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灾而削减西府军的军费,显然这件事情不管对于文朝来说还是对于西府军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虽说情感上面能理解这种事情做出来的合理性,但是感情上面的事情如何能和军国大事相比较呢?百姓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没有西府军这道守护神保护的话百姓真的幸福吗?
“好了,马大人不要说话了,这等言论无需多言,官家自然是有决断。”
蔡荆思索再三之后喝止了马保继续说话的念头,蔡荆也是知道西府军的重要性,虽然削弱西府军能够有效的打击李纲的力量,但是自己这样做无异于也是吧自己放在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境地,削弱西府军必须等到灭亡梁国之后才能这样做。
况且靖国那边自己收了大量的银子,如今人家吹自己也是比较着急,甚至靖国的使臣已经开始不住的埋怨自己收钱不办事了,靖国的使臣显然人家蔡荆是不能得罪的,得罪了靖国的使臣对于自己相当的不利,故而北伐的时间只能是提前而绝对不能延迟。
马保似乎还是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之后马保却发觉自己说不出来了,自己和蔡荆和李纲两个丞相作对的勇气还是没有的,如今自己说话不就是当着皇帝的面给人家唱反调吗?这种行为简直就是一种自杀的行为。
当朝的两位丞相亲自的表态,自然马保的话也是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了,官家显然对于两位丞相的信任的程度远远的高于这位戴罪之身的马尚书。
既然西府军的军费不能动用,那么现在唯一能动用的或许就是明年的盐课了。明年的漕银也是刚刚的进京,不过如果这次使用了的话那么很显然明年财政将会出现很大的赤字。
蔡荆的话一出显然这次跳脚反对的人成了人家马保,动用军费的事情或许威胁不到自己,但是如果动用明年的盐课那么对于自己的威胁就是真的太大了,蔡荆真的好毒,若是明年没有了盐课的话,那么户部就是真的成为了一个空衙门。
盐课目前来看还是文朝最显著的一项赋税,显然这方面的事情马保比什么人都清楚,流水的银子占据着每年国库收入的一大半,如今轻而易举用掉的话那么明年应当这么办?难不成让文朝全国的百姓都饿着独子?
“哦?马尚书既然反对的话那么马尚书再提出来一个可行的方案来?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的手段,如果不能度过眼前难关的话,可谈明年的问题呢?汴京都被毁了那么明年还有多吗重要吗?莫非马尚书一点也不在乎百姓和官家的死活吗?”
马保如今反对自己,自然蔡荆一点情面也是没有给马保留下。
蔡荆的这一番话显然正好击中了马尚书的软肋,刚刚自己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已经被人家否决了,如果自己还能想出来什么办法的话也不至于如同现在这么的窘迫了。
只不过是马尚书真的想不到任何的办法吗?显然这也是未必的事情,想来皇帝的内帑还是有不少的钱,这些人如果都拿出来的话度过危机或许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关键的问题是马保敢说出来这些话吗?如果是自己敢说的话刚刚早就说了,也不至于等到如今这个时候,本身就不受皇帝的信任了,如今自己再把眼光盯在了皇帝的小金库上面,这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找死了。
不过马尚书能想到的事情别人或许也能想到,马尚书不敢说的话或许别人敢说,危机面前需要的就是一种勇气,显然文朝的文人还是不缺乏这样的勇气,李纲自然也是想到了皇帝的内帑,正所谓是天下都是皇帝的,自然皇帝的内帑也是天下的,如今天下受灾皇帝岂能做一个守财奴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让天下的人因此而寒心?
请开内帑,显然李喆并没有想到李纲竟然干说出来如此不识趣的话,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下不来台,这显然让人家皇帝感觉到十分的难看,望着大臣们一个个渴望的眼神,李喆生气归生气,但是出于自己本心李喆其实还是想要拒绝的,一来是没有这样的例子,二来就是这种例子是绝对不能开启,一旦开启的话那么未来自己内帑将会无休无止的出钱。
对于一个爱财如命的皇帝来说这样有可能的持续放血是让人家最为痛苦的事情,不过蔡荆也是一个妙人,自然知道皇帝忧心的是什么事情,李纲的话一说蔡荆就知道自己扳倒李纲的机会可能就这样的来了。
万千种的可能性蔡荆是真的没有想到李纲竟然会如此的选择,佩服之余也只能感叹人家此李纲有的时候真的有些傻的可爱。
“官家的内帑和国库其实相互关联的事情?若是按照李大人的说法未来岂不是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都让官家的内帑出钱吗?还是李大人觉得官家的内帑和国库一样呢?李大人是不是有些大不敬了?”
蔡荆的话或许并不是说过人家李纲听的,或许是故意的说给人家皇帝听的,每一个字可以说都说到了皇帝的内心之中,果然君臣这么多年一来还是蔡太师对于自己最为忠心,时时刻刻都想着自己的利益。
李纲的话虽然得罪了人家皇帝,但是却也是得到了这群大臣们的支持,大臣们对于皇帝内帑之中的钱已经有些眼红了,想下每年的国库都是紧张的不行,但是人家皇帝却还是能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这样的对比自然是让大臣们内心之中很不平衡,所以说能从人家皇帝的内帑之中弄出钱这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哪怕是皇帝出一两银子,显然这也是为了以后做了道路上面的铺垫。
面对着蔡荆的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显然人家李纲还是要据理力争的,正所谓是天下原本就是皇帝的天下,自然皇帝便有对于天下负责的义务,这番话虽然不敢明白的说,但是总体的意思李喆还有其他的大臣们也是听明白了。
话虽然是如此,但是差点把李喆的鼻子气歪了,这群大臣们还真的是道理永远的在他们那边,自己修园子修宫殿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这群人搬出来这套理论,到了自己拿钱的时候竟然无耻的吧这套理论搬了出来,好似自己不拿出钱就是夏桀商纣那样的昏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