宣娇落座，“你伪装成明珠待在皇后身边有几年？”
宣娇不明白为何莫吟初忽然问起这个来，道，“当年毒门秘籍被盗，门主便怀疑是医门的人将秘籍送来了宫里，便派属下前往公主潜伏查探，算来，应是两年零九个月。”
“也不算短了。”莫吟初微叹了一声，“那，宫里的秘密，你应该也窥探了不少吧？”
宫里的秘密？
宣娇看着莫吟初的视线不禁深沉了些许，“副门主想问的是什么？”
“你可知，德妃当年是怎么死的？”
宣娇显然没想到莫吟初会忽然问起早已死了十几年的德妃，心口略微一惊，“副门主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
见宣娇这样的反应，莫吟初心中便是了然了几分，“你知道？”
宣娇深吸了一口气，叹道，“德妃这名讳在宫里就是个忌讳，无人胆敢谈论，奴婢也是有一次无意之中听人提过两句，只说德妃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毒谋害的。”
闻言，莫吟初眉心低沉，不禁喃喃自语起来，“德妃当年，应该正是得宠的时候，遭人嫉恨被下毒这种事儿在宫里并不稀奇，可既然是毒死的，为何皇上却说是病死的？皇上是在包庇着谁？”
难道，昨夜萧慕寒就是知道了凶手是谁之后，方才会变成那副样子？
遭受了如此大的打击，莫非，毒害了德妃的人，就是皇上？
宣娇坐在莫吟初的身旁，分明也是听到了莫吟初的呢喃，眼神略微闪烁，想了想，问道，“副门主怎么想起来问这事儿了？”
莫吟初撇了撇嘴，“还不是萧玉山！昨个儿夜里忽然拉了王爷去，说什么他知道德妃之死的真相，后来，王爷半夜才回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是这样……”宣娇也不知心里头想了什么，微微一笑，这才道，“那等王爷回来，副门主再问问？”
“他不会跟我说的。”莫吟初叹息了一声，真相给了萧慕寒巨大的打击，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而萧慕寒，绝不会与她分享这种痛苦。
宣娇眼神微微一闪，这才笑道，“王爷不说，便是他有能力去解决，副门主又何须再忧心这些？”
闻言，莫吟初忽然看向宣娇。
许是这眼神射来的太过突然，宣娇不禁一愣。
就听莫吟初问，“我其实一直都想问问你，你对皇后，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
当初，宣娇明明有机会杀了皇后再夺取毒门秘籍的，可她最终都没有那么做。
宣娇看着莫吟初的双眼，这话，若是旁人问的，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回答，可，这是莫吟初问的。
思虑了好一会儿，宣娇似乎才想明白了要怎么说，神情也变得异常严肃，“皇后救过我的命。”
原来如此。
莫吟初没有再细问下去。
不管是怎样的一个经过，对于宣娇而言，皇后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而宣娇这人重情重义，对于救命恩人更是如此。
否则，如今也不会成了她的丫鬟。
想到这儿，莫吟初又忍不住问了句，“那，我若与皇后起了争执，你站在谁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