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麦穗。”
夏春生道。“啊!捡麦穗是小孩子干的活哎!我是大人啊,会不会不太好呀?”
顾宁宁跟夏春生说话总有一股子奶声奶气的感觉,近距离确实能从她身上嗅到一股子奶味儿。因为,大小姐天天喝奶粉啊!夏春生一个没忍住就“嗤”的笑了,这一笑吧,一口白牙,配着他那张被晒的黝黑但有型有款的脸庞就特有男人味儿了,看的顾大小姐有些想捉弄他了。“哎?你笑起来真很好看哎!”
顾宁宁道。夏春生不由看了看别人,大家都在忙着干活,没关注他俩,只有他老爹和老娘在瞪他们。夏春生磨了下后槽牙,道,“你难道不是小孩子?去捡麦穗吧,实在觉得不好意思,扯点猪草也是可以的,别给我添乱,昨天捆的几个麦朵全散了。”
昨天,顾大小姐看热闹,捆了几个麦朵就差不多到了下工时间了,她就回村开代销店的门去了,结果,夏家的人归垒麦朵的时候,大小姐捆的那几个可爱的麦朵就散架了。顾宁宁被说的噘嘴,站在地里摇来摇去的撸自己的辫子。夏春生提醒道,“用手帕把头发扎到后面去。”
顾宁宁,“哦”了一声,拿出一条蓝色的纱巾帕子把两根辫子绑在一起,摔倒了身后,问夏春生,“可以了吗?”
夏春生,“嗯”了一声,又提醒道,“捡麦穗去,去那树底下捡。”
“不,就跟你后面捡,免得有人说我偷懒。”
顾宁宁道。夏春生割麦很快,打腰绳,割麦子,捆麦朵子,快的让顾大小姐看的都眼花缭乱。忽然,章之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顾宁宁身后,轻咳一声,道,“顾知青,你别盯着他看了,小心他割了手指头,我拿你是问,他可是咱们队里头号割麦能手啊!”
顾宁宁不好意思的叫了声,“队长!”
章之兴点了点头,说,“干不了也没关系,别给春生添乱,啊!”
这些男人大多穿的是草鞋,有的是布鞋,有的会戴个草帽,有的是草帽也不戴,晒得个个黑的跟锅底似的,但,他们看起来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麦王刺手,更加不在乎脚底下麦茬儿戳脚。这让像顾宁宁这样的知青们觉得这些农民是铁打的,而并非肉躯。章之兴也晒得黝黑,除了穿戴干净整齐外,和所有男人一样,手背,手腕,脸上,脖子上,到处都是麦王刺出来的血痕。这种被麦王刺扎的血痕汗液一浸,那种刺痛比针尖扎肉还疼痛难忍,只是,他们年复一年习惯了。此时,队长吹了哨子,让大伙歇会儿,所以,他才来夏春生家这边串门子。七月和陆骄阳也歇下来喝米汤,七月熬得绿豆汤,加了白糖,喝起来冰冰凉凉甜丝丝的,可舒服了。七月先给章之兴舀了一碗绿豆汤,端给他,“之兴哥,喝碗绿豆汤,解解暑吧!”
“嗯,好喝,明天让秦晴也熬一锅。”
章之兴不客气的喝完后,问陆骄阳,“小陆,今年可以啊!还会割麦子了,有进步。”
陆骄阳,“都是媳妇调教的好!”
夏七月“噗~”一口绿豆汤喷了出来,“陆骄阳,你不会说话就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