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此刻听的出身,不禁咂了咂嘴:“我说这盆底,怎么看样子有点红呢。”
众人都听的格外认真,一边听着一边低声感叹一下
“而且这个盆当时带到寺庙之中,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诵经七天,才取了出来,唤名‘净灵盆’。”
徐珍似乎都听的有些入迷了,感觉司徒先生现在唾沫横飞的样子像极了电视购物节目中的推销员:“只要998,保家木盆带回家。”
“所谓的洗礼,就是每每做完法事之后,将这盆中倒上半盆水,静等半个时辰之后,手上沾些水,轻轻的涂抹在脸上,再静等半个时辰,将脸浸入盆中清洗一次,这污秽之物便会顺着眉心流入水中化解。”
说罢,司徒先生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皇上,表示自己说完了。
徐珍看向神婆,神婆现在的脸色格外的难看,眼神死死的等着司徒先生,斜眼看了一眼徐珍,用力的瞪了一眼。
徐珍早早就发现了,这神婆的鼻子又正了过来,如果不是昨天她看错了的话,这神婆绝对有问题。
皇上点了点头:“若按你所说,不如神婆米今日就开始进行他所说的洗礼吧。”
接着就抬头看向神婆。
神婆一听,身子一顿,急忙走上前:“回皇上,小人这手,怕是沾不了水。”
司徒先生忙道:“无妨,另一只手也可以。让人帮忙也可以,因为主要是要脸上浸入水中,至于是谁的手,倒是无所谓的。”
神婆又是一顿,又开了口:“天下驱魔者,各路门派均有,每路门派都有自己的做法和习俗,两路门派怕是没有想通之处,这洗礼之术想必也不会当用,若是因此器具破坏了本派自有的祥光,怕是得不偿失。”
皇上迟疑了一下,站在那看看着这个木盆,一时间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徐珍注意到凝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皇上的身后,此刻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番辩驳,眼神一动,接着又悄悄的看了一眼皇后,接着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上前一步,轻声道:“臣妾叩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转过头看到凝妃来了,急忙退了一步到她身旁,轻声道:“你昨日受了风寒,今日怎么又跑出来这么远?身子可还受得住?”
这话一出,皇后和凝妃脸上瞬间填了几分不悦,二人对视了一眼,也都没说话。
凝妃淡淡一笑:“不碍事。”
接着就看她向前迈了半步,说道:“方才我也听见这番说法了,臣妾倒是认为这天下的驱魔者虽不同门同派,但是宗旨都是一样的。几百年的桃木乃是辟邪良物,最多也只是对人无利,又怎会有害呢?”
接着就看了一眼神婆,将目光收回,格外温柔的看向皇上:“臣妾觉得,这试一下总是无碍的,雨妃宫中怪事反复发生,也应是有缘由的。”
这话一出,神婆的脸色更难看了。
皇上似乎格外的听凝妃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正要张嘴说什么,皇后那边立马开了口:“皇上。”
接着就快步走上前,轻声道:“皇上,依臣妾看来,这事怕是没有凝妃说的那般简单。众人皆认为好的,未必就对所有人都好。就像那千年的人参,乃是上乘的补品,但只是对于体感之人来说,若是这体内火性极大的人吃了这千年人参,怕是会没了性命。”
皇上再这么一听,又陷入了沉思。
徐珍一见皇上这副模样,只觉得脑仁疼。真不知道如此优柔寡断之人,当年是如何智斗重亲王,登上皇上的宝座的。
怕是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就是皇上当时的哥兄弟都极其的淡泊名利,就想着要一封土地,闲散度日。第二种可能便是这皇帝身边有着一个极其厉害的谋士,或者是一个背景极其强大的老婆。
这个背景极其强大的妃子,是永远都不会怀孕的。
徐珍初来到京城,这些事,实在是还需要一些时日来了解。
看来需要在宫中找到一个消息极为灵敏的人,然后发现成为自己的人。
想到这徐珍才发觉自己想远了,回过神来发现这皇上还是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缓缓看向凝妃,仿佛是等着凝妃进行下一步指令。
只见凝妃看了一眼皇后,轻叹一声,接着说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再者说,现在也是在这东宫出的事,当然是有皇后娘娘定夺。”
皇上听罢,踌躇片刻,看向皇后点了点头,接着转过头看向徐珍:“你们退下吧,此事日后再说,朕若是有事就派人去传唤你们。”
接着便转过头离开了。神婆的神色并未因为这个结果而得到一丝缓解,此刻更是愤恨的看向徐珍,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徐珍叹了口气,和李珏几人面面相觑,几人都有话想说,可是在这宫中,即便是轻声细语都觉得四周有人听着,只好先出宫,想着回去说。
司徒先生又把那盆包了起来,几人向宫外缓缓走了出去。
回了府中,李珏叹了口气:“看今天这样子,皇上是要把这个案子全都信任于这神婆,那还有你我什么事了?”
徐珍也摇摇头叹了口气:“那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先如此,等着宫中再有传唤再入宫吧。眼下这情况,怕是我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就像我当日说了定时人为,皇上终究还是请人做法驱魔。”
李珏无奈的摇摇头,摆了摆手:“你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累到你了。”
徐珍淡淡一笑,告了别便转身往回走。
徐珍回去的路上,倒是没有过多的沮丧。皇上今天这个意思也很明显了,委婉的给徐珍炒了鱿鱼。
不再用自己也是好的,这案子本来就不太可控,若是真出了岔子,自己的后果不是更严重?
相比这夹着几分庆幸的喜悦,徐珍更是对凝妃今日所为觉得有些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