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的兴奋劲过了,开始惦记馆选庶吉士的事,见翰林院毫无动静,不由着急起来,开始托请亲戚故旧来吕调阳面前探口风。吕调阳推三挡四,苦笑摊手。众人渐渐会意,这是张居正不想选的意思。若是这一科停选,所有新进士都无望进入内阁。若是皇帝下旨停选那是无可奈何,只能抱怨没有当宰辅的命,但是张居正不让选,新进士们岂能甘心。进士们合计一番后,认定张居正就是因为自己儿子女婿落榜所以索性断了这一科所有进士们的馆选之路,心胸偏狭,嫉贤妒能,实为天下之贼!冯保那里日常有锦衣卫收集上来的舆情折子可看,看到这些未免有些好笑,就当闲话跟张居正说:“今年馆选你是真的打算停了?”
张居正悠悠地喝着茶道:“皇上如今尚不能亲选,我也不便代皇上作育人材,等下一科皇上差不多要亲政了,再选自己属意的不是更好?”
其实现在万历皇帝年幼,比起朝堂上的人,他必定更亲近日常为他进讲的翰林们。新进士们无不眼热文华阁的侍讲诗读的职位,只要在皇帝年幼时结些善缘,到了他亲政的时候,自然会大力提拔,十年间可望入内阁。但是张居正这么说,也是冠冕堂皇,任谁无话可反驳。冯保一笑道:“怎么着,你还真是为了敬修懋修的事生气呢?”
“这倒不是。”
张居正淡淡道,“他们两个的文章我每日里都看过,岂能不知道尚缺着火候?我只是觉得,即然……他们看我做的事万般不顺眼,我也犯不着让他们事事遂意。”
冯保敛去了脸上的笑意,张居正做事不会这么小家子气,这话必定是另有含意,冯保试探着问:“你这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张居正点头:“条鞭法颁布之后,反对声必定蜂起,我要让他们知道,站出来反对是得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