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看着姜奶奶,也想知道答案。
姜奶奶叹了口气:“不走又能怎么样,山已经炸开了口子,拿石头堵上也没用,下次更容易炸开了。咱们村里还不知毁成什么样了呢?如今只能祈祷官兵早点退走,让你爷他们能快点赶上我们。”
“奶奶,已经过晌了,现在再走,估计要赶夜路不安全,我们还是明天再走吧,五叔公也没有催,可能梅溪那边的形势也没我们想象的那么严峻。”
姜茶还想知道三叔姜长卿会写出一篇什么样的小短文,更想知道四皇子的反应。
姜奶奶面带犹豫,显然她也不想离开。
吃罢午饭,二叔过来告诉姜茶,东西已经让凌玉树送回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大家却都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梅溪那边估计要拼死一战了。
没有人提离谷的事,大家都还心存侥幸,希望能如以前一样,把官兵打退后,继续好好的生活,但也都感受到了这次与以前不同,每个人的心上都笼罩着一层阴霾,渴望有甘露降临洗刷。
“完颜祯,生母陈氏,雅妃只是他的养母,当年雅妃争宠,将女儿与陈氏所生的男婴互换,完颜祯新娶的侧妃陈氏女就是雅妃的亲生女儿,陈家和雅妃想要谋朝篡位,天道煌煌,我山神庇佑之生灵,岂容你这样欺世盗名的人欺压……”
小侄子玄及摇头晃脑地学着听来的小故事,乐得姜茶差点呛茶,三叔姜长卿真是个人才,要不是主意是她出的,她都以为这故事是真的了。
姜奶奶嗔怪道:“就知道你们两个惯会作妖!不是不让你换东西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不是?”
“奶奶,这个花不了几个月的命,但能让那个混蛋,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除非他把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杀光,否则他一辈子都要背上这口大黑锅了。不打则已,出手就得让他痛得以后再也不敢伸手!”
姜茶义正言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反正大家长们都这样,孩子一买东西,她们总会嫌贵,只需要往最便宜、用处大上说就行了。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她趁机转移话题问道。
姜茶高估了卖菜录音大喇叭的声音,四个齐放,菊潭村这边只能隐隐约地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怪声,难怪让人都来菊潭村躲着呢。
姜玄明立刻接话道:“后来,狗皇子派人四处寻找山神,最后让他们寻到了两处地方,结果电闪雷鸣,鬼火乱飘,官兵吓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简直……”
“简直如丧家之犬!”是三叔姜长卿的声音。
只见姜家的男人都到齐了,身上的衣服都脏污得不能看,绿的,红的,黑的掺杂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了,土腥味、草腥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姜茶起身准备说话,突然感觉有一股热流流了出来,她急忙抓住大嫂温苓的手:“大嫂,我羊水好像破了。”
姜父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姜茶的手腕,手有些颤抖:“别慌,别慌,我先给你号个脉。”
“号什么脉,赶紧让茶茶回屋子里躺着啊,不能让羊水漏完。”说完,姜奶奶拉开姜父,拍着姜茶的背安慰,“没事,没事,不过提前了几日……”
姜茶躺在床上,看着一屋子盯着她,她的肚子却没有一点感觉,不由有些发窘。
然后,姜家会医的挨个给她号过脉,连三个侄子都装模作样地摸了会儿脉。
姜茶正准备说话,肚子猛然一缩,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疼了一下后,然后又没有什么感觉了,大概过了两刻钟后,才又疼了一下。
姜奶奶问:“茶茶,这疼能忍住吗?”
姜茶紧张地出了一身汗,边用湿帕子擦脸,边点头:“还可以。”
“看来要等到明天才能生出来。”姜爷爷皱眉紧皱推测道。
姜茶顿时吓了一跳:“还,还要等到明天?”
姜奶奶站起身,开始安排道:“你们这些臭男人,赶紧出去洗干净!阿苓和阿云准备热水,老二家的你去竹楼那边把云意那丫头也叫过来帮忙。小崽子们先去你们五叔祖,六叔祖家递个信儿。”
然后,大家各忙各的,房间只余下姜茶和姜奶奶。
姜茶脱下脏的衣物,听姜奶奶的话没有再穿。
吃了两碗肉馄饨,又喝了藕茶,到了下半夜,肚子的阵痛间隔更短了,而且越来越痛。
姜茶有些忍不住了,眼里的泪珠直打转,大嫂赶紧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咬着。
最后姜茶已经痛到意识模糊了,衣服也被汗浸湿贴在皮肤上,只隐约听到外面的鸡叫声,还系统在意识里给她加油。
“宿主大人,不是我不帮你啊,意识模糊就没那么痛了,为什么要做人类呢,人类女人生孩子好可怕啊,宿主大人,你还没接主线任务呢,你要坚持啊!”
“闭嘴啊!”姜茶咬紧帕子,在脑海里大喊。
她猛然一用力,剧痛来袭,只听姜奶奶欣喜道:“头出来了,头出来了——”
姜茶使出全身的力气,直到听到孩子的哭喊声,她才放心地晕睡过去。
“这孩子和茶茶长得一模一样,茶茶生出来时,也是整个红朴朴的,过了一会儿,就白白嫩嫩的了。”
“怎么感觉这孩子能听懂咱们说话,这乌溜溜的大眼睛真有神,还没见过刚生出来就这么多头发的呢。”
“可不是吗?就刚生出来时哭了两声。先喂点水,侧着放,让孩子吐吐脏东西。”
……
姜茶睁开眼,看到姜奶奶、大嫂、二嫂都在忙活,她迷迷糊糊开口问道:“怎么没见云意,云意知道我生了吗?”
姜奶奶急忙上前笑道:“累坏了吧?先喝点当归参汤补补元气。”
大嫂温苓将她从床上扶起来,姜奶奶边喂她边笑道:“睁开眼不问孩子,先问云意,她还没成亲呢,哪能让她见到生孩子的场面,到时吓得不敢生孩子,怀孕了七想八想,怎么办?我哄她还早呢,让她先回去了。”
“果真今天生了?”外间传来一道男声,声若洪钟。
姜奶奶笑道:“听声音就知道是你大太爷。”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抬也要把茶茶抬出谷!谁要敢说不好听的话,让他来找我!孩子也是我们姜氏血脉,姜氏家族一个都不能少!完颜祯那个疯子,要把人杀光才罢休,趁着他们自己人在打,赶紧撤!三日内谷里的人必须撤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