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诗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薄晏卿牵起云初的手,对她道,“回家。”
男人牵着女人的手离开了病房。
空荡荡的病房,只剩下林诗诗一个人。
她死死得攥紧了床单,隔着门,听着两个人远去的脚步声,不甘心,立刻翻身下床,一瘸一拐地冲出了病房。
走廊里,云初听到背后林诗诗绝望的声音。
“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秘书,我也心甘情愿……”
“不要走……”
“啊……”
云初冷不丁听到林诗诗的失声惊呼。
她转过身,便看到林诗诗倒在地上,狼狈不已,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薄晏卿却没有回头。
一路牵着云初往医院外走。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诗诗绝望地抬起头,捂着隐隐作痛的脚后跟,咬了咬牙,却是满眼不甘心!
云初!
她是不会认输的!
……
阴雨绵绵。
夜色中,锃亮的车身,被雨水打湿。
车内,暖气徜徉。
云初坐在副驾驶座上,脑子里却思绪烦乱。
方才,薄晏卿说,他和林诗诗之间清清白白。
可她不知该不该选择相信。
她有些怀疑,五年,她不在他身边,这个男人,真的能为她守身如玉到现在?
男人与女人不同。
尤其是薄晏卿。
他真的对林诗诗无动于衷,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吗。
她知道,薄晏卿不会说谎。
可五年能改变太多事。
她已不是五年前的云初,薄晏卿也未必。
云初越想越觉得脑子胀痛,索性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了。
不知不觉,车子驶入薄宅车库。
“到了。”
薄晏卿将车子熄火,转过头,却见她靠在椅背,竟是睡着了。
他解开安全带下车,来到副驾驶边,打开车门,为她解开安全嗲,将她抱下了车。
她太瘦了,尤其是纤细的腰肢,似是不盈一握,抱在怀里,如同羽毛一般轻盈,不占什么分量。
他这一动作,将她惊醒了。
云初睁开眼睛,便见自己被他抱在了怀里,还是以公主抱的方式。
她自认自己没那么娇弱,但被他抱在怀里,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柔弱的布娃娃一般!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薄晏卿却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一路抱着她,离开地库。
进电梯的时候,云初道,“今晚我要在自己房间睡!”
薄晏卿看了她一眼,摁了“二层”。
到了她房间,男人径自将她抱上了床,便要为她去外衫。
“我自己来!”云初才不要他碰。
薄晏卿挑了挑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是在闹什么脾气。
该解释的,他想他已经解释得足够清楚了。
为何她还这么抗拒他的模样。
薄晏卿道,“今晚,我睡这里。”
“……?”云初无语了一下,“你有自己的房间为什么不睡自己房间?”
她说完,就钻进了被子,用被子裹住自己,一脸警惕地瞪住他。
“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我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音音!”
薄晏卿道,“云初,我也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你逃不掉的。”
云初被他这霸道的口吻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男人,真的是骨子里的霸道!
她目送薄晏卿进了浴室,便翻身下床,心里冷冷地想:既然他要睡这个房间,她就不能换个房间嘛?
云初披上衣服,一路上楼梯,来到薄晏卿的房间,进了房间,便将门反锁。
他死皮赖脸要睡她的房间,她就睡他的!
把门反锁,云初获得了莫大的安全感,爬到薄晏卿的大床上,钻进了被子,困意便袭来了。
他的床很大。
因为身高的缘故,两米长,三米宽,她躺在床上,可以肆意地翻滚。
方才盖上被子,她便闻到了薄晏卿身上的味道。
他并没有用香水的习惯,原本,他身上便有一种纯天然的体香,是那种男性费洛蒙.独有,让人怦然心动的香气。
云初将脸埋在被子里,闻了闻,将被子抱了满怀,睡着了。
薄晏卿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却见床上已是空无一人。
他披了一件浴袍,走出了房间,佣人正在擦拭楼梯扶手。
他走过去问,“她人呢。”
佣人知道他问的是谁,立刻回道,“方才我看到云初小姐往你房间去了。”
薄晏卿闻言,却是蓦然失笑。
他走到房间门口,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她把门反锁了?
薄晏卿转过身,便看到几个佣人站在一旁,显而易见,他们家少爷这是被缩在自己房间门外了!
“少爷……门锁了?”
不会吧?!
这云初小姐竟然把少爷锁在门外?
她们觉得有意思,好笑,却不敢笑。
薄晏卿冷冷地道,“去找钥匙来。”
这个笨女人,不知道即便是门反锁了,可以用钥匙打开?
还天真地以为,这一扇门能挡住他。
佣人赶紧去找钥匙了。
薄晏卿凭借钥匙,顺利进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
月光洒进窗台,云初抱着被子,睡得真香。
薄晏卿来到床边,望着月光下,女人纯白美丽的睡颜,乌黑的头发,散乱在枕畔,却有一种禁.欲的美。
他的心立刻被填满了。
薄晏卿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她已是睡熟了,他将她拥进怀里,俯首在她嘴唇轻吻,离得近了,女人身上的香气,便轻易可闻。
他想要将她身上的香气,染成他的味道,让这个女人,完完整整,属于他……
……
翌日。
林诗诗一整晚没睡好,时梦,时醒。
清晨时分,迷迷糊糊望见床边站着一道人影,她一下子从床上惊醒,坐了起来。
却见秦烈站在床边,正以一种尤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林诗诗道,“秦烈,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薄总解雇了,从现在起,你不再是薄总的秘书,另外,这是薄总吩咐我给您开具的一张支票。”
秦烈说着,便将一张支票递给了她。
林诗诗接过支票,扫了一眼,竟是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