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那迟香缓缓抬起身子,整个人移到了徐珍身子上面,和徐珍面对着面,两个人的鼻尖也只有两寸的距离,徐珍能清楚的感受到迟香此刻有些粗重的喘息。
徐珍已经愣在那里了,再加上身子现在基本上使不上力气,徐珍此刻只觉得自己的状态像是一个高位截瘫患者。
迟香静静地看着徐珍的脸,忽然将有些冰凉的手放到了徐珍的肚子上,竖起两个手指,像是模仿一个人行走时的两条腿一样,缓缓由徐珍的小腹向上移动着。
一边慢慢的移动着,一边看着徐珍的眼睛,轻声道:“今夜与你度过的甚是愉快,不过也只能到这里了。今天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徐珍连连点头,刚要说:“那请你帮忙备个马车把我送回衙门,靠我自己的话今天怕是走不出这个门。”
这话还没等张嘴,迟香忽然将左手抬起来,轻放在她的额头上,看着徐珍的眼睛,缓缓开口:“你只要记得,今夜你与我在这床上辗转反侧,颠鸾倒凤。”
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徐珍被莫名按住脑门就已经很纳闷了,这一个“颠鸾倒凤”是什么意思她一时间还真是没想起来。
“记住了吗?”迟香盯着她的眼睛问了一句,徐珍这时微微有一些清醒了,只觉得这迟香的眼神格外的深邃,像是黑洞一般,吸引吞噬着她。
徐珍只觉得脑袋还是发昏,一时间真是想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心道: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于是微微点了点头,答道:“记住了。”
迟香眯着眼笑了笑,放在徐珍额头上的手轻轻抚摸了两下徐珍的头部,像极了徐珍家以前养的狗开始在狗厕所里撒尿之后,徐珍摸着它的头说:“好宝,好宝。”
眼神和动作都高度契合。
接着迟香又凝视着徐珍,缓缓道:“现在开始,自己脱衣服,然后自己上床睡。”
语气更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感觉,像是一种,命令?
本来就被刚才那不明所以的话弄的有些精神了的徐珍,此刻更是又清醒了几分。
这时,徐珍猛地一惊,发现那迟香的两根手指竟然已经移到了她的束胸下沿!
这一惊吓让徐珍是彻底清醒了,伸出手猛的抓住迟香的手,另一只手便要推开迟香的胳膊,这手摸着她的脑袋,她感觉太不舒服了。
这手刚要推到迟香的胳膊,迟香似乎受到了惊吓,身子向侧面一闪,迅速将手撤了回去,接着就皱起了眉头,低声“哎呀”了一下。
徐珍这才意识到自己抓住她手腕的力气似乎有些大了,于是紧忙放开了手。
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慌乱的站起身,拱了拱手:“我,我还不困。姑娘早些休息,这就一张床,睡着也不方便,我先行告退了。”
迟香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似乎真是受到了惊吓。
徐珍也不理睬了,这不是该怜香惜玉的时候。
说罢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这走到一半,徐珍站在那想了想,脑中还是有几分浑浊,也不知道在犹豫着什么。
良久,她缓缓又转了过来,看向迟香,轻声问道:“你这是几楼来着?”
迟香本就在错愕之中,这一个问题又把她问的一头雾水,只是木然的回答道:“三楼。”
徐珍点点头,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
嗯,还行,三楼,楼层间隔较小,二楼和一楼之间还支出来一大截台子。
徐珍想了想,缓缓站到了窗前,回头又对着迟香说了一句“告辞”,接着便纵身向那二楼的台子跳了下去。
这双脚一碰到那“台子”上,徐珍只觉得脚下一陷,不由大惊!
这哪是什么台子!这是一块被四条木棍支起来的遮阳布!
这布下面要是一个竖着的铁叉,那自己岂不是要断送在这青楼之下?
还没等徐珍想完自己临死前要说的最后一句话,只听“砰”一声闷响,徐珍只觉得脚腕一扭,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由脚向上传了过来,嘴里瞬间有了一股血腥味。
还好,迎接徐珍的不是铁钩和铁叉,而是结结实实的地面。
徐珍缓缓直起身子,当时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脚肯定是轻则扭伤,重则骨折。
抬头看了看那易容成台子的遮阳布,垂下头揉了揉眼睛,酒这种东西,果真是不能沾!
“徐公子?可是出什么事了?”楼上传来了迟香的一声轻唤。
“啊?迟香姑娘,没事,你早些休息吧。”徐珍抬头道。
迟香点了点头,便将脑袋缩了回去,缓缓关上了窗子。
徐珍站在原地,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踝,瞬间传来一阵剧痛。
徐珍裂了裂嘴,正想着该怎么狼狈的将自己运回去,只听见巷子里又传来了一声轻唤。
“洛弟?”
徐珍只觉得张铎的声音今天格外的悦耳又温暖,于是冲巷子里里那个黑影招了招手:“这呢!铎哥!”
接着就是匆忙的脚步声向他靠近,待走近一看,原来是李捕快和张铎两人。
张铎看向徐珍,这眼神中夹杂着嘲讽的担忧,明显就是他刚刚看到了徐珍纵身跳下来的过程。
“怎么的?让人家迟香姑娘推下来了?”张铎一边掺起徐珍一边说道。
“咦?”张铎眉头一皱:“你还喝酒了?”
李捕快笑了笑:“男人喝点酒没什么的,不过我还真没见过洛弟喝酒。”
张铎脸都青了,皱着眉看着徐珍,似乎在等着徐珍给他一个说法。
徐珍看这个眼神,神似初中被禁止吃垃圾食品的她,被她老爸在枕头下发现了一包干脆面时候,她老爸看她的眼神。
徐珍此刻也无暇解释了,便摆了摆手:“快可怜可怜孩子,先送我到司徒先生那吧!我今天一天丢的人,比我这辈子丢的人还多!”
张铎叹了口气,见徐珍这副模样,便两手一用力,将徐珍背了起来,抬腿便向司徒先生家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道:“那可不一定,你这一辈子才哪到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