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冷,天气百年寒……我辈于心照,孤城万事平。”
“中间两句呢?”
“没想出来。”
“额,好吧。”
“良儿觉得如何?”
卫良心道:你都没有写完,我评价个屁呀。
而且律诗,我也不懂创作,只会抄啊!!
“大哥乃良才,自然是甚好……”
卫觊并没有大喜,这两句诗他是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但是老师蔡邕的表情一言难尽。
见卫觊闷闷不乐,卫良便安慰道:“大哥,你的文采在于文章,我的岳丈大人,不是也说你的文章写的很好吗?所以不必闷闷不乐,明日又不是只有律诗的比拼。”
“你的岳丈?”
“咳咳,就是你的老师,蔡伯父。”
想起这件事,卫觊就是一笑,自己这弟弟,太鬼灵精怪了。
打主意直接打在了蔡邕的身上。
卫觊全当是卫良在为以后,拜入蔡邕门下做准备。
卫良:“明日就要参加文会了,今日我且与大哥同睡,可好?”
同睡是假的,不过是借机,给卫觊安排一首律诗,能让卫觊一飞冲天罢了。
翌日,
卫觊起来的时候,发现案桌上,多出了一块锦帕。
锦帕上,较为生疏的笔法,写着一首五言律诗。
卫觊看了看还在打呼的卫良,又看了看手帕上的诗,久久说不出话来。
……
卫觊作为蔡邕的弟子,必然是与蔡邕同去文会。
卫良不用那么早去,于是就在王越的陪同下,像是逛街一样,一路上逛着去文会现场。
文会的热闹程度远超过卫良的想象。
进入自己家走出,到达东城区的路上,就已经挤满了小摊集市。
有些卖货的,没有占到位置,或者是没有交管理费,直接就流动贩卖。
卫良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头,你给我站住。”
忽的大喊了起来,手挣脱了王越,向道路中间跑去。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驾着百货小商车,回头一看,发现又是那个小孩儿,没有慌张的停了下来。
还没有等卫良追上那老头。
老头脸上浮出笑容,指着卫良的身后。
卫良回头,不解的看向身后,
哒哒哒,
一行人,骑着马,在城中穿行。
“快让开,快给我让开。”
“小儿,快给我让开。”
眼看马匹就要撞上卫良弱小的身子骨。
王越瞬间从人群中穿行出来。
一把将卫良抱住,向后撤去。
“吁~!”
一行骑马的人也是同时拉住了缰绳,眼睛斜楞着看着卫良:“不要命了?想死就早点说,他娘的。”
另一人穿着儒帽,贼眉鼠眼的人,打量了下王越的衣着,便笑着道:“小儿,你把我马儿吓到了,你说怎么赔钱吧?”
卫良一脸懵逼,他也没心思去找那个骗子老头了。
卫良理直气壮道:“你将我吓着了,为何不赔?”
贼眉鼠眼那人,眉头一皱,收起了笑容:“嗯?”
平时吓人是一吓一个准,粗布百姓,看见骑马的,十个就有九个不敢顶嘴的,还有一个便是吓傻了的。
而今天却不同,碰到一个不怕的硬茬。
先前那个骂娘的则是大笑:“柏奎,你也有吃瘪的一次啊?哈哈哈。"
被称为柏奎人却并没有理会同伴的笑声,转头看向王越。
大喝道:“你家孩子吓了我从西域带来的汗血宝马,快点给钱赔偿吧,否则我就报官了。”
依旧是卫良开口道:“报官就报官,谁怂谁是狗。今天文会,全城禁令城内骑马,我看谁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八壹中文網
在场的百姓都围观了过来,听见卫良说的话,不乏有人拍手叫好。
不过被骑马的一行人瞪了一眼后,全场又安静下来。
柏奎道:“好厉害的一张嘴啊。今天我就让看看,谁是小狗。”
说罢,后面的人全都下马,逼近卫良。
卫良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你们可是读书人,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别乱来。”
“呵呵,我们读书人,从来就是能动手就动手。”
“你们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
旁边,迎面走来了一个面色消瘦的年轻人,显得有些落魄。
但从他手里的染上了些许灰尘的羽扇,以及一顶破旧的儒冠可以看出,他也是名读书人。
柏奎:“你个穷书生,也配在这里评判我?”
说罢,几个人,将这个儒生也围了起来。
“呵呵,读书读成你这样子,也算是读到头了。”
那人依旧调侃道,完全不怕对面之人的威胁。
当柏奎准备动手打人时,“啊”的一声,柏奎伸手向后脑被击中的位置摸去,他的后脑渗出了鲜血。
“谁,打的我?”
众人眼神闪躲,无人承认。
也就在这时,一队维护秩序的官兵,赶了过来,驱散了人群。
他们大惊失色,今天是重大文会,像这样没有安置在马厩中的马匹,自然是查缴的对象。
“算你走运,下次,别让我看到你们。哼。”
说完,便牵着马匹匆匆离去。
“多谢相助。”
卫良还没有开口道谢,这年轻人倒是先道了声谢。
刚才王越出手,卫良还以为只有自己靠的近的看见了,没想到他也看见。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啊?”
儒生微笑,他倒没有因为卫良年龄小,而瞧不起他。
交朋友嘛,怎么能分年龄呢?
“姓贾,名诩……”
贾诩?
毒士贾诩?
卫良眼冒金光,“你的表字可是,文和?”
贾诩打量了卫良片刻,缓缓道:“在下表字,正是文和。”
“你不是在武威郡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贾诩一脸疑惑:“小友,知道我?”
“我听我长辈说起,武威郡有个贾家是名门望族,其中便有过先生的名号。”
卫良内心有些激动,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就逮着了个谋士。
只是卫良再看贾诩的眼神时,对方明显有了防备之意。
贾诩连忙换了副表情,将扇子收起,右手直接按在来了佩剑上,道:“哦,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随后,转身便走。
“哎,哎别走啊。贾先生……”
不论卫良怎么叫,他都没有回头。
卫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说错什么?
卫良看向王越,似乎在向王越寻求答案。
王越:“未知。”
卫良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最终只能将原因归结于,自己的年龄太小,成年人都不屑于跟小孩子说话这个原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