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与这莹妃可是交好？”徐珍接着问道。
只见那林哥身子顿了顿，嘴唇上下动了两下才说出话来：“当日的关系如何自然不是小人揣测的，这凌妃被害流产的事，倒是雨妃做了证，证明那粥汤是莹妃送来的，而且送来之后没外人再碰过那汤。”
“啊......”徐珍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整个案子中的人物就都被串联起来了。
无论是人是鬼，必定是寻仇而来。雨妃已经遭了殃，凌妃自然是心慌，肯定会向皇上哭诉一番。
徐珍喝了口茶，接着问道：“不知那神婆都是如何做法？”
徐珍闹钟已经脑补出一个稀奇古怪的场景，地上瓶瓶罐罐一大堆，一个身穿破布，脖子上戴着几个铃铛的老妇人，手拿一把剑，在屋子里又唱又跳。
林哥咂了咂嘴：“这神婆做法啊，厉害的很！”
“怎么个厉害法？”
林哥笑了笑：“我这在刑部的小官儿自然是不知道具体的，只是这神婆来自于西域的一个小部落，这做法的方式啊，和咱们平日里见到的都不一样。只听说这神婆做法，屋里静的很，良久出了门，第二天进去打扫的下人必然会在地上看见一滩血！”
徐珍点点头：“这血不知道是做法所用，还是这夜里留下的？”
林哥摇了摇头：“怕是连皇上都不知道，这神婆也从不对旁人说什么，只是这神婆做完法事之后，出来这门窗一合，直到第二天天亮，里面就再也不能进人了。”
“嗯......”徐珍沉思片刻：“不知道这神婆做法可是有什么成效？”
“那当然！”林哥眼睛一瞪：“要是没成效，皇上早就把她给撤了。起初雨妃娘娘的宫中有声音的时候，这神婆就来了，确实是，她去做法的头半个来月，这雨妃娘娘的宫里确实是平静了。”
“最玄乎的你猜是什么？”林哥看向徐珍，咂了咂嘴：“最玄的是，那神婆起初做法之后的每个夜里，雨妃娘娘亲口说的，每晚都感觉有人想要从门窗进来，先是轻轻的推门，再后来就是撞击了，但是就是没能进来。”
徐珍“啧”了一声：“不知道这雨妃娘娘的宫苑可有守卫？”
“当然，不说别的，出了事之后，就雨妃房中门口就站了两个守卫，可是没有一个听见雨妃娘娘描述的声音的。”
“那时候雨妃的精神状况可还好？”徐珍不禁开始怀疑人生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雨妃就疯了呢？
“太医都给瞧了，雨妃那时候精神好得很，除了睡不踏实，白天该绣花绣花，该哼曲儿哼曲儿。”
徐珍点了点头，想起了那宫女的尸首，不禁猜想，这尸首就像是一个讯号一样，既而引发了之后一切事，怕是这宫女的尸体上有不少重要的信息。
就包括她的死亡方式，怕是都有很多可以发现的地方。
徐珍不禁叹了口气：“不知那宫女的尸体上，可是有什么文章？比如死亡时间还有身上有没有多余的伤痕？”
“您可以跟随我去亲自查验一下尸体。”林哥回道。
徐珍愣了一下，心道这林哥怕是在开玩笑，这都过去多久了，这种天气这尸体怕是都烂成泥了。
再一看看这林哥的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啊......”林哥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还没跟你说过，这尸体啊，好像不会腐烂......”
“嗯？”徐珍二人听了都是一惊，“福尔马林”这个词语瞬间就浮现在徐珍的脑中。
“现在案情我了解到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二位如果有想问的就随时来问我，我知道的自然全部奉告。不妨我先带二位看看那宫女的尸体吧，就在陈尸房放着呢。”
徐珍点了点头：“那多谢林哥了。”
林哥正要迈步，忽然迟疑了一下：“这尸体已经被陈大人手下的人剖开检查过了，五脏六腑是放在外面还是塞回去了，我也不太清楚，二位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徐珍一笑，还没等说话，张铎就接了过来：“我可是见过她拿起那死人的肝脏掂了掂，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打那之后每次和她吃饭她闻过什么菜我就不再想动筷子了。”
“哈哈哈！”林哥忽然就大笑了起来：“兄弟你说话可真是有趣！看来二位关系非常的好啊！”
本来这林哥就白白胖胖的，这一大笑，徐珍只觉得这人长得格外的喜庆。
徐珍白了张铎一眼：“我可没见你少吃什么东西。”接着转过头继续对林哥道：“走吧，咱们这就抓紧去吧。”
林哥点点头，便将徐珍二人往陈尸房带去。
这陈尸房的位置但是也不算远，三人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
还是漆黑的大门和远远就能感受到的冰冷气息。林哥让门口的侍卫把门打开，这门一开，徐珍就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几人都忍不住噤了一下鼻子，徐珍从袖中掏出了那个请人缝制的手套，张铎从怀中掏出来三块布料，递给徐珍和林哥。
徐珍以前总在怀中放上那么几块布料，告诉了张铎之后，张铎倒是也养成了这个习惯。按照张铎的说法就是，上茅坑的时候没带纸的话这布料还能派上用场。
林哥就看这门一开，徐珍就掏出来一个薄薄的、看样子是带在手上的东西，张铎从怀中掏出了几个“手绢”，愣了一下就咂了咂嘴，感叹道：“可以，专业！”
徐珍苦笑了一下，把布料系在鼻子上，几人就进去了。
透过手帕还是能闻到味道，这味道格外的奇怪，说是腐烂的气息，又夹杂着一些血腥味和香火味道。
这中央摆着的台子上盖着一块布，林哥用下巴指了指：“就是这个了。”
徐珍点点头，几人走过去，徐珍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上面的布一下子掀开了。
“哎呀我的娘！”张铎惊呼了一声，扭头看向林哥：“你也没说这尸体是睁着眼睛的啊！”
徐珍确实也吓了一跳，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二人一同看向林哥，只见林哥此刻面色煞白，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层冷汗，此刻缓缓抬起头看向二人，轻声道：“她本来是，是闭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