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神色严肃,“皇上,臣妇是有夫之妇,请你自重!”
“有夫之妇?哦,对,你是墨忱卿的世子妃。秦桑,墨忱卿他弄了个假人冒充朕的父皇,和那假货一起打到京城来了,你知道吗?你知道造反是什么罪吗?那岂止是诛九族的大罪!朕现在给你指一条明路,休了他,到朕的身边来,朕保护你!待朕诛了他九族,朕就许你皇后之位!”
慕容直摇摇晃晃,语无伦次。跟随而来的宫人及侍卫大气儿不敢出。这新皇素日在宫里什么德行他们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但丢人丢到宫外,调戏大臣的妻子,这是人干的事吗?!禽兽都干不出这么禽兽的事来!唉,倒是可怜了这位口碑很好的忱卿世子妃,秦大夫。“皇上真是喝醉了。臣妇嫁给了墨忱卿,便生是墨忱卿的人,死入墨忱卿的墓穴,此生此世,只认墨忱卿一人,断无再嫁之理。皇上说墨忱卿找了冒牌货杀入京,臣妇未亲眼看见,绝不相信。”
秦桑神色严肃起来,凛然道。“不相信?那你就等着亲眼看朕杀了他吧!”
“你若再执迷不悟,朕连你也杀!朕宠你爱你,不过是因为朕心里有你,倘或你再放肆,朕绝不再留情面于你!”
秦桑冷笑起来,“皇上还是赶紧回去想想怎么拒敌吧!不管来的是真皇还是假皇,总归都是冲皇上来的,皇上再不想出办法来迎敌,百姓可就遭难了!”
她本想说,若不再想出办法迎敌,他脖子上的人头怕是就不在了。但她想想还是算了,命重要,不与醉鬼论一时之短长。但老皇帝的事是慕容直心口一把刀,触碰就扎他心,他立刻暴跳,“百姓关朕什么事?秦桑,朕告诉你,逆朕者亡!朕劝你不要执迷不悟!”
秦桑望着这个纠缠不休的混球,真想拔刀上去手刃了他!但现在不能。她苦苦思索应对醉鬼的办法。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来了数人,领头的,不是定王又是谁?秦桑心下生疑,他怎么来了?来得还挺快。怕是一直在监视慕容直的动向吧!定王很快到眼前,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人立刻上来,一左一右架住慕容直。“将皇上送回宫。”
他命令。侍卫便架着皇帝往外就走,任凭他怎么挣扎怎么骂,就是不松手。秦桑松了一口气。定王深深看她一眼,忽然又命令身后的人:“拿下!”
秦桑反应过来他要拿的是自己,怒斥一声:“等等!定王爷要拿人,也要给个理由!”
“理由?墨家军造反,你是墨家嫡妃,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秦桑冷笑:“定王爷若要欲加之罪,秦桑没有话说。”
墨平再次挡在她前面,“想拿她,先过我这一关!”
定王冷笑:“难道连你们也要造反?”
“问得好!”
秦桑大声,“原来定王爷也知道我们并没有造反!冤有头,债有主,墨家军造反,定王爷去杀他们便是,欺负我一个妇人算什么本事?还是定王爷以为,拿下了我,就能拿捏墨家军?难道定王爷不知道,墨家军只听命于兵符,并不听命于墨家任何人!”
“那不过是骗外人的鬼话罢了!兵符早在十几年前就丢了,墨忱卿既能号令墨家军,那便说明,拿你也好用!”
秦桑轻蔑一笑,“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没话可说,你大可试试。”
定王一挥手,“拿下!”
后面十数条人影持剑攻上来,将秦桑和墨平围在了中间。秦桑拔出了藏在靴子桶里的匕首,朝秋水看了一眼,“秋水,去带茂茂离开,他就交给你了。”
秋水急得一身冷汗,主母重要,茂茂也重要,她只恨自己此时没有分身术,不能两个都帮。墨平道:“阿秋,快去,这里你帮不上忙。”
秋水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实在没办法放下她……片刻,她咬咬牙,还是奔回房中保护茂茂去了。“秦桑,本王劝你不要负隅顽抗,乖乖束手就擒,还少受些伤害!”
定王冲秦桑喊话。“我秦桑不接受招降,也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冤枉!定王今日想拿我做质,那就亮出本事来吧!”
秦桑反手握着匕首,摆出迎战的架势。墨平心中先是惊诧,继而又是释然。她好事做多了,倒让他忘记了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了。纷纷涌出来的暗卫也都是跟随秦桑不少时日的,此时将秦桑护在了身后。定王打了个唿哨,墙外翻进来几十条人影。一时间,整个院子里人影幢幢,刀光剑影!秦桑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与这些大昊的古武高手们打在一起。外面有更多的打手涌入,定王很聪明也很务实,他宁愿用人海战术,也不和秦桑玩什么君子之战。秦桑学的都是近身实战术,不像那些人能够高来高去,但她出手利落精准,拿手术刀的手最是知道哪里才是人的要害,但凡落入她的领域内的高手,都被她一匕首毙命!定王站在外围瞧着混战圈,不由有些心惊。这忱卿世子妃,简直就是个妖怪!总是给人意想不到的震惊!不过须臾,地上就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只剩了一半的墨王府,血腥气弥漫,二里地之外都能闻到血腥味。秦桑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胜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不太宽敞的空间里,丝毫不惧人海战术。但,死的人越来越多,人海战术在半个时辰后终于派上了用场,秦桑这边的人都有些累了,杀不动了,而对方有源源不断的新力量涌入。秦桑身上也被划了几道伤。后面赶来的陆南杀到她身边,“主母,这里不需要您,您赶紧带茂茂离开!”
秦桑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渍,语气坚定:“我是墨家女主子,岂有离开之理?”
“主母!”
“少说话!给我杀!”
一名定王打手攻过来,她手中的匕首划出一道锋芒,只见那人的脖子裂开一道血缝,鲜血喷泉一般涌出,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