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宇文胤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是裹着蜜糖的毒药,但却让婉红心甘情愿的为他去死。
这里暂且不提。
那一日过后,两人也算是亲密了不少,但终究未曾做到最后一步。
此刻。
元柒正坐在宸宁宫的小榻上,修长如玉的指尖捻起了一块桃花糕,宫中的糕点做的本就是数一数二的,她眯起眼睛咬下去一口。
一股桃花的清甜果不其然让她整个人的神色都微微发亮,最后只抿唇笑了起来。
少女无忧无虑的模样一如当年,容时才刚踏入宫中就瞧见了这副模样,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拢入怀中细细把玩。
‘咻’,一道利箭破空声骤然响起,元柒先一步起身来到了窗户旁边。
她赤着白嫩的脚毫不在意的踩在柔软的兔皮毯上,目光中却带着些许凌厉,“看来是有人送信,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节骨眼上准备做这些小动作!”
容时伸手将那封密信拿下来,但一低头看到元柒并未穿鞋袜,上前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即便是有什么大事,也不值得你冻坏了自己的身子。”
元柒被说的脸颊微红,她轻哼一声,“那....那不是着急吗!”
“再着急也不许!”容时霸道的开口,将她放在床榻上,将内力凝在手心中为她冰冷的脚取暖。
元柒顺势将容时手中的那张信笺抽了过来,她展开那张纸,倒是从上面看到了那消息,“这是一封血书,是漠北王逼着沈长音亲自写下的书信。”
“说漠北会派使者在几日后来朝宴,同时带来漠北今年进贡的马匹和珍宝,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沈长音。”
容时并不开口,只专心致志的给元柒暖着脚。
“你打算如何?”元柒看着容时,心中到底还是带着几分疑惑,“沈长音也确实做不出来什么事情,无非是威胁罢了。”
“她做的那些事情还少吗?”容时轻描淡写的开口说着,“当初并未要了她的命已经算得上是饶恕,哪知道她竟然还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决不轻饶。”容时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元柒也并未反驳,“我与你所想的一样。”
“此事要是饶了一回,便有两回三回,自然不可能回回都防得住。”元柒的目光澄澈,她并非是诚心要了沈长音的性命。
但她万万不该对元家人下手,更不应该把得不到容时的怒气发泄在元家身上。
她若只是倾慕,以容时的性子未必会要了他的性命,不过是狠狠敲打几次罢了。
但她心思歹毒,要是不重重责罚的话,只怕以后后患无穷。
“陛下,娘娘。”肖公公拿着一封奏折快步走了进来,垂头跪在了两人面前,“这是丞相给陛下带来的书信,这书信上的内容极为重要,还请陛下决断。”
容时也并未避讳元柒,把奏折打开扫了一眼。
“放肆!”容时握紧了那封奏折,目光中闪过一抹狠厉,“他竟然敢枉顾百姓的性命做这种事情,怪不得竟会有了几场暴雨便决堤!”
元柒好奇,她拿过那奏折看了一眼。
丞相在上面将桩桩件件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宇文胤如何采买了上好的材料,随后在修缮河堤的时候用的也是最差的东西。
他贪墨了少说几十万两银子,故意做出那副样子来给谁看!
要不是丞相亲自去了,哪里知道这些人一层层拿下去,到百姓手里的钱甚至不足百两!
“肖公公。”容时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传旨,百姓们可敲击登闻鼓诉说冤屈,若是确有其事,官员自然免不了抄家革职。”
“若是官员隐瞒不办,杀。”容时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有人私下倾吞民脂民膏,一经查出,流放三千里给铁衣人为奴!”
“是!陛下!”肖公公正准备去办,容时又加了一句,“自今日起,废除不许通商的限制,商人的地位与农家齐平。”
元柒赞赏的看着容时,“要是能大力发展经商,恐怕也就不需要商人们再私下....”
容时也抱着这种想法,伸手揉了揉元柒的长发,轻轻嗯了一声。
隔日。
早朝。
朝臣们经过前几日血溅朝堂的教训,也实在是不敢多说什么,就连肖公公的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他们也垂着头一言不发。
没有人再敢和容时作对,这可是暴君,他们哪里能够劝谏的动啊!
容时垂眸看向了下面站着的廉亲王,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既然爱卿没有事情,那么朕也有一件事不明白,廉亲王那日何故擅闯皇宫?”
“臣担心陛下龙体,故而就算是担着骂名也要亲自去看看!”廉亲王跪在地上,语气并无任何讨好的意思,“难道陛下要因为这个责罚臣吗?”
“廉亲王应该知晓,这天下是朕做主。”容时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眼底划过一抹冰冷,“既然擅闯皇宫,便是死罪。”
“现在朕心情尚且不错,就饶了你的死罪,不过活罪可不是那么容易逃过去的。”容时看了一眼肖公公,旋即开口。
“来人,打廉亲王六十大板以儆效尤。”
肖公公心领神会,很快挥手叫来了几个御林军把廉亲王按在窄小的板凳上,几乎比得上手掌两倍厚度的板子狠狠地落了下去。
廉亲王并不敢叫嚣,此刻也不是撕破脸皮最好的时候,他只能装作不难受的咬牙扛下来。八壹中文網
等到那六十大板打完之后,容时也开了口说着,“肖公公,吩咐御林军将晕过去的廉亲王抬回王府,不许乘轿子。”
这就是要打廉亲王的脸了。
廉亲王此时疼的扭曲的很,他目光狠毒的看着上面的容时,但也只能咬牙开口说着,“臣,谢主隆恩!”
“还不快去?”肖公公听着廉亲王这句话,故意看着御林军一甩拂尘,“现在就把廉亲王送回王府!”
“诸位大臣可还有事要说?”肖公公看着御林军走后,扬起了一抹笑容,看得朝臣们齐齐的背后一凉,“臣无事启奏!”
“退朝。”容时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