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问。”
顾问不习惯和陌生人握手，只是冷淡的瞟了他一眼。
叶葬倒也不强求，依旧和善的笑着，大方的收回右手，将目光转移到赵令身上：“赵警官，你们真的认为，犯人…是失踪的王晓吗？”
赵令闻言，饶有兴致的转过头：“怎么说？”
叶葬看着四周十几个正在搜寻证据，维持现场的警员们，扶了扶头上的猎鹿帽：“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来。”
说罢，就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去吗？”顾问看着赵令。
赵令有些犹豫，低头想了会儿，把嘴上叼着的烟取下，放回口袋。
拉住身旁一个年轻警员：“小陈，我要出去一下，这边你先帮我看着，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就行。”
“是！长官！”
年轻警员挺直腰杆，锵锵有力道。
——
“你到底是什么人？”
寂静的天台，朝阳东升，温热的阳光洒下，驱散昨夜的寒冷。
看着前方那个自称叶葬的神秘白发男人，顾问缓缓开口道。
“我是“守夜者”江城分队的队长，赵警官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
叶葬从风衣内侧取出一块小巧的四阶魔方，自顾自的转了起来。
“守夜者…”
“我记得这是近几年上面最新成立的特殊部门，权利极大，专门处理那些普通人无法应付的离奇事件。”
赵令抬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片刻，缓缓道。
啪——！
话音刚落，叶葬就笑着打了个响指：“说的没错。”
“那…你知道。”
“faith是什么吗？”
“这个…”赵令挑了挑眉，“是最近很出名的那个邪教组织吧？”
“据说，只要通过考验，成功加入组织，就可以实现一个不算过分的愿望！”
顾问则忽然回想起了之前他所见到的“王晓”，脖颈处的双头蝙蝠纹身下，似乎就有这个英文！
原来他就是这个邪教组织的成员吗？
顾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faith这个组织，信仰未知的邪神，不停在暗地里传播被封禁的《极暗人格》，酿成一场又一场的惨剧。”
“但奇怪的是，上头对这个组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们没有闹出什么特别大的动静，就绝不允许我们出手干涉！”
叶葬凝望着远方，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笑意，眼底藏着一丝难以觉察的默哀。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死在眼前。”
“我却无能为力…”
“这守的是哪门子的夜？”
顾问慢步走到他的身旁：“国家从来都不会是一个整体，因为我们是人类，不是蚂蚁或者蜜蜂，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意志。”
“既然上面的意思是不能动这个组织，那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有个大贪官在给这个组织当保护伞。”
“要么就是…”
“放长线，钓大鱼！”
“我们国家的领导人还是很优秀的，所以我认为，事实更偏向于第二种可能。”
叶葬眼眶微微泛着红：“这样…那些无故死去的人算什么？”
“活该吗？”
顾问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就是所谓的杀一人救天下的问题。”
叶葬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反驳。
沉默良久，他再度开口：“其实…”
“虽然上面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一直都在暗中调查faith。”
“我发现，组织中关于杀人的脏活，一直都是由一个神秘的男人来办的。”
“他们称呼男人为“清道夫”。”
“清道夫在组织里的地位非常高，是核心阶层的人物，但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根据我的调察，他从《极暗人格》中获得了一种特殊力量，只要剥下他人的脸皮，覆盖在自己脸上，就可以变得与那人的样子一般无二！”
“在这种力量的影响下，除了灵魂，就连指纹和身高，也都会随之改变！”
“他也就是靠着这招，明明满手鲜血，却总是能全身而退！”
“真正的王晓，早就死在了清道夫的手下。”
“昨晚出现在这里，杀害王晓父母的，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极其认真的看着顾问，语气严肃。
“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吧，顾小哥？”
顾问沉默了一会儿：“就算我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你要我帮忙调查那个所谓的清道夫，恕我拒绝。”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想卷入这些麻烦事里面。”
他大概猜得出叶葬为什么找到自己。
当初赵令还是个普通刑警的时候，为了替自己惨死的父亲洗刷冤屈，不顾阻拦，硬要追查一个沉封已久，牵扯很大的旧案。
因此触碰到了很多人的利益，甚至有人上门威胁他放弃追查！
顾谦和赵令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那时有事需要出国一段时间，就把顾问交到了赵令手上，托他帮忙照顾一下。
那一年，顾问15岁，刚刚上高一。
在赵令家里生活时，除了有个整天想要给他穿小裙子的姐姐外，过的还算挺舒坦的。
直到某一天，那些被赵令触碰到利益的人渣们实在是坐不住了，怕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他查出些什么。
就派人把顾问和赵令的女儿赵雅芝抓了回去，想要以此来威胁赵令，让他投鼠忌器，放弃追查。
但他们却没想到，这一步棋，直接把自己给将死了。
两人被绑架的消息还没传到赵令耳边，顾问就因为绑匪的伙食太差，怒斥他们一点也不专业，偷偷带着赵雅芝溜了出去，随手把案子给破了。
这件事当初闹的挺大，虽然赵令尽全力把事情压了下去，但如果有心人想要追查，还是能很轻易的就知道。
顾问，就是当初那个十五岁就能轻松侦破陈年旧案的刑侦天才！
很显然，叶葬就是查到了这一点，要不然，身为“守夜者”的队长，为什么会找上顾问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校医呢？
如果是以前的顾问，年轻气盛，说不定真的会选择帮他。
但如今，顾问的第一目标是找到相依为命的哥哥，其他…都得往后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