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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跟我回去。”(1 / 1)

京都,今日异常热闹,早些天秀女进京的传言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惊讶皇上终于开窍之余,免不了想凑热闹,一有风吹草动便竞相传告。

  南衙禁军护卫,一辆辆缀满流苏穗子铃铛香袋的马车缓缓驶在主干道上,两侧站满了想要一睹芳容啧啧感叹的人。

  三合楼二楼靠窗的包厢,赵远生饶有兴致的放下筷子走到栏杆旁,撩开遮阳的细竹帘往下看,啧啧两声,“今日怎么想着约我出来吃酒?看你多日未出来顽了,清清就没说想你?”

  里面坐着的顾长云浅浅抿了口三春雪,漫不经心顺着往外瞥了一眼,“她若想我,自会派人来与我说。”

  赵远生目光在外面的马车上来回打量着,听他这样说忍不住笑道,“长云啊长云,你还不了解清清的性子?只你去了漱玉馆她才会说想你,但凡你出了漱玉馆的门,她便就缄口不言了,”啧一声,“怕给你添麻烦。”

  顾长云稍稍勾了勾嘴角,一仰首将杯中酒咽尽了。

  赵远生还在探头瞧外面,没看清他脸上神色,继续调笑道,“怎么?被你金屋藏娇的小妖精迷了眼?什么人竟是把我们芳名在外的漱玉馆馆主都比下去了。”

  顾长云没听一个字脸色就沉下去一分,缓缓放下酒杯,目光沉沉盯着他的背影,只语气自然,“哦?金屋藏娇?”

  车队驶过,众人看了一回热闹了一回也就渐渐散了,赵远生收回目光,回到桌前坐下,“听外面人传的,明平侯金屋藏娇,引得十日不上朝。”

  顾长云脸色恢复如常,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慢条斯理道,“我十日未上朝了?还真是闲人,替我数着日子。”

  赵远生神色一瞬间僵硬,讪讪笑了几声,“可不是吗,真是闲的。”

  见他没有要说下去的样子,赵远生也就止了话头,不住的偷瞟他脸上,心中痒痒的不行,实在是想刨根问底,天知道他当日听到顾长云金屋藏娇的传言有多震惊和不可置信,恨不得马上去到明平侯府亲自看上一看问个明白,只他自觉同顾长云不似往日那般亲近,只得咬咬牙忍了,只多让人去打听询问,现在顾长云约他出来,当真是个好时机。

  真想知道顾长云看上的女子,到底该是个什么样子。

  这京都中肯定不只他一人想知道,萧丞,皇上,都暗地让人盯着呢。

  顾长云抬眼瞥他一眼,眉头紧锁神色复杂,眸中有挣扎之色。

  正当他心不在焉吃菜,琢磨着怎么再重新起个话头引到这上面的时候,顾长云悠悠开了口。

  嗤笑两声,“果然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藏着掖着还是让你们知道了。”

  赵远生一听有戏,眼都亮了,连忙喝口茶清清口,试探问,“还真有这么号人啊?”

  “有,怎么没有,”顾长云漫不经心拉长声,想起他们唤云奕为小妖精,暗暗念了一遍,没撑住笑出来,“可不是小妖精么。”

  赵远生掩饰的喝了口水,也装作随意道,“哪儿遇见的,我听外面那些人说,还真以为是假的。”

  在哪遇见的?顾长云当真认真回想了下,沉吟道,“漱玉馆罢……第一面应当是在漱玉馆。”

  忽而想起云奕先前说过,同他的初次见面是多年前李家遭劫的时候,可他却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这不应该,他自小博览群书,靠的就是一目十行过眼不忘的脑力,往日遇见个谁定然会有个模糊的印象,加上当时正好李家遭劫的事件,那个剑拔弩张的时间点,他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前朝四十六年廿月十二,他确实南下,是因父亲托他去琉球为一位故友传书信,亲点他带人前往,顺手救下一小姑娘……当真不记得。

  赵远生一愣,“在漱玉馆见着的?这怎么和我听说的不大一样呢……”

  顾长云心中莫名起了一阵躁意,“到底是个怎么传法?听谁说的?”

  赵远生听出他语气不大好,也知道任谁被外面这样那样的说道会心烦,只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道听途说,真说不准是从哪传出来的,支支吾吾道,“就那样传的呗……我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

  顾长云拧眉,真的只是那日同乘一辆马车被人看去了?怎么就有点说不过去。

  灵光一闪,想起那日去野郊见先生,曾向他提起过府中来了个人。

  只一瞬间想起,也足以让顾长云脑中一片空白了,顿时呼吸一滞,五脏六腑密密麻麻的痛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敢深想。

  先生是他最后一个长辈了。

  等缓过这阵,顾长云心中不禁自嘲想太多,怎么能想到先生哪里去,先不说先生一直居与山上,不愿随意下山,更别说是入京都说这些闲言碎语了,先生一心向着他,是最疼他教他的长辈。

  顾长云浅浅舒出一口气,脸色渐缓,“罢了罢了,谁知道能被嘴碎的传成什么样。”

  赵远生只觉得压在肩上的什么东西突然没了,松一口气,为活泛气氛,连忙举筷催促道,“快,长云,这道八宝珍鸭味正好,凉了就不好吃了。”

  顾长云笑笑,提筷夹了一筷子鸭肉,“三合楼的菜自然是好的。”

  暂且揭过,赵远生心不在焉,什么东西吃进嘴里都是味同嚼蜡,只拼命回想顾长云同漱玉馆哪位姑娘有了这般的交情,那楼清清能不知道?能让顾长云把人给带到明平侯府藏着?

