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全联邦开票率超过90％。 朱莉43.51% VS 威廉42.66% 其它派别候选人的票数不值一提，电视屏幕全都是俩大候选人的PK大战。 好几个电视台，制作了五毛特效的小短片，两个迷你小人上贴着威廉和朱莉的头像，戴着蓝色和红色的拳套互殴…… 还有某些别出心裁的电视台比如神话电视台，制作了威廉和朱莉大头娃娃赛跑的小视频。 头上绑着蓝色红色额带的威廉和朱莉大头娃娃，在抢答现场互相喷唾沫星子的娱乐度极高的各种小动画…… 凌晨5点多，全国开票率达96%。 威廉依然紧咬不放，死死追赶比分。 朱莉不甘示弱，总是跑赢几个点，非常邪门儿。 这会儿，估计整个保守派都睡不着，全都抱着电视看选票。 只要威廉的票数一追上来，保守派全员心脏负荷巨大，差点当场去世，生怕被反超。 直到开票率百分之九十九，卡尔才垂头丧气，一气之下抬手关电视又顿住。 他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联邦命运堪忧，他心情堪忧。 卡尔无助得，就像前世去饭店找兼职老板嫌弃他年龄太小拒绝他的情形。 失落，不甘。 迷茫，空洞。 此时他像个没有灵魂的人。 没有民进派坐镇的大统领府，亚兰特共和联邦还值得居住么？ 妖魔鬼怪横行。 电视里放着，威廉阁下家门口人丁逐少的碍眼画面。 而镜头切换，朱莉阁下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被扛着长枪火炮的记者包围。 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不为过。 其中有保守派的追随者，知道保守派登上皇位板上钉钉的事实，半夜跑来打算一睹新鲜出炉大统领风采。 顺便握手、拥抱、最重要的是合影以及和新统领一起入镜新闻媒体的直播…… 凌晨六点。 全国开票率100% 朱莉46.59% VS 威廉45.72% 清点选票的这一批人下班，换另一班人核实选票数量、再次比对结果。 电视台的镜头不再是选票清点现场，而是聚焦在两位成王败寇候选人的身上。 威廉阁下和随身保镖，出现在冷清的公寓楼下，坐上车。 由于入境距离远，时间短，卡尔没办法看清他的神色。 车畅通无阻，一直开到民进派的科芬总部。 威廉阁下要做败选汇报。 民进派的总部办公室，只跟了三个记者，有一个还是被强制叫来的，给威廉多加一个镜头角度，不会显得过于无人问津。 但亲爱的威廉阁下已不在乎。 他神情枯槁，眼眸一直垂着，掩饰眼里的不满和不甘。 面无表情，仿佛手上的演讲稿，就是他的所有。 大受打击。 内心宛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对保守派用肮脏手段取得大选胜利愤怒不已； 对自己败选狼狈不堪而羞愧； 对辜负那些投票给他的选民热忱感到歉意十足； 对每个参加大选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感到抱歉； 对败北后关心他还愿意继续支持他的人感谢…… 联邦五代单传的大统领府印章，时隔二十五年，就要回到老顽固保守派手上，开启为期五年的独裁、财阀利益至上、普民贩夫走卒命贱如猪狗的时代…… 卡尔不喜欢这种时代。 人类需要被尊重，而不是圈养。 保守派多年不执政，落后太多，除了撒钱和人云亦云，实在跟不上时代发展。 联邦民众选了保守派，不也因为失望于超能人作怪让整个联邦乌烟瘴气、换个派别上台看看效果。 就是这么儿戏。 那些受人摆布、选了朱莉的人，迟早会付出代价…… 可百分之四十多的清醒民众明明选了威廉，这部分不受金钱、大饼、诈骗圈套诱惑的人，凭什么要跟着一起倒霉呢？ 仅相差0.8%的选票结果。 威廉阁下被不择手段的宵小打败，卡尔很难受。 大脑宕机，冲击巨大。 还没能习惯威廉落选的阴影，总觉得一定还有转机。 可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电视直播里，朱莉的家门口，汇聚了人山人海。 朱莉的选票有多少是投给她的执政能力和影响力的？ 卡尔不觉得。 可民主大选就是这么刺激。 选的不一定是真正有用的人，而是一般民众包括愚民认知里的大统领…… 自从威廉阁下在民进派总部发表败选宣言后，他就默默乘车离开，镜头不再出现。 此后的电视直播里，都是围观朱莉当选的疯狂民众和记者。 镜头里密密麻麻的人，就是为了等朱莉下来，驱车前往保守派总部办事处发表当选宣言。 众人等了很久。 朱莉在凌晨六点多出来，妆容精致、服装考究。 一出来就引发人群的高呼和推挤。 七八个安保人员根本拦不住疯狂涌动的人群，只好带着朱莉挤出去。 满脸笑容的朱莉公主，频频挥手致意，跟路过的所有群众、记者击掌欢呼。 这笑容，刺痛了卡尔紧张了一晚的神经。 朱莉乘坐专车出门，各路电视台跟拍了一路。 到达保守派大本营后，欢呼声震天。 保守派议员、仪事员、干事、阿猫阿狗……全都手拉手举臂欢呼，庆祝二十多年来的反败为胜。 他们热情洋溢、笑容满面，似乎在得意可以瓜分联邦政权。 同时出现在保守派大本营拥抱欢呼的，还有该死的阿波罗…… 如果不是这只垃圾臭虫在最后关头反水呼吁他的选民把票投给朱莉，朱莉的也赢不了！ 0.8%的细微差异…… 威廉败得冤枉而憋火！ 卡尔看到和超能怪物勾结、毁坏联邦秩序的阿波罗，气不打一处来。 后面朱莉发表的当选宣言，都是照读下面人事先准备好的稿子，卡尔觉得好恶心，看不下去了。 直到关电视的前一刻朱莉还满脸笑容地接受记者采访，由于脑袋空空如也，下面的人没准备稿子，脱稿后词汇量严重不足，憋半天只憋出一句感谢全民，然后说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大统领…… “咔嚓” 卡尔关掉电视，整夜无眠。 说好的跟女神交换满足她一次吃蒜香、芝士粉、糖醋、原味炸鸡的小心愿，也没能达成―― 女神璐亦丝的镜头惨遭NG多次，没法离开岗位，兢兢业业淋雨中…… 卡尔躺在床上。 三只猫在外面挠门打闹。 寂静的夜里，全是心烦的惆怅。 异调局刚有起色，就惨遭重创。 现在保守派上台，一朝天子一朝臣，保不准会被全组砍掉，或者打散并入军部、调查局。 这么看来，没有超能力倒是保命符。 像他这样受过专业刻苦训练的超能特警头子，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