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崇君坐在她的身边,一直注视着她,见她面色极红,手和脖子都非常烫,几分担忧道:“叔,她需不需要去医院?”
“你看不起我?”spark扯了扯嘴角,“我还没有那些二流子医生值得你信任?”
“医院可以走医保。”
“我tm收你钱?”
spark痛心疾首,气急败坏,捶胸顿足,恨不得直接上去把薄崇君的嘴给撕成两半。
薄崇君摁住太阳穴,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到底还是不够冷静,他本是觉得带叶殊年去医院更放心,却未曾想过spark可比他们厉害多了。
水一挂,叶殊年就开始睡觉,看起来很是疲惫。
“这个是药,三个小时之后喂她喝。”spark留下一个药碗便打着哈欠上楼了。
薄崇君这一守就是一夜。
凌晨三点左右,薄韶音和薄崇聿到达目的地,一打开门就看到叶殊年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盖着绵柔的毯子,享受着温热的壁炉。
而她的旁边是薄崇君。
薄韶音一惊:“哥,你怎么让茶茶睡在这里啊?”
“spark说越小的地方越能给病人安全感,楼上的床太大,并且空调不是自然热。”薄崇君淡淡解释。
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干哑。
薄崇聿倒来一杯水递给他:“我来吧。”
“不必。”
“我要跟你公平竞争,崇君。”
薄崇聿突如其来的这话,令薄韶音没想到,薄崇君也没想到。
只不过……
薄崇君冷笑道:“我不会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就算你是我的亲哥哥,也是一样。”
薄崇聿似乎是知道他会这么说,他俯身靠到他耳侧,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那么,你怎么对她,我就怎么对她。”
“嗯?”薄崇君眯眸。
“把她锁起来,关起来,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做得到。”
崇君知道小聿不是一个极端的人,而且他与自己不一样,从小到大他都非常温柔,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但如今。
薄崇聿却能说出这种话。
薄崇君笑了笑:“你可以做,我无所谓,她再难过再伤心我都不会在乎,一个她信任并且从小就认可的哥哥,将她压在身下欺负这种事,一定能击溃她的精神吧。”
薄崇聿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薄崇君!”
薄崇聿是真的怒了。
一个人得狠心到如此地步,才能说出如此侮辱性极强的话。
“诶,小聿!”薄韶音赶紧跑过来拉开两人,“怎么你们背着我说了两句话,突然打起来了?”
“你问他。”薄崇聿越发愤怒,温柔已是荡然无存。
薄崇君却是勾起唇角,笑得邪性痞气:“我只是支持你做你想做得事而已,你突然生什么气?”
“薄崇君!”
“我告诉你薄崇聿,叶殊年永远不会跟你在一起,她属于我。”
砰——
薄崇聿一拳直接打在他脸上:“那你照顾好她了吗?她小小年纪你就让她得了那种病,出去一天回来就发高烧感冒,她会被你玩死你知道吗!?”
“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不能下水的?从昨天开始就是她的生理期你知不知道!?”
薄崇君自然不可能打不过常年生病的小聿,但是他不想动。
玩死。
他心中没由来的一咯噔。
叶殊年会被他玩死吗?
人也和玩具一样,是会被玩坏的吗?
她会坏吗?
“你们……”薄韶音眼眶都红了,“茶茶怎么了?还有,为什么崇君要欺负她呢?”
一看妹妹哭了,薄崇聿立刻起身:“音音别怕,只是小问题。”
薄韶音摇了摇头,将他妄图抱自己的手臂推开:“小聿,崇君,从小到大你们都最宠我了,对不对?”
面对妹妹的质问,两个人同时点头。
就算两个人这辈子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只要妹妹一句话,两人就会完全和好。
音音的存在,是两人间永远的纽带。
“那可不可以请你们对茶茶稍微好一点,从小到大我就宠过这么一个女孩子,你们要是照顾不好她,又不想给对方任何一个人,把她交给我。”
薄韶音眼泪巴拉巴拉地往下掉:“别欺负她了,她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就算没有你们,她也能过得很好。”
“她好不容易才变得没那么可怜,你们这一下……”
“让我觉得她好可怜。”
像是一个可以被讨价还价的商品一样,摆放在小聿和崇君的面前,真是好可怜。
薄韶音的话,宛若一根刺狠狠击痛了小聿。
薄崇聿低下头不再言语。
薄崇君只道:“音音,她与我有协议,以我的实力,才能给她想要的东西。”
“她是自愿的么?你没有胁迫她么?”音音执拗地盯着自家哥哥。
“我从不骗你。”
“好,那等她醒过来,我问她,如果你骗我,我就带走她。”
“你可以把这句话当着她的面说一遍,再问她,究竟要怎么选择。”
“一言为定。”
三兄妹不欢而散。
早上。
叶殊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到有人在给她喂药,她抬头望去,见是崇君,有些意外。
她惊讶地看着他。
“喝了。”薄崇君只是冷冷地催促。
“哦,好。”
叶殊年把药喝光,试探性问道:“你一个晚上都在这里吗?”
薄崇君颔首。
“谢谢。”
“修玩具而已。”
“哈哈哈哈。”叶殊年突然笑了。
薄崇君:……
他这个回答很好笑吗?
叶殊年笑了一会,才解释道:“就是,你一开始你说我是玩具的时候,我还会有点生气,但是你现在这么一说,我反而觉得你有些可怜。”
“为什么?”
“只有小朋友会怕玩具坏,大人都是坏了再买一个。”
对于小朋友来说,那个玩具就是他的全部,他想要再得到一个很困难。
但是对于大人来说,想要多少个都可以,完全取决于自己手上有多少钱和有没有必要买。
薄崇君抿了抿唇:“呱噪。”
叶殊年冲他做了个鬼脸。
“小聿说你这两天是生理期?”
“正常情况下是,但是……”叶殊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最近内分泌有点乱,来得不准时。”
薄崇君以为。
他把话递到这种地步,她该反过来怪他了。
可她没有。
亦如小时候那般懂事,宁愿扛下所有,也不愿说一句薄家孩子不好。
她明明从来就变过,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背离原本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