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珍听罢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麻烦陈老过来一趟了,如果这个人没坚持到司徒先生过来,就需要您的帮忙了。”
陈老点了点头,放下刀子走到了一旁。八壹中文網
徐珍低下头又看了看这个人,这人的外套衣领已经滑落到了肩部,这大而长的袖子挡住了手部。
徐珍看了看那被袖子挡住的地方,觉得有些异样,于是伸出手把那宽大的袖子向上一拉,她和身旁的几个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人手掌上,被一个长长的钉子赫然穿了过去,上面正钉着一个捆成一团的短鞭!
徐珍愣了愣,发现那上面似乎还钉着一块布,此刻大部分已经被血染红。
徐珍伸出手拽了一下那块布,那布接着就被拽了出来,还好没被钉在手上。
徐珍拿起来,那块布上面写着几个字,但是已经被血液弄得模糊不清,仔细辨认一番后,这上面写的是:“赵江,财物一事若是再追究下去,你的家人将会一个一个被挂在上面,最后一个,就是你,一个冰冷沉默的你。”
“赵江是?”张铎皱着眉头:“就是赵老板吗?”
身旁的李捕快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就是赵老板的名字。”
“那什么冰冷沉默的你......什么意思?”张铎挠了挠头。
徐珍抬起头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被打的半死的人:“就是死人。”
“嘶......”张铎倒吸了一口凉气。
徐珍将这血布用干净的布料包了起来放进怀中,抬起头看向报案的人:“你们昨晚睡觉的时候,真的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吗?”
徐珍刚才将人放下来的时候,不说这人被殴打的时候,即便堵住嘴也一定会发出不小的声音,就说这杆子“吱嘎”作响,这被悬挂上去的时候,声音也必然不会小。
那一群人仔细思索了片刻,茫然的摇了摇头,那老人抬头道:“我年纪大的,睡觉不实,有的时候赶夜路的人远远的马蹄声我都会被惊醒,但是昨天晚上,确实是连我都没听到什么声音。”
徐珍点了点头,张铎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会不会是他们这些人打的这个人。”
徐珍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可能,他们若是打了这些人,就算不敢杀他们,那干脆一走了之就行了,何必要留在这等着赵老板的惩处,还要报官?”
张铎点了点头:“也是,我觉得他们可能没有人会写字。”
徐珍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这四周,荒无人烟,已经出了县城有一段路程了。
“走,带我去你们睡觉的屋子看看。”徐珍叫了一声那个年轻人。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便向那个破旧的草屋走了过去。
徐珍和徐墨一行人一起走了过去,一开门,徐珍就看到一个格外昏暗的屋子,一排草席铺在地上,看来这就是这些人睡觉的“床”。
徐珍看了看这个屋子,整个屋子只有两个小小的窗子,而且位置格外的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监狱一样,窗台上还被两条木板封上了,只透出几道昏暗的光。
这草席周围就是各种大火炉和泥瓦、铁具。
“这是一个放迷烟的绝好的场所。”徐珍叹了口气:“在这种几乎不透气的屋子,晚上吹一口迷烟进去,能让人睡到天大亮。”
徐珍扭过头看着那个年轻人和跟在身后的那个老人:“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都睡的异常踏实?”
那年轻人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那老人倒是忽然眼睛一亮:“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每天夜里我都会醒来几次,偏偏就是昨天晚上,我一次都没醒,本来还以为是白天做工太累了,现在一想确实不对劲......”
徐珍点了点头,这时李捕快出现在了门口:“洛弟,真儿姑娘带着司徒先生回来了。”
徐珍长舒了一口气:“还挺快的,那挂在上面的人状况实在不太好,我还怕他会坚持不下去。”
李捕快苦笑了一声:“我看着,司徒先生的状况好像也不太好。”
徐珍疑惑的皱了皱眉,便跟着李捕快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见司徒先生拎着药箱,脸色煞白的扶着徐墨站在那。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徐珍看见司徒先生微微发抖的站在那,急忙走了过去:“可是染了风寒?”
司徒先生抬头看了徐珍一眼,放开把着徐墨的手,朝徐珍摆了摆手:“没有,就是你派来接我的那个姑娘啊,骑的太快了。”
徐珍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真儿,见她还在那兀自的喂马吃着草。
徐珍干笑了一声:“对不住先生了。”
司徒先生也缓的差不多了,看了看地上的几个人,自是知道那躺着的伤势较重,便径直走了过去。
司徒先生蹲下身子,看见这手上的钉子也是先愣了一下,皱着眉托看了看,说道:“我还是先给他包扎其他的伤口把,这个手上的伤口得处理一阵子。”
徐珍点点头,看向坐在墙根的那几个人,此刻还是昏睡不醒:“先生,你看这墙根上的几个人......”
司徒先生瞄了一眼:“中了很厉害的迷烟,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了,不过没什么事。”
徐珍皱了皱眉:“什么迷烟先生可知?”
司徒先生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摇摇头:“反正就是......很厉害的那种迷烟。”
徐珍咧了咧嘴,一时间没了话。
“对了!”司徒先生想起了什么,手上也不自觉的加了力气,那人迷迷糊糊的还是疼的“嘶”了一声。
司徒先生瞄了瞄那人,尴尬的笑了笑。抬头道:“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有那个药囊吗?你把那药囊凑到他们鼻尖闻上一闻,估计能有用!”
徐珍想了想,将信将疑的将药囊掏了出来,想着这东西真能这么神,一边想着一边走到那三人中的一个人前面,将这个药囊缓缓放到那人鼻尖。
徐珍再心里默默查了十个数,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徐珍侧过头和司徒先生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
徐珍转过头,刚要将手收回来,只见那人忽然睁大了眼睛,双眼直视着前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划过气管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格外怪异。
忽然他抬头看着徐珍,大喊了一声:“赵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