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条路可以走的?”
“我知道。但你放心,无论胜败我都不会牵连你和孩子。你当作不知道就行了。”
看着他眼里诚挚的认真,锦青咬住唇好一会终于落下泪来。“你别说这种傻话。我嫁给你了就不会独善其身。你这个笨蛋!”
“我!”
顿了好一会,夏翊胤伸手拥住她,轻声说:“有些事不去做是不知道成败的。可是让我放下一切返回封地,我不甘心也做不到!青青,你怪我吗?”
“怪!我怪你竟然想去冒险,想去做那些危险的事。可我更怪你让我置身事外。所谓夫妻,本该生死同命。我不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无所谓。”
“青青!”
倚在他怀里很久,锦青闭了闭眼终于说:“我帮你!”
“……”过了好一会后,她又说:“眼下你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举动都不能有,时局不一样了。”
回过神来,夏翊胤不由得问:“为何?”
“前朝刚完成调整,新皇登基不久,各方势力数番争斗下已经折损殆尽,朝中并无可以利用的制衡,几乎无缝可入。而且……”深吸一口气,锦青轻声说:“翊胤,那一晚的宫变……其实不是景王赢了,而是霜儿赢了。那一局是宁王跟霜儿对决,宁王败给了霜儿!”
“啊!”
夏翊胤惊住了。“有些事你不知道,可我知道。霜儿远比你们认为的厉害得多。先皇驾崩前……”听完锦青把从鹦鹉廷到废太子,从夏翊扬闯宫到夏翊胤被革职,再到流云阁之后羽凝霜做的事逐一细说一遍,夏翊胤震惊地瞪大了眼,呆滞了半晌才问:“她,她是人?她这么恐怖?”
“霜儿聪颖绝伦,多智似妖,没有她在帷幕后出谋划策,皇帝很难有今日。他如此宠爱她,更因为她是他的功臣。”
“那,那怎么办?”
“可他们之间有个最大的破绽……”咬住银牙片刻,锦青终于下了决心:“凡心思细密者必多疑虑,有疑虑却不能坦承者必生猜忌。霜儿的心思有些飘忽不定,皇帝又是个多思多疑的人,所以她与皇帝之间不似你我。但霜儿却能轻易牵动皇帝的心绪……”她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要想赢,这是唯一的机会。”
“可她,她是你的姐妹。”
盯着桌上的砚台许久,锦青才很轻地回答:“如果必须选一个,我选你!”
微怔,夏翊胤用力抱紧她。倚在丈夫怀里,锦青默默闭上眼,心中有种难以言述的痛。但她看不得夏翊胤日日消沉,更看不得他独自去冒险。安王府里夫妇同心之际,数千里外的交趾国中一条山溪之畔,夏翊扬正开心地吃掉一条兔腿。“三哥,你烤的兔子很好吃。”
莞尔,他笑答:“夜里我烤鱼给你吃。这里的鱼都很肥美。”
“好啊!”
点头,夏翊扬就问:“如果那一晚没有千蛛阵,你会做皇帝吗?”
摇头。“那你让谁继位?”
“你!”
吓一跳,再一看他一脸好笑,夏翊扬不由得恼了。“胡闹!我说过不做皇帝的。”
“没人合适,你就勉为其难吧。”
转念一想,他又问:“那你去哪?”
“看看山川锦绣,打猎烧烤。”
“哼!那你该感谢羽凝霜。我真的做皇帝,你休想离开明都。”
夏翊扬更加气愤。“进出明都至少有五十五种办法,你以为皇帝就能一手遮天?”
“……”见他一脸悻然,夏翊锦又笑:“我逗你的。你真的不感兴趣,十弟肯定乐意。但羽凝霜就能拿到一纸休书了。”
“休书?”
听完休书的闹剧,夏翊扬顿时高兴起来:“十弟做的对!让她自以为聪明!”
正幸灾乐祸,鹦鹉飞回来落在夏翊扬肩上叫道:“翊扬,我好几日没吃虫子了。”
“你吃了很多了。”
“你要答谢我一百只毒虫,只吃了五十五只。”
两人相顾无语。夏翊锦两人闲看山川锦绣时,这一年的秋狩开始了。夏翊衡带着羽凝霜去了猎场。安王、康王以及在京的诸将以及几个大世家的年轻子弟都随行。意外的是,晋阳跟着关子寒来了。但她懒得关心自己的丈夫,眼睛只瞅着龙远鸣。喧闹了一整日,日暮时分夏翊衡带着羽凝霜在猎场里奔驰。诸将三五成群聚集在营地附近说笑,只有关子寒独自冷着脸站着,神情阴郁。远远瞧着他脸上掩不住的阴云,夏翊胤琢磨了一下才走过去笑道:“驸马,今儿出来狩猎,你似乎没什么精神。”
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关子寒低声回答:“多谢安王关心。我没事。”
拍拍他的肩,夏翊胤故作同情地说:“陛下登基后,龙远鸣深得圣心,你就失意多了。你们份属同袍,本来也不在乎这个,可是公主姐姐未必高兴,对吧?”
苦笑摇摇头,关子寒没作声。“按我说,你不该妨碍公主姐姐的。”
关子寒一愣。“我的意思是,你不如顺水推舟,何必纠缠呢?陛下觉得你受了委屈,对你的前程反倒有好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她毕竟是公主,她不理你,你又不能纳妾,那该如何呀?”
夏翊胤循循善诱。低头一想,关子寒就问:“但……不能我提出吧?”
“秋狩结束后,你对晋阳姐姐这么说,再上一道请罪的折子。”
他附耳嘀咕了几句又说:“数日前兵部侍郎出缺,正是个机会。军中一时间没有合适的位置,你何不换一个思路?”
斟酌片刻,关子寒点点头才说:“多谢安王提醒。可是……不知安王为何如此关心我?”
摇头,夏翊胤说:“当初是公主姐姐选你的,如今不满意的也是她,你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