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胤负手看向了远处皇宫的方向,单看分明是个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可眼神中的野心勃勃实在是出卖了他的想法。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将元柒顺理成章的收入自己的后宫之中去,岂不美哉?
“来人!”宇文胤冷冷开口,还未来得及说下一句话,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便率先开了口说着,“公子万万不可如此,且听少卿一言!”
陆少卿捂着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疼痛让他实在是顾不得现在的情况,只能剧烈的喘着气,“公子现下可是要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放入京城中去?”
“如何不可,难不成陆公子前来是为了廉亲王与我相谈的吗?”宇文胤微微蹙眉,他并不喜欢陆少卿这种聪明人对自己指手画脚,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少卿此番前来并非代表廉亲王,只以谋士的身份劝谏公子。”陆少卿弯腰行了一礼,他的语气中隐含几分杀意,“京城中有龙虎军本就已经足够,公子不如留下自己的底牌。”
“若是有将军想要从京郊领人前去救驾,那么公子也可以安排人手拦住,届时他们必然无力回天!”陆少卿重重的吐出一口血,目光都隐约有些涣散。
想他陆少卿聪明了一辈子,明明已经将元家的事情栽赃在了宇文胤的头上,可偏偏还是差点就被看穿这个小小的把戏。
“公子可是受了伤?”宇文胤倒也没有避讳,吩咐自己的暗卫将陆少卿接住,语气中带着几分关怀,“要是受伤的话,不妨先休息休息,如此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咳.......咳!”陆少卿咳嗽几声,呼出一口浊气说着,“天机阁会尽全力协助公子,公子也不必对我多有戒心,我也是俗人。”
“公子何出此言?”宇文胤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没有任何攻击力似的,“公子背后站着的可是天机阁,寻常人只怕也不敢为难才是。”
“廉亲王并不如你缜密。”陆少卿冷静的分析着,眼底划过一抹笃定,“所以我愿意帮公子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届时也能博得一个从龙之功,不知公子可否愿意。”
“也好。”宇文胤本就奉行着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既然相信陆少卿,那么也就是相信背后的天机阁,否则一旦捅破陆少卿的身份,江湖上的人也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饶了他。
“盛家庄被灭门,也是因为廉亲王。”陆少卿说完,就感觉自己的伤口已经撕裂了,甚至还透露出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伸手捂住那伤口。
“只怕廉亲王树敌不少。”宇文胤略一沉吟,又偏头看向了面前的陆少卿,“你身上的伤又是从何而来,总不能是廉亲王对你下的手吧?”
“并不是。”陆少卿强行咽下去那口血,将当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天机阁本身已经查到天山雪莲的位置,那日带去的高手也有十来个,只可惜被拦下!”
“他们两人就像是完全不知道疲倦一般,竟然次次都能躲过致命的一击,甚至就算是将我们的人杀了也面不改色。”
陆少卿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这是他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天机阁,也绝对不会允许被如此践踏!
“我身受重伤,只能先一步离开那里,但天机阁的高手一个都未曾回来,只怕是死在那里了。”他声音中带着些平静,更像是诉说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罢了,你就留在宇文家中养伤,以免被容时发现。”宇文胤关切几句,陆少卿也难得的应了下来。
要是换在从前,他必定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但现下至少宇文胤还愿意相信自己,而不是和廉亲王一样蠢得无药可救!
“公子不必如此,小姐也是我派人送回来的,只为了防止那人拿捏住把柄,到时候公子下不去狠手的话便是要硬吃这个哑巴亏了。”
“多谢。”宇文胤拱手,转身吩咐暗卫先把陆少卿安置在厢房,其他的容后再议。
等到陆少卿被带走之后,他的目光这也才跟着多了些许说不出来的冰寒,“去,把婉红叫来,记得此事一定要瞒着小姐,决不许她知晓。”
“是。”暗卫瞬间隐匿起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婉红带到了宇文胤面前。
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婉红,眼神中多了不少的温柔缱绻,语气也放缓不少,“婉红,我知晓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命你拿了毒药,你可是给了她?”
“回公子,是。”婉红垂眸,她心知自己就算是做过公子的通房婢女也绝不可能肖想公子,但宇文胤偏偏伸手将她的下颌抬起。
“回话时为何不看着我,难道是忘了你当初婉转承欢的模样了?”宇文胤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婉红的下巴,“还是说,你打算背叛主子不成?”
“婉红不敢。”婉红鼓起勇气看向了宇文胤,“公子有何吩咐,只管告诉婉红就是了。”
宇文胤的语气温柔如蛇蝎,“婉红,将你给了小姐的毒药到时候在宫宴上交给景安宫门前的一个扫洒宫女,这个宫女的额头上也会有一朵海棠花。”
“只要将毒药交出去,这个婢女万万不会把你咬出来的,等着此事过去之后,我就将你娶过门做良妾。”宇文胤说罢,松开了自己的手。
婉红的目光显然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她握紧了自己的手,直到感觉到一抹疼痛才开了口,“公子当真只需要婉红做如此简单的事情吗?”
“不然呢?”宇文胤淡淡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即将自己贴身的玉佩扔到了婉红手边,“这也算是给你的一个凭证,如此你可是放心下来了?”
婉红如梦初醒般的捡起来那块玉佩仔细看着,果不其然在上面看到了那一个小小的‘胤’字,目光中多了不少的欢欣,“是!奴婢定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