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崇君抬手探了探叶殊年的额头:“还好,温度下去了。”
叶殊年也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也感觉没有昨天那么头痛,之前来的时候也没想过,岛屿上的气候这么恶劣,对了崇君,你没事吗?你把衣服都给我了,你应该也……”
“我不会有事,但你未必。”
“好吧。”
叶殊年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白天并没有出去的想法,她不出去薄崇君自然也不会出去,薄崇聿和薄韶音原本就是来陪两人的,他们自然也不会离开小屋。
一时间,原本显大的客厅,容纳八个人之后,甚至变得有些小了。
正午。
金峥裕和金梦芋也到了小别墅。
原本金梦芋是抱着要好好质问一下薄崇君的想法,结果看到薄崇君护着病重的叶殊年,她一下没了质问的想法,只是乖乖站在金峥裕身边,送完礼物就离开。
薄崇聿将两人送走时,拦住了金峥裕:“她长大了。”
金峥裕沉默地点了点头。
“金梦芋也算我半个妹妹,如若你对她的婚配对象有什么想法,我也会帮忙。”
“多谢。”
“再会。”
送走金峥裕,薄崇聿回到别墅中,他一眼就看到薄崇君俯身跟叶殊年在说话,叶殊年似乎是在笑,薄崇君倒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可是。
他再怎么不耐烦,都没有把身体直起来。
薄崇聿突然觉得自己输了。
这么多年,他从未因叶殊年改变过性格和行为,好像永远是以自己的姿态,去想念她,去喜欢她。
崇君却不一样,他在面对叶殊年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小聿,你觉得金梦芋拿得下崇君吗?”薄韶音站在薄崇聿身边,好奇地问他。
“不知道。”薄崇聿眸色冷了冷,“我并不喜欢金家人。”
“我还以为小聿对什么都很温柔很喜欢。”
“以前的我是,但是后来我认清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只需要有一个崇君就足够,我没有喜欢他们的理由。”
薄韶音想了想崇君和金峥裕,的确有那么一点相似。
如果非要二选一,那肯定是选崇君了。
她点了点头:“就像茶茶也只要有一个就够了。”
小姑娘这些年来就没怎么交朋友,虽然大家都喜欢她,但是好像她身边很少出现新朋友。
好像,没有人可以进入她视线了。
一连三天,叶殊年的状态都不怎么好,薄崇君直接延长了她放假的时间。
第三天的下午,叶殊年没事做,就拿着手机刷视频看。
忽得刷到了一条娱乐博主的视频。
“茶茶原名叶殊年,有人说她跟薄家兄弟有着不少渊源这是真的吗?据小编所知,这件事是真的,当年茶茶在火车站邂逅了薄家兄妹共三人,从那天开始,三人就是不错的朋友。”
叶殊年:……
火车站?
什么火车站?
她满头问号地把这个视频刷走,结果又刷到了一条娱乐博主的视频。
“茶茶原名叫叶殊年,她和薄家兄弟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要小编说,这一切都得从十几年前的佘山讲起,那天,茶茶一人上山遇到了在山上……”
叶殊年再次刷走视频,头上的问号更多了。
火车站虽然离谱,但好歹是薄家人可能会去的地方,但是佘山在南边,京城在北边。
薄家人大老远去佘山爬山?
而且还是一座不需要门票的山,人.流量并不密集。
华国是没有别的山可以玩了,非要去佘山吗?
叶殊年想不明白,但是不少粉丝都相信,还一个劲说喜欢她就是因为她资源好,他们就是喜欢有资源的顶流。
顶流……
叶殊年看着这两个字,只觉得距离自己很远。
网络世界太魔幻了,她放下手机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大概是嫌水还不够冷,她又往里面放了不少冰块。
一杯冰水入肚,叶殊年感觉舒服不少,人也冷静下来了。
想着可以回房间休息一会,就往楼上走去,刚路过书房就听见薄崇君的声音——
“她想当顶流,就让她当。”
叶殊年一下停下脚步。
里面薄崇君的声音还在继续:“一切其他声音都摁下去,那些用水军影响她的人,直接封杀。”
“对,我就是不讲道理的资本,那些粉丝想看他们喜欢的明星,我也没有拦着让他们不看,同样,我花钱捧我的人,需要他们同意?”
“市场?我一不赚钱,二不为己谋福利,片子都是贴钱拍得,他们凭什么说我搅乱市场?”
“呵,民怨?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喜欢她的人日渐变多,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些说着讨厌的人,不过就是水军罢了。”
“没有人抵制她,我就是成功的。”
叶殊年不知道薄崇君在跟谁说这些话,但是他语气听起来非常狠戾冰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决然。
她以为,他说他帮她,只是一定程度上给予她帮助而已。
她从未想过。
薄崇君会不留余力的帮她。
叶殊年眼眶一红,转身朝卧室跑去,她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眼泪肆意铺满了整张脸。
如果她早点告诉他她的想法,如果在他生气的时候她没有跟他赌气离开薄家,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
这一刻,叶殊年突然有些后悔,小时候觉得自尊比天重,甚至不惜代价与养育她那么久的薄家决裂,如今想想,错得不就是她吗?
本来不就是她的错吗?
叶殊年甚至在想,如果云初和薄晏卿那时并没有进入睡眠舱,肯定不会让她离开。
云初肯定会对她说,薄家与她的牵绊已经不可能断了。
吱呀——
门突然开了。
叶殊年瞬间不敢再哭,身体也僵着。
如果被薄崇君发现她哭了,她肯定解释不清楚,所以还是能忍就忍好了。
片刻,叶殊年感觉自己身边的位置一软,紧接着她就被人抱进了怀里,她紧闭着双眼,看不清楚薄崇君的样子,只感觉到他的手指落在了她脸上。
“哭了?是做噩梦了?”
薄崇君喃喃自语:“是梦到我了吗?”
叶殊年心里难受得不行,她到底是表现出来多厌恶他,居然会让他觉得,梦到他就是做噩梦了。
“殊年。”
他唤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