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捕快也感叹道:“我见过你破悬案,见过你用刀剑,见过你在地府门口把人命捡,今日你赋诗我可从未见。”
徐珍看向李捕快,干笑了一声:“李哥,你刚才这一套话押韵押的很不错哦,今后兴趣爱好也可以往这边培养培养。”
真儿那边也连连感叹上了:“洛哥哥,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啊!我愈发的想认你做师傅啊!”
徐珍一听连忙摆摆手:“只是都略知一二。”
这时,那迟香的侍女回到了扶手胖,一脸喜气的扫了一眼下边的人,忽然目光就盯到了徐珍身上,徐珍只觉浑身肌肉一紧。
“迟香姑娘今晚选中的客人,就是刚刚最后一个献诗的徐公子!”
徐珍只觉的一个炸雷在耳后想起,这迟香姑娘是瞎了吗?怎么就看上自己了!自己今天穿的衣服绝对是这屋子里最寒酸的,难道她不怕她付不起钱?
周围的骚动与喧闹此刻徐珍都听不见了,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远远的看向两个伙计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四个手提花篮的侍女,再猛然回过头看看身旁的那个店铺的伙计,此刻正笑盈盈的看着他,满脸都是:“你看我棒不棒?”的神情。
徐珍咧了咧嘴,看向桌上的一圈人,低声道:“不要吧......”
张铎皱了皱眉,轻声道:“不用怕,反正你们也不可能发生什么。”
徐珍伸手就要拍桌子,手都要碰到桌子了,才想起来不能发出太大的动静,急忙往后撤了下劲儿,这样子逗的张铎没忍住笑了出来:“不用怕啊!”
“我是怕吗?我现在这种情绪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是不会发生什么,那你来啊,我相信你也不会和她发生什么!你来啊!”徐珍对着还在咯咯笑的张铎低声吼道。
李捕也是头一次见到平日里总是凡是都显得胸有成竹的徐珍确实是乱了手脚,也是知道徐珍真是没了办法,一边在赵老板和陈老板的一再追问下,必须要守好衙门众人的颜面,一边又实在是不想近这一个美色。
李捕快看着远处缓缓走过来的一行人,轻声道:“洛弟,你不用慌张,我刚听那边人议论,说这折花选客本意就是留一位志趣相投的客人整夜饮酒作词,弹琴赏月,这些人这么兴奋怕也是借着‘整夜’的说法,自己幻想而已。”
那青楼的伙计也在一旁紧着点了几下头:“正是,这位官爷说的对。”
徐珍一听李捕快这么说,倒还是给自己心里打了一针镇定剂。也是,这发不发生什么,不也是由他说的算吗?难道这迟香还能强行对她怎么样?大不了把钱给了就得了呗。
这时那一行人也已经走近了,只见那走在前面的两个伙计各自从腰后掏出一个手掌宽的木板!
徐珍条件反射的一下把手按在了自己的短剑上,张铎没注意那两个捕快拿了什么东西,只见徐珍要拔剑,迅速伸出手一把按住徐珍的手:“洛弟,不至于,不至于。”
那伙计机灵的很,也是注意到这一点了,急忙凑过来,低声说带:“公子莫要担心,这木板啊,是为公子敲打衣襟的,为公子今天卧床入睡的时候讨个喜庆,这时我们老板老家的一种习俗,就被带到了了饮鹊楼内。”
“喜庆?”徐珍一皱眉:“睡个觉有什么喜庆的?”
那伙计眼珠一转,忽然就把眼神扭向了那一行人的方向,大声道:“公子!这迎礼的队伍来咯!”
接着这一行人就到了徐珍面前。徐珍叹了一口气,行了,只要别拿这个木板打我就好。
徐珍一闭眼睛,皱着眉头,将双手向后一背,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猪崽的样子。
楼上的迟香姑娘在房中换着衣服,那去宣布消息的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给她重新梳理头发,一边眼含笑意说着:“姑娘,那位公子怕是紧张的很啊!刚才那副样子你真应该看看。”
迟香淡淡一笑,轻叹一声:“这徐公子那是紧张啊,那分明就是不情愿。”
那侍女手上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瞪着眼睛说:“哪会有谁不愿意与迟香姑娘共度一夜?他要是真不愿意,那就趁早离开好了,还有那么多公子哥眼巴巴的等着呢!再说你看他穿的那身衣裳,一看就是个没什么钱的小捕快......”
迟香又轻笑一声:“他若是说他不愿与我同居一室,那让在场所有的客人听到,会不会有些轻视我呢?再说,不说那些客人,咱们老板听到,会不会觉得有损颜面而迁怒于我呢?他这么做,怕是更多的考虑的是我。”
那侍女听罢,站在那思索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便是低头笑了笑,又重新开始梳理头发:“这么听来,这徐公子可真是一个细心体贴的正人君子呢。再者,虽然我学识不如姑娘你,但是也听得出这徐公子这诗着实精妙动人。”
迟香看向窗外,眼神开始变得深邃迷离,目光似乎能穿透人的身体直达心脏一般,良久,她微微扬起嘴角,缓缓道:“这徐公子可不是个一般的捕快啊,在我看来,怕是有趣的很呦。”
说罢,眼神又变回了以往的样子,饶有风情又格外耐人寻味,静静地看向自己手腕上那看上去有几分独特的宝石手链,凑到鼻尖闻了闻,看向远处的房檐,似乎是在等待着谁的到来。良久,才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
此刻的徐珍正站在这一楼,身子僵硬的站在桌前。那一行人做事也是十分细致,将徐珍身上宽大的后衣襟都拎起来细细敲打了一番。
张铎看了看那拍起来的灰尘,捂住了鼻子:“洛弟,你这衣服该洗了啊。”
徐珍也不愿意理睬他,想起来这件衣服上次骑马飞奔在尘土路上穿了,之后也忘记洗了,今天捡起来就穿了:“那你去破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