  顾长云慢悠悠的饮酒用菜,不经意瞥一眼外面,目光一凝。

  赵远生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些其他的,最后想起来范家的女儿也说要来京都,不禁问道,“你那个范家的表妹是不是也要来京都?”

  顾长云想了一下,“嗯,差不多也快到了。”

  赵远生纳闷,“是叫范灵均罢,经年未见了,怎么突然要来京都。”

  难不成也是来当秀女的?

  顾长云在,他这后一句话没敢说。

  顾长云似笑非笑,“那谁知道,又不是我让她来的。”

  意思是你该问谁问谁去。

  赵远生哪敢,若无其事笑了两下岔开话题。

  顾长云虽是还同他说着话,眼睛却时不时往外瞟一眼,飞快的搜罗一圈又一圈。

  心下愈发不耐。

  云奕入京都,将半路买来的马在城外转卖出去,抄小路进城。

  她想先去明平侯府看看来着,但白日里被侯爷撞见或是发觉的风险太大,就先回了三合楼。

  路上看见南衙禁军巡查,不用拉人问凑个耳朵到旁边听就能知道是秀女进京,云奕藏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静静看凌肖骑在最前面的一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绷着脸挺直腰背过去。

  目送南衙禁军离开,云奕摸了摸易容后的脸,往人群后退去。

  她不喜欢脸上这玩意,一回到三合楼,谁都没见着先去后头井边打水来洗脸,从小瓷瓶里倒了药水在脸上搓,用干净的水好好洗一洗,就又成了自己的脸。

  她动作太大,襟前湿了一片,脸边的头发也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云奕没所谓的抹了把脸,舒畅的呼了口气,撑着井沿缓了一缓,直起身看如苏力没有在后院,转悠着找人。

  刚拐个弯,没走两步云奕就停了一停,隐隐觉得哪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正是饭点,柳才平他们都在前面忙活,云奕骑了将近一日一夜的马,腰腿酸疼,想着先从后面楼梯上去躺着歇一歇再说,前面又是一个转角,渐近,云奕心中不对劲的感觉愈发强烈,左眼皮不安分的跳了一跳。

  她衣角刚刚扫出去,眼前一阵风掠过,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忽然闪出的一人钳住手腕拧到了后面。

  熟悉的气息瞬时裹挟全身,将胳膊上的剧痛死死压制下去,云奕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完全没有想要反抗的意识,顺从的反身过去往后推到柱子上抵着。

  顾长云的吐息就在耳后,重重的喘着气,咬字很深,“云奕。”

  云奕被他反擒着胳膊压在墙上,往后偏头看他,语气带着戏谑,“哟,这不是咱们侯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顾长云心突突的跳,脖子上青筋暴起,顿了顿,“云奕,”咬牙切齿,“你怎么能回来?”

  云奕疼的后背都泛了湿意,察觉到顾长云的手微微颤抖,放软了声音低声道,“侯爷,您先把手松开,怪疼的。”

  顾长云浑身一僵,下意识松开手,被云奕逮着空子利索往旁边一闪。

  顾长云身体先作出反应,马上去抓她的手腕,生怕又给她溜了。

  云奕压根没想着溜,主动握上顾长云的手,手上用力位置一调转,将他推到柱子上用巧劲抵着,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顾长云眉头一松,反握住她,身子十分诚实的调成十指相扣的姿势,嘴上却仍不饶人,冷冷道,“你回来干什么?”

  云奕的手被他攥的几乎发疼,忍笑道,“不干什么,不干侯爷的事。”

  顾长云一急,“云奕!”

  云奕答的十分积极,“在这呢。”

  顾长云对着她的笑脸,一时忘了要说些什么,这样的眉眼,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了。

  他心中莫名的情绪上下起落翻涌,明明这个姿势他是被制压的那个,却用目光编织成牢笼,锁着云奕不放。

  云奕直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侯爷?”

  顾长云的目光缓缓下移,盯着她脖颈处的皮肉看,语气严肃,“让我看看你的伤。”

  云奕一愣,“什么伤?”

  顾长云皱眉,面色一沉,空着的另一只手就要去扒她的领口。

  云奕没来得及拦住,顾长云利索又小心的拨开她的领口,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和一小截刺眼的纱布。

  云奕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错开顾长云还欲继续往下的手,无奈,“侯爷。”

  顾长云脸色很难看,直觉告诉他云奕肩上的这伤口伤得十分严重,一种很久未有过的,嗅到危险的感觉朦胧地出现,他嗅到了云奕身上还有其他伤。

  由内而外散发的病气。

  在晏家庄的几日,哪怕一天好几顿的滋补,用了各种珍稀的药材,都不可能一下子补回云奕亏空的底子。

  顾长云略一思索,上前一步,语气坚决不容反抗,“跟我回去。”

  云奕微微出神,“回哪?”

  顾长云不耐烦皱眉,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明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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