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给你看我们的资料?明明你们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我们,也就是说,在结束工程之后,你们之中必须有个人,还要留下来,做某一件事。”
“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崇君步步紧逼,没有给工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原本。
云初和薄晏卿打算慢慢解决这个工人,因为全程他都没露出什么破绽,回答问题全都滴水不漏!
然而。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滴水不漏的人,居然在崇君面前,露出了马脚。
薄晏卿抬手示意秦烈,直接把这个工人带下去。
崇君见状,总算是沉沉舒了口气。
“做得不错。”薄晏卿在他头上拍了拍。
“爹地,我帮上忙了吗?”崇君问。
“当然。”
崇君点点头。
薄晏卿将视线从崇君身上移走,落到茶茶身上。
茶茶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有些紧张,如果不是音音紧紧牵着她的手,可能她已经吓到不敢跟薄晏卿对视了。
她一直很敬重这个叔叔,也很怕他。
怎料。
“你不必担心。”薄晏卿的语气却很温柔,“我会查清真相,想来这件事,是和你父亲受伤的事有关联。”
“谢谢叔叔。”茶茶乖巧地应答。
“你们回去玩吧。”
“爹地,我们想看看小聿。”音音伸手抓住薄晏卿的衣袖,“我们想看看他,可以吗?”
小家伙撒娇起来,跟云初几乎一模一样,特别是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一个音音薄晏卿就已经招架不住,更别说茶茶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薄晏卿:……
云初在一侧偷笑。
让某些人之前说什么,音音没有她重要,这下好了,明明是音音把他吃得死死的。
正当云初笑得开心时——
“云初。”薄晏卿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将这个难题丢给她。
“……”云初眨了眨眼睛,用和音音同款的表情,看回薄晏卿。
一侧的spark直接没忍住,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看你们很为难的样子,那就我来说吧,三位小朋友暂时还不能见小聿哦。”
“为什么啊?”音音有些失望。
“因为小聿的免疫力很低,你们身上的任何一个灰尘,都有可能加重他的病情,所以在他恢复到正常之前,你们是不能见他的。”
原来是这样啊。
音音得到了答案,虽然失望,但是没有再说什么。
云初和薄晏卿三个孩子带回别墅。
望着三人围绕着小熊的身影,云初的手下意识放到腹部。
“云初。”薄晏卿突然唤她。
“嗯?”云初抬头。
男人线条精致的下颚,印入她瞳中。
薄晏卿薄唇微微勾起些许弧度:“你想不想知道,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我现在可没心情谈这个。”
“正是因为如此,我想提前些时间。”
“等小聿好了,我们两个带着他们一起,不好吗?”云初反问。
“我已经让你等太久了。”
云初没有接薄晏卿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边呆了实在太久,她已经不愿意去想很多事,就想永远这样下去。
就好比一只青蛙掉进温水里。
没有任何危险,只有舒服。
只希望这个水温,永远不要有任何改变。
……
一周后。
白御玺的第一份资料,到了祁寒临手中。
祁寒临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气质冷漠禁.欲,长指随意翻阅着面前文件。
半响。
他停下动作,指了指面前的文件:“牧烧,你看看这个。”
牧烧凑过头来,看向他面前的资料。
上面写着——
白山禹最近出没在姜山,并且在那边有个基地,我去看过,里面各种设施齐全,但是因为我不是专业人员,所以不太清楚具体情况。
牧烧皱了皱眉:“为什么会是姜山?”
姜山的地理位置很奇特,所以导致那边气候非常不稳定。
大冬天下雪,大夏天下雷暴雨。
这对科研试验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是姜山。”祁寒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朝对面的林雾看去,“你知道吗?”
“不知道。”林雾对白山禹了解不多,她只道,“但是我知道,白山禹在姜山有一套房子。”
“房子?”祁寒临挑眉。
“对,他在姜山自己做过一套别墅,用了很多时间,据说用了大概三千万左右,但是我们谁也没有见过。”
祁寒临和牧烧对视。
牧烧摸了摸鼻子:“可是我觉得,白山禹不会是那种,为了家人或者爱人,就到一个地方建房子、建科研基地的人。”
“他知道,他注定失败,所以回到了刚开始的地方。”祁寒临道。
“那么他下一步,可能并不是要启动纳米计划,而是安静等待死亡?”牧烧试探性开口。
“可他要是死了的话,就剩他儿子孤单一人。”
“所以,必须要安顿好儿子,而这个时候儿子又回到了他身边。”
“他一定会买一份保险,然后在最危险的地方,等待自然将他的生命带走。”
牧烧点头:“所以,他之所以要建研究所,之所以要拿纳米计划,还杀死那么多人,是因为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花大价钱来投保险。”
祁寒临勾唇一笑:“那么他会选择姜山也可以理解了。”
林雾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整个人完全处于懵了的状态。
“我现在就去通知薄晏卿,告诉他白山禹的想法。”
“嗯,把这些文件也发给他看看,也许他会有跟我们截然不同的想法。”
祁寒临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他心里很清楚。
一个人的行为,虽然有多种解读,但结果却是一定的。
一个行为,代表一个目的。
即便过程会有差别,结局却会注定,否则这个行为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林雾见牧烧走了,忍不住问道:“祁爷,我还是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得出他要买保险这个结论的。”
“每个保险公司身后,都有个不得了的财阀,白山禹是看上保险公司背后那些财阀手上的钱了。”
“原来如此,他就这么爱钱吗?哪怕把自己算计死了,也觉得无所谓?”林雾完全想不明白白山禹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为了他自己倒也罢了,为了白御玺?
他为了白御玺,杀了白御玺最爱的爷爷,杀了国际安全组织那么多人?
林雾只觉得慌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