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关联案，呆滞迟缓的动物救助站布瑞克，限制刑事行为能力。 虽是可怜人，且被居心叵测的布朗奇利用。 但草莓鼻布瑞克推倒大厦害死太多人，检察官的起诉状，直接要求死刑。 虽还未开庭，但他的指定辩护律师，肯定会用精神状态来开脱，且把所有罪责推到凉在卡尔手上的布朗奇身上。 一开始大家都知道，布瑞克死不了。 法官也会本着人道主义，最多判死缓不得假释。 第四个关注的，是西北境屠村恶魔苏珊。 卡尔没想到，苏珊这么快就被处决了。 还是电椅刑。 自卡特洛夫时代后，电椅刑逐渐形同虚设，除非罪大恶极到犯天条的地步。 天道就应该挨雷。 电椅刑是古老野蛮幸存下来的最后残忍。 受刑者会被烤焦，在痛苦中抽搐扭曲死去…… 苏珊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在举起杀人的手之前，苏珊是不幸的。 把这些不幸者变成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难道只是格温特和伊斯诺的煽动吗？ 如果苏珊不是长期在全村的欺凌辱骂下，韬光养晦，如何恨到要手刃他们？ 低估、欺负任何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迟早要付出代价的。 有因有果，人间惨剧。 最后一个关注的，是小丑詹姆斯的案子。 秃雷叔进展不错。 小丑詹姆斯再抵赖沉默，也熬不过探员们一个月锲而不舍的提审。 不可一世的小丑詹姆斯，终于在监控、执法记录仪、凶器、血衣、指纹、当场抓获等证据的强烈轰炸下，承认杀害动物语超能力者塞尔·埃德蒙·达默。 秃雷叔为此，委托科芬科学实验室的人脸识别专家，用高级成像仪，将小丑詹姆斯有变脸超能力时的面貌，跟抓捕时变脸的面貌对比。 再跟仓库盗窃案的监控截取面貌特征比较，得出了指控小丑的有力结论！ 小丑詹姆斯一直得意洋洋，以为用同一张假脸去犯案，最后落网用真脸，就能逃脱现代刑侦技术和恢恢法网。 异想天开，幻想破灭。 况且，科学实验室的高级机器，识别到身形、体型、指纹没有随面貌改变而改变，成了定罪的关键证据。 本以为瞒天过海的变脸超能，还是逃不过技术！ 卡尔一直坚信的，一般探员没有超能力，一样能破案！ 但詹姆斯一开始，在指派律师的帮助下，拒绝说出其它四个犯罪者下落。 矢口否认杀人帖子、炸弹狂人、偷走的化学材料、网络犯罪召集令等的犯案过程。 卡尔一项项浏览证据、监控、审讯视频时，秃顶的叔叔提着三条锡箔纸热狗进来，丢给卡尔一个。 “嘿！看这是谁！”
“雷叔，我在看詹姆斯的案子。”
卡尔撕开锡箔纸，大口吃起热狗。 此热狗店是整个伽利略州最好吃的。 卡尔一直没机会让女神尝尝，待会儿下班想打包去剧组探班。 卡尔恢复嗅觉，吃嘛嘛香。 面包酥软香嫩，里面的腊肠肥美多汁，再配上三种秘制酱汁，即使卡尔刚吃完饭，还是能炫两三个的。 “啊，还在审，他的律师真烦！讨价还价的！检察官快把我逼疯了！局长也在催！外头犯罪召集令和杀人帖子还在继续，害……叔命苦……比黄连还苦。”
秃雷叔挠了挠他的秃顶，饥饿地啃咬热狗。 “律师用错对策了。”
卡尔咬了一大口热狗，“一开始拿其他四个团伙成员的罪行，转做污点证人，启用证人保护程序，他甚至都不用坐牢，承认杀人，否认其它团伙罪行，怎么也得判无期。”
“律师也是被詹姆斯耍了，他们没想到，我们连变脸超能都能破！”
秃雷叔吃完最后一口热狗，擦擦手，“我又要去审他了，你去不去？有新证据证明杀人帖子他参与了，就是网吧毒杀案那个，饮料瓶子虽然早被递毒的人丢了，几个探员和鉴证科，花了一个月，终于从垃圾站里找到瓶子，提取到他的指纹，还在他其中一个藏身之地，找到匹配的鞋，对得上网吧投毒的脚印。”
“嗯，也可以，反正我得继续跟这个案子。”
卡尔关了电脑。 “你……嗅觉恢复了吗？不会再……”秃雷叔非常夸张做作地双手食指互点，“奇怪的举动。”
卡尔笑笑：“你当我人格分裂好了。”
…… 州局审讯室。 年轻的律师很尽职，随叫随到，已经在开车赶来的路上。 小丑洗去铅华，细眉细眼，棕红头发，依旧挂着令人作呕的阴恻恻笑。 卡尔出马，秃雷叔躲在观察室，跟手下喝咖啡。 “别来无恙，你肩膀还没好利索吧？”
卡尔坐在桌角上，侧着身子，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手指戳了戳詹姆斯的左肩伤口。 “嘶。”
小丑皱皱眉，轻嘶一声，马上停住，换上戒备阴森的笑：“长官，你应该试试，被利器贯穿两个肩膀的滋味。”
“记仇了？那你杀的那些人呢？他们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连记仇的资格都没有，只有你是人，他们不是人吗？你受了点伤，龇牙咧嘴的，戴尔被你用爪子刀割喉、剥头骨，他该有多痛，没想过吧？”
卡尔从桌角站起，绕审讯室，慢腾腾走一圈，“超能力者，哈！可笑！”
卡尔迟迟不提发现的新证据，小丑詹姆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啥药，有点没底，却极力表现出淡定不动的淡漠。 “偷盗军工仓库、制作炸弹炸了南怀农贸市场、杀人帖子、犯罪召集令、策划小丑暴动，你不是很有成就感么？为什么不敢认？”
卡尔在审讯室内晃来晃去，观察室的人都快晕菜了，他才停下，扶着詹姆斯的椅背，对着小丑的后脑勺，低沉道：“我还以为，有胆做出这番大事的，不惧生死呢，原来是孬种。”
极尽讽刺。 “长官，不用激我，有证据就拿出来。”
小丑詹姆斯以为这个消失了一个月的苍白条子有新招，没想到翻来覆去，还是那几条。 “哦？不用等你的律师来？他办公室离这儿不近呢。”
卡尔营造的心理施压足够了，回到座位上，面对着詹姆斯。 超能犯罪嫌疑人们，虽会指派律师，但大多数审讯时，律师都不在。 有些是程序走得晚，如大多数人的第一次审讯； 有些是表明不要律师，如莎蒂； 有些是联邦司法部认为，不宜让律师介入超能案子，如苏珊。 所以很多律师是在调查后期，才加入豪华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