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传来林诗诗愧疚的声音,“我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薄晏卿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那天送我来医院的时候,我的一部手机好像落在你后座了……”
林诗诗试探着道,“你……方便的话,可以现在为我送过来吗?我现在有急用。”
薄晏卿道,“我让秦烈给你送过去。”
说完,他预备挂电话。
林诗诗突然紧张道,“你给我送过来,行吗?我也有话,想要和你谈谈。”
薄晏卿道,“我现在不方便。”
“你睡了吗?”
云初越听,越皱眉。
她道,“人家要你亲自送过去,用意不是很明显吗?人家是想要你过去陪着,你赶紧去吧。”
电话那头,林诗诗也隐约听到了云初的声音,紧张了一下,“你和……她在一起吗?”
“嗯。”
“你在哪儿呀……”
她分明是他秘书,如此关心他行踪的态度,好似又像是与他多亲密的关系一样!
薄晏卿却直言不讳,“我们在家。”
“……”
那头林诗诗短暂沉默了一下。
薄晏卿握着手机转过身,看向云初,见她正靠坐在床头,见他目光扫过来,她抬眸,眼神与他短暂交汇,又低下头去。
“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谈。”
“很重要的话……”
薄晏卿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见时间还早,于是道,“我马上过来。”
说着,他挂断了电话。
云初一听说他马上要过去,心口“咯噔”了一下,正准备钻进被窝,却见男人又走到床边。
“穿衣服。”
云初唇角抽搐了一下,“干嘛?”
“跟我一起去。”
“你疯了?你去见林诗诗,我和你一起去干什么?”
“你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男人又问。
云初:“……”
见她仍旧不动,薄晏卿走到衣柜前,将她洗干净的新衣服拿了出来,自己为她配了一身。
云初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拿着衣服走过来,傻眼了,“薄晏卿,我说了,我不去!”
“你要去。”免得她再胡思乱想。
“为什么!”
男人没回答她,却是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一手抱着她,一手走到床尾凳上,将她抱在身上,伸手便将她浴袍褪去。
云初抗议了一声,男人却并没有将她抗议听进去,像是给小孩子穿衣服一样,为她将衬衫穿好,低头将她衬衫的衣扣一粒粒扣上。
云初被他气得哭笑不得!
总感觉她就像一个五六岁不会穿衣服的孩子一样!
“我自己来!”
她伸出手要自己穿。
男人却将她的手挡开,为她陆续将衣扣扣好。
云初索性放弃抵抗了。
在这个霸道的男人面前,她完全没有抵抗的权利和自由。
直到男人为她穿好了衣服,一拍她屁股,“走了。”
“我真不知道你去见林诗诗,带着我一起去干什么?!看你们秀恩爱吗?”
薄晏卿牵住她的手,走到二楼电梯口。
薄家很大,因此有电梯,直通地库。
两个人乘坐电梯,到了地库。
薄晏卿拿了林诗诗的手机,又牵着她来到一辆阿斯顿马丁面前,拉开车门,推她上车。
“上车。”
云初自觉得坐上了副驾驶,男人刚要弯腰为她系安全带,她便主动自己系好,不给他这个机会。
薄晏卿勾唇一笑,关上了车门,进了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
半个小时之后。
爱宾医院。
车子停在住院部门口。
薄晏卿牵着她的手下车,刚走到病房门口,门虚掩着。
男人直接伸出推开了门。
林诗诗一见到他来了,立刻红着脸从床上坐起来。
她一听说薄晏卿要来,马上精心准备。
最近在医院,脸色不太好,为了以最好的状态面对男人,她又是护肤,又是梳理头发,还精心地画了个伪素颜的淡妆,十分有心机地在病号服里没有穿内衣。
她刚坐起身,就看到薄晏卿身后紧跟着云初。
她好似不情不愿的脸色。
一见到云初,林诗诗脸色立刻垮了。
她怎么也跟着来了?
“云初……”
云初一见到林诗诗,就没好脸色,冷哼了一声。
林诗诗落在两个人紧紧牵着的手上,眯了眯眼,却没说话。
薄晏卿将她的手机给她,“你的。”
林诗诗道,“谢谢。”
她看向薄晏卿,一时间,却欲言又止。
薄晏卿道,“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谈?”
“嗯……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林诗诗有所顾忌地看向云初,“云初,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云初道,“你以为我想听吗?”
若不是这个男人绑着她来,她才不想来这里看林诗诗这张脸。
林诗诗突然是不说话了。
薄晏卿道,“如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那么我走了。”
林诗诗急忙挽留,“晏卿……”
“林诗诗,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明天,我会让秦烈给你开具一张支票,无论你要多少,我给得起。”
“……”林诗诗彻底傻眼不说话了!
他这是要用一张支票打发她了?
“晏卿,为什么……你知道,我对你别无所求的!”
“是么,我看你并非是你所说的,对我别无所求。”
“……”
“林诗诗,我顾念你救过崇君一命,自认对你有亏欠,可所有的亏欠,如今,也该还清了。”
崇君的命是无价的。
他的耐心却是有限的。
薄晏卿自认这么多年,对她已经弥补很多。
林诗诗脸上一下子惨白无色,“晏卿……”
云初闻言一怔。
林诗诗救过崇君?
薄晏卿所谓的对林诗诗亏欠,指的是这个?!
她讶然地看向林诗诗。
林诗诗道,“晏卿,我不要你的支票,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真的对你别无所求!”
“你和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薄晏卿蓦然逼问。
林诗诗茫然得瞪大了眼睛,“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什么都没说!”
“你自己说,还是,让她说?”
薄晏卿道,“林诗诗,或许我该对你刮目相看了,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安守本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