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的视线,停在已经在台上的,对着宾客们,展露微笑的林初芮身上。
对于赫连旻山的话,她是一个字没应。
赫连旻山没有着急。
他转眼看了看她,又给自己倒了酒。
一口接着一口。
一边又是一杯。
在每个夜深人静,思念泛滥的时候,赫连旻山都会用酒精麻痹自己。
也会对着,温诗诗的照片,诉说心中情意与苦闷。
偶尔,他也会在醉酒时,将思念告知那些,与他缠绵悱恻的替身们。
他把她们,当成是他的爱人。
可他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她们不是她。
和温诗诗相比,她们什么都不是。
正因如此,他无法开口,无法自如地,对着她们倾诉着,压抑在心中,却不断滋长的爱意和缱绻。
“咕咚”。
又一杯酒喝完。
赫连旻山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
眼前的人和物,也变得有些模糊。
赫连旻山耷拉着脑袋,靠在沙发上。
和温诗诗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闪过。
他怎么会不想,在更早一点的时候,就对诗诗表明心意。
怎么会不想?
他每天都想。
他对温诗诗的爱意,或许比他想得,要来得更早。
从他救下的那朵小花,开始绽放出昳丽色彩的时候,他的心底,这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想把她藏起来,不允许任何人看她。
然而,不行。
他没有任何立场,可以这么做。
况且那时候的赫连旻山,也没有能力,向温诗诗许诺,连他自己都摸不清楚的未来。
他想再等等。
他想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这一等,等来的,却是一场分别。
赫连旻山更没有想到,在这次分别之后,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会爱上另一个男人。
…
酒精腐蚀了,赫连旻山的思维。
心脏的疼痛,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微哑。
“我不想她受一点苦楚,我想给她最好的我。可我错误地,判断了诗诗对我的感情。”
“她只是把我当成,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
“她对我,没有男女之情。”
听了赫连旻山的话,沈若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和这个老男人共情。
强扭的瓜不甜。
他却试图,把一个不爱他的人,强留在身边,甚至不惜伤害她。
“赫连先生,恕我直言。你真的应该,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赫连旻山捏住眉心,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的没错。”
沈若觉得,自己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和赫连旻山沟通。
她起身要走,赫连旻山也跟着,她站了起来。
“沈小姐。”
赫连旻山叫住了沈若。
后者没有应声,只是偏过头,面无表情地,迎上他的视线。
周围来来往往有许多人,也有人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他们。
人声的嘈杂,让赫连旻山清醒了一点。
他抬手,扯松了领带。
深灰色的丝光领带,被扯得有些松垮无状。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只要五分钟,五分钟就好。”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