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徐珍二人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你可记得清楚?那现在睁开眼睛难不成是为了欢迎我们两个?”张铎支吾道。
“当然记得清楚。”林哥轻声说:“若是眼睛睁成这个样子,我肯定的记得住的。”
这话一说,徐珍又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那睁着眼睛的宫女。
这眼睛真的是睁的异于常人的大,眼珠向又倾斜,好像正在盯着眼前的几个人,显得有些渗人。
确实,这身体一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这肚子确实已经被剖开了,不过好在上一波人把这肚子缝上了,看里面鼓鼓囊囊的样子,五脏六腑应该是也被塞进去了。
这尸体白中发紫,身上连个尸斑都没有。
徐珍叹了口气,走上前走了一步,开始仔细观察这具尸体。
首先引起她注意的就是林哥说的脖子上的手印,这一看徐珍又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真的就像那骷髅留下的手印,格外的细,每根手指都看得清清楚楚,拇指印在脖子前,剩下几根手指绕着脖子向后伸去。
徐珍仔细一看,伸出手摸了摸这尸体的脖子,这轻轻一捏徐珍就“啧”了一声:“这脖子都被捏变形了,里面的骨头也已经错位了。可见这人手劲非常的大,而且情绪格外激动。”
这一靠近这人的面部,徐珍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徐珍伸出两个手指又把这人的眼皮向上拨了一下,仔细看了看这眼珠,伸出另一只手指从轻轻戳了一下眼珠。
这一幕看的张铎二人都是有些愣住了,林哥轻声道和身旁的张铎道:“你们这个探案的兄弟,是真的不一样。”
徐珍缓缓直起身子,将手一背:“这要求已经开始萎缩了,和尸体的皮肤状态不符合。”
还没等二人接话,徐珍接着看向林哥:“林哥,这尸体上一次被解剖是什么时候?”
“嗯......”林哥现在想了又想:“得有一阵子了,还是刚接案的时候,这么看来怎么都有一个多月了。”
徐珍点点头:“当时这验尸的人可在这?”
林哥听罢,尴尬的笑了笑:“昨天皇上下令之后就都走了。”
“一个交接的都么留下?”徐珍叹了口气,顺手就拎起那尸体发紫的手腕:“这绑着的绳结什么样我难道还能推算出来不成?”
林哥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可能都回了陈府。”
徐珍叹了口气:“那没办法的,我只能去再见一次皇上了的,这验尸这儿没有交接的人,要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案子被耽误了,凌妃娘娘再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待不起。”
说罢就斜眼瞄着林哥,只见林哥脸色一变,陷入了沉思,片刻缓缓开了口:“这凌妃娘娘现在怀有皇嗣,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怀有皇嗣?徐珍又是一愣,但是转瞬又恢复了刚刚的表情,张铎看了徐珍一眼,见徐珍没什么反应,自己也没再说话。
“这样吧,徐公子。”林哥咂了咂嘴:“这点事也没必要惊动皇上,没准儿着陈府的人想着等你们到了去通知再来呢。我去派人去陈府走一趟,叫他们一声,你看如何?”
徐珍皱着眉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还望林哥快点儿通知。”
林哥一笑,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派人,你们现在这看着。”
说罢就要走,徐珍叫住他:“我跟你一起去去一趟剖尸刀具吧。”
林哥愣了一点,点了点头,几人又跟着林哥出去了。先是跟着他找了一个伙计派去了陈府,接着就去取了刀具,没用上半个时辰又回到了这个屋子。
推开门的时候又和那尸体侧着的眼珠对视了一眼,不过几人已经习惯了,也就没再被吓到。
徐珍从刀具中选出了一把巴掌大的小刀,握在手里走到了尸体面前,缓缓回过头:“我劝你们两个把鼻子再捂一下,这里面的场景怕是不如外头的容易让人接受。”
张铎一听立马就又扯了一块布料出来又捂住了鼻子。
林哥一听,又看了张铎这模样,嘿嘿一笑:“徐公子怕是小瞧我了,虽然我不是在这验尸房做事,但是这各种各样的尸体我可是......”
话未说完,只见徐珍将刀迅速探了下去,握住刀柄说这缝线处这么一划,只听哗啦一声,里面的五脏六腑早已经化成了一滩烂泥,跟着一股黑水瞬间涌了出来。
张铎皱了皱眉头,微微闭上了眼,身子但是也没挪动。
“哇!”一声,徐珍和张铎都瞬间回过头,只见林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门口,手把着门边,脸朝外已经开始吐了起来。
徐珍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张铎伸出手拍了拍林哥的后背:“林哥,没事啊,只不过就是有点腐烂啊。”
林哥摆了摆手,扯下来手帕擦了擦嘴:“我从没见过腐烂成这个样子的,还有那味道......”
张铎一笑:“这算什么啊,我记得有一次我和洛弟也是有这么一个案子,那人肚子里面和现在这个人一模一样不说,洛弟还从里面捞出来了一筐鸡蛋。”
“哇!”本来已经止吐了的林哥听张铎这么一说,一弯腰又吐了出来。
“行了铎哥,你快带着林哥休息一下,漱漱口去吧。”徐珍摆了摆手。
张铎点点头,便扶着林哥超外面走去。
徐珍扭过头继续看这个尸体。
拿起刚刚抬起的那个手腕,上面的被绳子勒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刚刚自己那么一说,其实也只是想让林哥把人叫过来,这尸体有很多地方林哥确实也是不清楚。
再者说看这林哥感觉老老实实的,嘴巴也不严,但是仔细揣测他说的话就能看出来这人并不是什么老老实实的人。
处事极其圆滑,告诉你他想让你知道的,而且别处也能打听到的并不需要过多隐藏的事实,然后反过来卖自己一个人情。
怕是他与这陈府的关系都是比较熟悉的,所以才能随便派一个刑部的小伙计就能去那二品官员的府上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