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读书成绩输给卡尔; 大学时,警校表现总是不如卡尔; 工作后,就算他升职再快,也赶不上卡尔一个小局长职称…… 明明无父无母、贫困吃土,卡尔从来都风轻云淡、不卑不亢。 杰门尼不明白哪里比不上他! 家境优渥、背景好、资源多,优越感极高的杰门尼,总是在卡尔面前低人一等…… 他不明白…… 世人说超能力者是怪胎、超能特警是奇葩,杰门尼明明才是联邦的肱骨,却缕缕不得志…… 直到投靠阿波罗,享受了短暂的人上人虚荣。 可就算现在! 一直输的杰门尼,手上有阿莉森的小命,卡尔还是轻而易举,宣布金发绿眼的精英探员输了…… 输了…… 他决定不再淡然服输! 不再装出一副胜败乃兵家常事的豁然! 不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输不起又怎么样! “碦咔。”
杰门尼扣动扳机,“我要赢一次!让你后悔!”
“咔!”
子弹卡壳的声音。 “咔、咔、咔……” 杰门尼咬牙,拼命快速扣动扳机,回应他的,还是徒劳无功的咔咔声。 回荡在空荡的封闭医院门口。 卡尔冷眼看着,讽刺地勾着嘴角。 再次伸手,缓缓张开。 手掌上“叮叮当当”掉下六枚子弹。 他早勾掉杰门尼枪里的子弹了。 反派死于话多,就让他说个够! 艾狗也看出枪里压根没子弹,才放心让这俩宿敌“叙旧”。 他的视线没离开过阿莉森。 人美心善的姑娘、杏鲍菇一般白皙香甜的姑娘,瘦了。 手肘和膝盖骨头更明显了。 因害怕和紧张发抖的身子、胸口起伏不断。 小腹大得很不正常。 可怜的姑娘不知道得了什么病…… 艾维斯眼睛模糊了…… 他听支援过边远贫困国家的医疗兵说过,极度贫瘠之地的人,营养不良和疾病,肝脏积水变大,就会挺着大得诡异的腹部。 他可怜的阿莉森,三个月来,一定过着非人的生活,担惊受怕、风餐露宿…… 他一定要好好把她藏在宇宙之海,重新喂肥,变成白白胖胖的杏鲍菇…… 艾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很是不应景。 卡尔皱皱眉头,一抬手,杰门尼被掀飞,摔出去好几米远,“咵咔咔”地撞到墙角和玻璃门。 随后,卡尔才走过去,搂住阿莉森的肩膀,拿下她的黑色头罩。 煞白的妹纸早已泣不成声,咬着牙抽泣不已。 [哥……呼哧……] “没事了,可以回家了。”
“嗷呜呜呜呜呜……”艾狗突然嚎啕大哭,惊天动地,扑过来一把抱住阿莉森。 不敢看她深陷的眼窝和凹下去的脸颊,埋头在她的肩窝里,胡乱噌阿莉森头发…… “先去看医生。”
卡尔退开一步,瞥了一眼墙角摔骨折的杰门尼。 厚颜无耻,作恶多端、助纣为虐、活该如此…… “呜呜……呜呜……我带你回宇宙之海看医生。”
艾狗泪眼模糊,打横抱起阿莉森,看着她的大肚子,心如刀绞。 哭成泪人的阿莉森,拍着艾狗的肩膀,比划道: [我只是鼻炎和喉炎,扛一扛就过去了,不用担心,宝宝们很好。] “嗯,别乱动,我们很快就能回去。”
艾狗单手在墙上画圈。 压根没注意到,阿莉森肚子里,其实有俩生命体。 他不敢看。 奇怪的“腹积水”,看一次,心痛一次。 “来大部队了。”
这时,一直在外面给他们护法、挡住蠕虫怪和格温特树怪的夸克,突然闪现。 满手都是蠕虫粘液。 为保万无一失,卡尔通知他到现场,挡住了闻风而来的怪物和军部行动组。 “你们先回去,我留一会儿,帮我告诉威廉,他自由了。”
卡尔说完,便拎起角落里一声不吭的失败者杰门尼,往门外走去…… …… 宇宙之海,绿色正午。 “呜呜呜呜啊啊!大叔你快救救阿莉森吧啊啊啊啊!”
艾狗一踏进来,就疯狂叫喊,轻轻把阿莉森放在病床上,跑去前面,揪着领子把医大叔抓来。 “你才需要救呢!总是出门忘带药!精神病的药吃完了得再去开啊!”
医大叔埋汰道。 特别不情愿跟这沙雕、声大、贼闹腾的死小子打交道。 “死医大叔!你有点医德好吗!没看见老子老婆病入膏肓!还不快抢救!”
艾维斯指着阿莉森的肚子,大骂无辜的医大叔。 感觉今天要是不跟任何人吵架,他都过不了这艰难时刻。 “嘶……” 医大叔倒吸一口气。 啥病才会让人肚大如斗啊! 赶紧拿起脖子上挂的听诊器,放平阿莉森。 先听心脏,搏动有力,毫无异常。 再听肺部,声音通透,无回响和积水。 然后听肚子,两个紧凑的噗通噗通响声,像雨点一样,砸在听诊器上。 循着微弱的噗通声,再转个方向,果然听到一前一后,整齐的两个心跳声。 健壮有力,俩小家伙响亮的心跳声,就像欢庆的鼓点声,给这个阴霾重重的联邦,带来新生的希望…… 医大叔沉默摘下听诊器,按耐住欣喜,递给阿莉森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对艾维斯摇摇头,叹气。 “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摇啥头啊!小心你头没了!什么病!快说!这肚子,总不能是怀了吧!”
艾狗的医学常识虽然不够,但他也是知道,短短三个月,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肚子。 毕竟他妈第一次怀双胞胎的时候,他还没出生,第二次怀双胞胎,他已经长大,知道夜不归宿了。 从未关心过身怀六甲的老母亲。 “额……” 医大叔本来想捉弄他,没想到人家歪打正着,秒猜中。 [我刚才就跟你说了,宝宝们没事,我感冒了!就是怀孕了!] 阿莉森比划道。 史上最不靠谱、最无厘头、最沙雕的爹诞生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心和心的距离,而是她怀孕了,他以为腹积水…… “嘶……” 艾维斯倒抽一口凉气。 晴天霹雳。 宛如被人半夜丢进寒冷的粪坑里。 又冷,又黑,又臭,又不得不接受…… 他的世界从未如此灰暗,跟阿莉森的鸟语花香彻底割裂。 老婆被绿眼怪弄大肚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跑去杀绿眼怪! 说肝就肝。 艾狗捡起地下的空间粉笔头,画圈,消失在光斑里…… [叔……他这是……不想负责任么……还是太开心……]阿莉森无助地望着医大叔,缓缓比划:[这个反应,我是真没想过……] “别问我……我是内科和外科的,不是脑科和精神科,这种病例没经验……往好的方面想吧……兴许只是疯了……” 医大叔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