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见说不动她,只好先迎敌。对方敌手不断涌入,连陆南都受了些伤。眼看杀都杀不完的打手涌入,秦桑感到失败在所难免。但她不能停。一柄长剑如虹,带着锋锐剑气朝她袭来,她躲避不急,长发都被剑气带起!眼看长剑到眼前,脸颊已经感受到剑气切肤的疼痛,一柄剑悄无声息而至,速度极快地荡开了那剑气森然的敌剑!“陆北!”
秦桑看清救她的人,喜上心头,陆北来了,是不是意味着他来了?哦,也许没来,但陆北来了,就意味着他一直掌控着局面呢!她心安定下来。随着陆北的到来,几十条影子杀入战局,新力量的注入,立刻扭转了局势!定王心惊,不由自主往后退去,免得血溅到自己身上。而此时,墨王府大门外,慕容直终于酒醒。浓稠的血腥、震耳的剑鸣,充斥于他的感官,令他陷入一阵阵迷幻。“这……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请您回宫,这里危险!”
太监一副为他着想的姿态。慕容直,毕竟曾经也是有为青年,心里很快就明白眼下是什么情况了。“滚!”
他一脚踹开了太监。“里面什么情况?是不是定王在为难秦桑?”
他抓住一个侍卫的衣领子怒问。“回,回皇上的话,定王说,要拿秦桑去退敌。”
“拿秦桑退敌?退什么敌?”
他明知故问。能退什么敌?自然是退墨家军!他何尝不知,拿下秦桑可退墨家军!只是,他一直没忍心动手。但定王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一切可以利用的,他都会利用的!慕容直甩开侍卫,一时没有什么动作。进去阻止?还是借机让定王发挥手段暂保京城?慕容直并没有过多犹豫,他选了后者。秦桑固然独一无二,但京城若是被老皇帝攻破,他就必死无疑。他可以将一个女人捧在手心里,宠上天,但若是将性命交付予这个女人,恕他办不到。慕容直坐回轿撵里,命令侍卫去端杯水来。酒后口干舌燥,人也跟着觉得燥火。侍卫端了茶水来,他接过来喝了一口,侍卫不懂伺候人,那茶水过热,烫得他跳起来,反手就将茶杯扔在了侍卫脸上,“你想烫死朕吗?拖下去,杖责三十!”
这厢有人把侍卫拖下去重责,又有人端了不凉不热的茶上来,“皇上,喝口茶,消消气。这茶不凉不热,正好。”
这侍卫说话好听,慕容直不由抬头望了他一眼,觉得有些面生。但他并没放在心上。定王每天都往他身边安排人,哪天都有几个陌生面孔在面前晃,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侍卫很年轻,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很是顺眼。慕容直接过茶去,喝了一口,确实不凉不热,还带着些特殊香气,令人神清气爽,“这是什么茶叶?朕还是头一次喝,不错。”
“这是忱心堂买来的药茶,据说是秦大夫研发出来的,有清心祛火之功效,关键好喝没有药味。”
慕容直不由沉默。那个他放在心上的女子,简直就像是心灵手巧的仙子,灵气逼人才华横溢。可,就算她是真的天仙,也不够资格让他拿命去赌……慕容直咬咬牙,坐着没有动。侍卫也不再多说什么,静静侍立一旁。挨罚的侍卫打完了,臀部皮开肉绽,行刑的人把他拖过来给慕容直看,慕容直只瞥了一眼,便挪开目光,“扔了吧,别让他回宫了。”
在场的侍卫都有种瑟瑟的感觉。老皇帝在的时候,也没这么暴虐过。虽然老皇帝也挺不是东西的。那清秀小侍卫试探着道:“皇上,定王爷似乎迟迟拿不下秦大夫,再这样打下去,万一伤到了秦大夫,抑或那秦大夫性子烈,宁死不屈,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局面,可怎么办?”
看慕容直愣怔住,似在沉思,他又道:“一个死的秦大夫,可没什么用处呀!”
慕容直缓缓抬起头,深深打量这“会说能道”的小侍卫。小侍卫忙低下了脑袋,一副瑟瑟发抖状。“你似乎很懂。”
慕容直语气不明。小侍卫忙分辨,“不敢,不敢。小的也是瞎说的,如果说的不对,请皇上千万别往心里去。”
“晚了!朕已经往心里去了!”
慕容直沉声。小侍卫慌乱地跪下磕头,嘴里直呼:“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慕容直神色变幻莫测,盯着小侍卫瞧了片刻,道:“谁教你的这些话?”
“没,没有谁教,这都是小人自己的想法。”
小侍卫看起来都快吓哭了。慕容直冷笑:“你自己的想法?你倒是挺有想法。那你继续往下说,说得好,朕重重有赏,说的不好……那你脖子上的那颗球,怕是保不住了。”
小侍卫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皇上,那,那小人就斗胆说几句。您……您别怪小人多嘴。”
“你好好说。朕就不怪你。”
“皇上,小人觉得,秦大夫乃是墨忱卿的妻子,虽说以往多有两人伉俪情深的传闻,但以小人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吧,或许秦大夫对墨忱卿情根深种,但那墨忱卿可未必。”
“哦?怎么说?”
“小人是这么想的,墨忱卿若是真的爱着秦大夫,他知道秦大夫在京城,就不会攻打京城了。”
“有道理,继续说。”
慕容直目光朝王府高墙望去。真的是这样吗?他不太敢肯定,但他竟然希望是这样的。他对自己的卑劣有了重新的认识。小侍卫继续道:“现在,传闻墨忱卿并不在墨家军中,小人斗胆猜测,要不,就是有人收服了墨家军,攻打京城之事和墨忱卿无关。要不就是,那墨忱卿根本就不在乎秦大夫,所以才能够肆无忌惮打进来。这两种情况下,就算定王爷制服了秦大夫,于战事也没有任何用处,因为逼不到墨忱卿。”
慕容直坐直了身子。这小侍卫什么来头?竟然能说的如此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