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芬市，大统领府。 寂静的夜，昏沉的联邦首府。 整个联邦的政治中心，政局心脏。 巡逻守夜的卫兵们，一如往常。 不管联邦政权结构如何变迁，太阳照样升起，地球依旧自转公转。 打工人依旧要恰饭，搬砖狗依旧要讨生活。 卫兵和巡逻官兵，都是无辜人。 “哔哔哔哔……” “滴嘟滴嘟……” “嘟嘟嘟嘟……” 突然，大统领府所有报警器，依次响起，此起彼伏。 刺耳的警报声，绷紧所有人放松的神经线。 大统领亲卫兵和特勤局的贴身保镖们，赶紧跑去大统领寝处，将熟睡的阿波罗摸起来，护送到防空洞…… 整个大统领府的警报都在没命地响。 刺耳的警报声，来者不善，一听就是来杀现任大统领阿波罗的！ 现在整个大统领府，最值得杀的，就是这位无德无能的大统领。 上任三个月，支持率跌破1%，每天都在给历史创新低。 每天都在涮新自己前一天的记录。 像这样的大统领，在卡特洛夫时代，是要浸猪笼的。 可阿波罗愣是凭肮脏的手段，镇住全局。 官场上拉拢打击、下班后给反对他的官员搞暗杀偷袭。 最可怕的是，公然忤逆、反对阿波罗的人，不出一个月，肯定会死于身首异处，死在某个地方，找不到头…… 悬案？ 诅咒？ 黑暗力量？ 神秘刽子手？ 难道真的如传言，阿波罗和超能怪物勾结，迫害忠良？ …… 众说纷纭，敢怒不敢言。 那些无头公案，全都由大统领府直辖管理的中央调查部缉办。 没有下文…… 只要威廉不出现，阿波罗就能稳坐钓鱼台。 小小的反对浪潮，在蠕虫怪伊斯诺面前，都是蚂蚁。 遇到一只，便碾死一只。 遇到一群，便放火烧了…… 第一个死于无头的，是现任司法部大部长，原军部和司法部联络官、跟卡尔不对头的烟鬼酒鬼凯爷。 他的头，被伊斯诺拿去当肥料。 朱莉都下台了，凯爷不知道收敛，还要仗着司法部大部长的身份，问责阿波罗。 作为司法执法部门，的确可以过问大选猫腻，但他只是保守派的出头鸟。 躲在一党派后面几个老P股，拿嚣张爱管闲事的凯爷当枪使。 所以没有死于肺癌和肝癌的烟酒鬼凯爷，死在朝代更替的浪潮里，连头都找不着了…… 退朝后，才知道谁在粿泳，才知道沙滩上死了多少前浪…… 大统领府的红外入侵警报、蓝光射线警报、火灾警报、弹药警报、超能力入侵警报、超能结界破裂警报……等大大小小几千个警报器，响成一团。 警卫人员和值夜办公的秘书团，乱成一片。 府卫兵、巡逻兵、值岗警、安保队、门卫等工作人员，第一时间排查自己的管辖范围有无纰漏和入侵者。 一无所获。 关掉各自的警报声后，才联线其它管辖范围，报告事态…… 而阿波罗被亲卫兵和特勤小组护着，七手八脚往地下庇护所撤退。 大统领府的防空安全庇护所，是用一米厚的特殊金属打造。 坚硬无比，刀枪不入还是往谦虚了说。 这个庇护所，就算在战争中，被原子弹和核弹炸过，也能保持形状，保护里面的人不死。 早年更是加了超能力屏蔽层，免得大统领被超能力者打死。 当亲卫兵和特勤小组众星捧月，拥护着阿波罗来到大型保险箱的庇护所时，门口站着个人。 灰发，苍白的脸。 精瘦，犀利眉眼。 一手驻着金属拐杖，另一只手上拎着一个昏死的男人。 “咚。”
把金发男人丢在地上。 阿波罗没认出杰门尼，但打死他都不会认不出卡尔！ 苍白的男人本来那么平凡，一个小小的超能特警。 本以为，像蝼蚁和刍狗一般，碾死就算了。 阿波罗仗着伊斯诺法力无边，为所欲为，从未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站在防空洞庇护所前这个年轻的苍白男人，给他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天不怕，地不怕。 铮铮铁骨，顶天立地。 他不是富家子弟，却富足得不需要任何馈赠； 他没有显赫身家，也不需要任何人成为底气。 他自己，就是整个联邦。 众人不知底细，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枪能杀死特警头子吗？ 会不会被反杀？ 为了这个工作，死了不值当…… “我不想杀人，你们让开。”
卡尔轻道。 刚才救阿莉森时，不得已出手，死了四个。 阿波罗孽众，硬要逼他和昔日的同事站在对立面。 手上没有血，心头却添了杀业。 终归是他的罪恶，下半辈子得偿还。 亲卫兵和特勤小组还是战战兢兢不敢动。 卡尔一抬手，一道凌厉的声波刃，直达阿波罗头顶。 “噗呲――” 速度之快，仿佛卡尔一抬手就传来切开皮骨之声。 众人后知后觉，等阿波罗的头颅“骨碌碌”掉下来，才知道回头去看。 “哇……” “啊……” “这……” 十几个联邦皇家保镖瞪眼张嘴，眼球突出。 不可置信盯着没头的大统领阿波罗。 又惊恐低头，满地找阿波罗的头…… 亲卫兵和特勤组都是见过世面的，砍头场面还不至于慌。 但阿波罗被削头后，居然滴血不流！ 没头的身躯，稳稳站着，似乎不痛不痒！ 众人预料中的血飚如泉涌、红雾如井喷的恐怖场面没出现； 无头尸也没有轰然倒地…… 有人大胆地望向断头处―― 密密麻麻的黑红虫子！ 缓慢蠕动着…… “哇啊！”
不知谁带头尖叫，场面才开始失控！ 有人手上的枪都拿不住了，腿软得不行，一下子软倒在地，连滚带爬； 有人弹跳能力好，受到惊吓第一反应是飞到墙角； 有人吓傻了，额头上的汗冒出来，眼直直还盯着断头处； 有人胆子大，看看断头处，再看看地下泰然若之的阿波罗的头，赶紧枪口对着怪物…… 卡尔就是想让大家看到，他们拥戴的是什么怪物！ 不能光异调局被打成过街老鼠。 真正的怪物、联邦毁灭者，在大统领府享受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天命所归的威廉大大，却憋屈逃亡…… 世道错了。 就得挨打。 选择阿波罗，就得付出代价。 虽然卡尔不杀这些人，可他们还能活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