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骏苦笑道:“开这种玩笑,我这样的小公司可承受不起。”
刘上荣冷笑道:“我没有开玩笑,转包时,你要大幅度让价,损失由我们给你补上,还能让你多少挣点钱。你又挣钱又省心,还省得吃官司,上哪里去找这样便宜事。”
陈天骏喜上眉梢,立即说道:“咱们细谈,这家边请。”
许美玲从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晃了晃,说道:“我们给你起草了一个转包文件,对你只有好处,没有一点不利的地方。转包之后,一切质量事故与你无关。”
陈天骏再次表示感谢:“那我谢谢您们了。让我再琢磨琢磨。”
刘上荣开始动怒,厉声骂道:“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明天上午到明元大酒店找我,我替你请了一个法律顾问。”
温华市机场候机厅,在香江标牌前排队等待签票的几十人中有一个是袁紫烟。
机场广播开始响起:“飞往香江的班机就要起飞了,请乘客们登机。”
楚雨墨提着行李箱朝队伍走来,她看到了队伍中的袁紫烟,犹豫片刻,还是迎上前去。
袁紫烟办完手续,一回头,被楚雨墨挡住了去路。
袁紫烟目瞪口呆,“你……也被救上来了……真好……”
“是的,真好。你怎么样?”
“我被救生艇救上来时,已经昏迷了,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楚雨墨冷笑道:“不过,以前的事你什么都知道。只有一点你不知道,我的水性非常好。撞翻我们的摩托艇,你花了多少钱雇来的?”
袁紫烟面色苍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反咬一口?我还怀疑快帆冲浪是你设计好的圈套,是你想置我于死地。”
楚雨墨说道:“玩快帆是我提议的,但精心安排的摩托艇撞船则是你一手策划的。你看卢雨行出了事,担心从我这里牵累到你,就想把我喂了鲨鱼,你一个人平安无事地溜回香江。”
袁紫烟压低声音说道:“你真是传牙俐齿,明明是你想杀人灭口,却推到我身上。因为我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楚雨墨微笑道:“也许我们俩只有到方文杰那里才能讲清楚?”
袁紫烟心虚了,说道:“只要你敢去,我奉陪。怕你不敢去吧。你和卢雨行之间的秘密大概不愿意让反贪局知道。”
楚雨墨用手指弹了弹袁紫烟衣服上的灰尘,“我那点秘密,比起你和温华市高层的秘密真是小巫见大巫。”
一阵短暂交锋后,袁紫烟与楚雨墨像亲密朋友似的肩并肩进入候机室,紧挨着坐下。
两人互相让烟,点烟。
袁紫烟给楚雨墨点烟,说道:“好多朋友以为你死了,你现在一露面,会把他们吓一跳。”
楚雨墨说回应道:“我从海上回来后,谁也没见,悄悄回去拿了护照,就买了机票。我倒要看看,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不过,现在用不着了,你知道我还活着,咱们当面说清楚吧。你回香江干什么?”
袁紫烟吐出一口烟雾,说道:“处理经济事务,你呢?”
楚雨墨笑道:“和你一样,处理经济事务。”
袁紫烟追问一句:“你还打算回来吗?”
楚雨墨嫣然一笑,反问道:“你还打算回来吗?”
袁紫烟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你怎么害我,既然我们又坐到了一起,我们还是要同舟共济。”
楚雨墨咯咯一笑,回应道:“不管你怎么害我,既然我们又坐到了一起,我们还是要同舟共济。”
二人相视一笑。
最终,二人各自拿起行李箱,起身,上飞机离开了温华市。
李志伟与另一名干警进入方文杰办公室。
他沮丧地说道:“方文杰,你要找的楚雨墨,可能死了。”
方文杰大吃一惊:“什么,楚雨墨死了?”
“海边的目击者说,他们看见一艘摩托快艇撞翻了快帆,救生艇只救出了袁紫烟一个人。我又去找袁紫烟了解情况,才知道她已经回香江。”李志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至今没有找到楚雨墨的尸体,准确地说,楚雨墨失踪了。”
方文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正要以楚雨墨为突破口,袁紫烟提供了什么情况?”
李志伟摇了摇头:“她当时身体不好,没提供什么详细情况。”
王如玉进来,方文杰示意李志伟不要说下去。
方文杰不满地说道:“王如玉,下次进来请敲门。”
王如玉不为意地说道:“门没有关。对不起,下次注意。”
方文杰并不掩饰谈话被打断的不快,生硬地说道:“你们认识吧?”
