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楼内,
在竹屋的露天台处的桌案上。
卫良与柳卓,以及他的小孙女柳蜜儿,在闲聊着。
“你的手?没事吧?”开口的是柳蜜儿。
“无事,并无大碍,大夫说了,日后,弯弓射雕,不在话下。”
噗哧,一声,柳蜜儿笑了:“就你还弯弓射雕,你先去射只野鸡来,再说。”
“你别不信,我可是一身的武艺。”
随后他指向竹林内,依靠在细细的竹竿上,悬空入睡的王越道:“看见没,那是我师父,天下第一剑客。我将是他唯一的传承。”
柳蜜儿寻着望去,对王越的在弯曲的竹竿上入睡,看得好是羡慕,道:“我能不能也想他一样?”
接着,柳蜜儿恳求的目光悠悠地看向了柳卓。
“哈哈哈,也不是不能,蜜儿若是想,问那位王侠客便是。”
卫良看向柳卓,很是佩服柳卓这种随心所欲的心境,喜欢什么,就去做就行了。
卫良握着手里的竹折扇,对着柳卓道:“柳老先生,感谢出手相助,日后定当重金来谢。”
柳卓手一摆,道:“谢不谢的,别挂在嘴上说,我还是喜欢实际一点的。”
说着,柳卓将看向了柳蜜儿。
柳蜜儿忽然间,小脸一红,低头不再说话。
卫良看着两人,瞬间明白了柳卓的意思,道:“只是如此的话,蜜儿姑娘,便要屈身住进卫府。柳老先生塌下,可能就无人服侍了。”
柳蜜儿一听,脸颊更红了,直接就跑开了。
柳卓更是笑开了花,这小子很上道啊,很替自己着想:“无妨,我可唤他人服侍,不过此事还需经过你父母同意,定下约定即可。”
哈?
拜王越为师,学功夫,要我父母同意,可以理解,毕竟要住在卫府嘛。
可拜师有约定的吗?
正当卫良要问出的时候,柳卓扯开了话题道:“你这些扇子,可是要去文会上卖?”
“正有此意。”
“那你文会内外场的资格,都有了?”
“内外场?”
柳卓笑着道:“看来你还不知,你且去问问其他人,了解一下。”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竹简,接着道:“此乃内场凭证。你可带一人陪同。”
卫良懵懂的接过竹简:“多谢,柳老先生。”
“嘿,还叫先生呢?快叫爷爷。”
卫良出门后,看着手里的内场文会凭证,有些发呆。
这柳老先生,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啊。
王越从竹竿上下来,两人回去的路上,王越对卫良受伤的事情耿耿于怀,刚要开口道:“良儿。”
“师父,我正好有事情想问你,上次那个刺杀我的人,是谁?“
“仇人。”
“是师父的仇人?”
“嗯。“
“我看他也是用剑的,莫不是因为名声而对你下手?”
王越不置可否,但还是说道:“家仇。”
卫良忽然间看见王越忧伤的脸色,嘴巴赶紧一闭。
为什么自己问的问题,两句离不开王越的伤心事?
还有,你就不能多说两句?
每次两个字,两个字的吐,这个天很难聊的。
见卫良久久没有说话,王越盯着卫良的肩膀说道:“抱歉。”
卫良感受到了王越关心的目光,一下子,没了先前的抱怨,脸上勾起笑道:“师父,你收女徒弟不?”
……
午后,卫府。
卫良坐进了父亲的书房。
“那把火,查不到源头。”
卫乾叹了口气,再次说道:“有人说,是看见从内院开始起火的,可能是降下了天火。”
天火?
卫良无语,又是那一套,反正只要解释不了,就是天。
再就解释不了,就是仙。
鬼才相信天火左不烧,右不烧,偏偏烧中这个院子。
“父亲,孩儿觉得是卫恒干的。”
“住嘴!!!”
当卫良提起卫恒的名字时,卫乾勃然大怒。
又像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重。
卫乾缓和道:“良儿,没有确切的证据,切莫要胡说八道。”
“我们卫家,已经架不住相互猜疑了。”
卫良眉头一皱,“父亲,发生了什么?”
“与你多说无益,你且记住,不论如何,都不可与卫恒相斗,知道了吗?”
卫乾郑重其事的说着这番话。
卫良也不好反驳,便先答应了下来。
事后,卫良坐在房中,唤来方平。
“你就没有什么,向我汇报的?”
“二公子,想要知道什么?”
“我现在容许你说,不好了,这三个字,你快点告诉我。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卫良严肃道:“但,仅此一次。”
方平也是无奈道:“二公子,你想听哪一个坏消息?”
卫良倒吸一口凉气,哪一个?
我受个伤之后,是有多少不好的消息?
“你且一一道来。”
方平讲完后,卫良人都麻了。
征皇粮,收军粮,夺商道……
每一件事,处理不好,卫家,可能就要一蹶不振。
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卫良坐在椅子上,终于知道为什么卫乾不让他去找卫恒的麻烦了。
卫家要是不处理好这些事情,河东郡可能都不会再有卫家这个世家了。
不过这件事的起因,还是源于自己。
自己若不是被左慈这么搞一下,以卫家的底蕴,这些能用钱摆平的事情,根本就不叫事儿。
只是现在,确实没钱了。
这让卫良更加坚信要赚钱的事情。
眼下,最好处理的就是夺商道的事情。
柳家,裴家,王家,薛家,呵呵,等着,马上我卫良就来了。
方平走后,卫良拿出了柳卓给自己的那把扇子。
这是一把长一尺,宽两尺的折扇。
折扇的表面光滑,有油脂的腻感,柳老爷子将扇子的竹骨处理的很完美。
特别是扇子从上往下两寸至七寸的位置,一幅镂空的山水图,惟妙惟肖。
此扇一出,必然轰动。
山水画,古人来说,就像是将江山社稷融入心中那样令人激情澎湃。
但凡有志气出仕的文人,都对大好河山,都有着别一样的憧憬。
不过扇子上的吊坠,卫良了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要挂个什么东西上去,才能符合古人的审美。
于是将扇子搁置在了一旁,去了一趟卫觊的书房。
卫觊还在苦思冥想。
就在不久前,蔡邕已经来了卫府,提点了一下卫觊。
可惜了卫觊再也没能作出一首律诗来。
倒是他的文章,做的令蔡邕很是满意。
“大哥,还在想诗呢?”
“良儿,你来的正好,你来看看,为兄这首律诗作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