王如玉笑道:“李婷婷骨灰安葬时,我们见过,李处,你好。”
李志伟站起来与王如玉握手,说道:“你跟着方文杰,可不容易。他是个拼命三郎。
两辆轿车驶进天骑俱乐部的大门。
汽车停下,下来四个矫健的小伙子,他们朝马道走去。
骑师正在给几名游客演示上马动作。
其中一个小伙子是黄毛,他曾随卢青阳来过这里,指着骑师对他的随从说道:“就是他。”
四个人走到骑师身旁。黄毛说道:“我们来玩玩,带我们去挑几匹好马。”
骑师冲黄毛点了点头,说道:“请稍等,我就去。”
骑师对那几名游客说道:“都明白了吧,有事再找我。”
骑师掉过头来对黄毛说道:“你们先交费,每人三百元,然后再挑马。”
有两个小伙子紧紧地把骑师夹在当中,走向汽车。
骑师惊恐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
骑师挣扎着被推进汽车里。
两辆汽车迅速离开跑马场,朝市区开去。
最终,汽车停在一所四合院门前。眼睛蒙着黑布的骑师被带下汽车。
骑师被二个人架着胳膊,推进了四合院的北屋。
卢青阳穿着西服,坐在轮椅上,说道:“把布拿下来。”
一个人摘下了骑师眼睛上的黑布,他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卢青阳淡淡地说道:“请坐,骑师。”
骑师战战兢兢地坐在给他搬过来的一把太师椅上。
卢青阳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头回见面……您贵姓?”骑师的声音颤抖,惊魂未定。
“你好健忘,你在马脚上作了手脚,想要摔死我吗?”卢青阳的声音平静,但透出一股凉冰的杀气。
骑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辩解道:“误会,全是误会,我和您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害您!”
卢青阳点了点头。两个人把骑师从地上提起来架住,一个人伸手去解骑师的裤腰带,另一个人掏出一把匕首。
黄毛恶狠狠地说道:“不把你的两个蛋取下来,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骑师的裤子脱落,露出裤权。匕首轻轻朝裤权一挑,松紧带断了,裤权脱落在脚底。
卢青阳微笑道:“别紧张,给你做个绝育手术,小手术,流不了多少血。动手吧。”
匕首朝着骑师的下身就要捅下去,骑师死命地嚎叫:“别!千万别动手!我说,我说……”
两个男人一松手,骑师瘫软在地板上。
卢青阳点上一支烟,冷笑道:“你要是没有全部说出来,我的兄弟还是会给你做手术。对不起,我们这里不上麻药。”
骑师被吓得面色蜡黄,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说,我全说。在你们来的前一天,一个女人找到我,她带来了一张你的相片,给了我一万元,她叫我在你来的时候,想办法在马上做些小手脚,一定要你摔死。”
“我不想为了一万元钱出人命,但她逼我,说我要不弄死你,她就威胁我的家人。”
“没办法,我只好收下她的钱。第二天,你们来的时候,我认出了你,趁你们不注意,我在给你整理马设备时偷偷换上一个小号的,靴子进去就出不来,又抹了强力胶,粘住马靴,所以你才脱不出脚。”
“但我也手下留情了,最危险的时候是我上去勒住惊马,不然的话,你必死无疑。那个女人让我要设法延迟救你。”
卢青阳笑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没这个意思,我全说了,请您放我一马,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问你,那天去的那些人里,有没有给你下命令的那个女人?”
“没有。”
卢青阳拧灭烟头,用手一指,“他还是想做手术,开始吧。”
黄毛持匕首蹿上来揪住骑师的头发,把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
骑师惨叫道:“真没有!要有,我还能不说?再说,我也不能乱指认。”
卢青阳挥了挥手,“放开他。”
骑师又出了一身汗,坐在地板上直打冷战。
“你说说,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她长的高挑,有一米七左右,戴墨镜,眼睛看不清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二十多岁吧,瓜子脸,长得不赖。”
“再见面,你能认出她吗?”
“能。不过,那天来的那两个女人,确实不是。”
卢青阳相信骑师说的是实话,说道:“你要是答应并且严格遵守我的条件,我就安然无恙地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