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转,迈入玄妙之境。他说,此物能带着你穿越时空便是有缘,让你留在身边。你这么弱,可以当作盾牌。”
惊愕半晌,羽凝霜回过神来笑了笑:“真是可喜可贺。看来祖师所传并非虚妄。”
“本来就是真的。我告诉你一件事……”听完,羽凝霜吃惊地瞪了他半晌才问:“还有人!你,你没开玩笑吧?”
“没。当年的惊马案出乎我的意料,之后去找你的就是月影。你入宫后,月影出现在欧皇后身边。眼下……她在这。”
夏翊锦在桌上写了个字。看清,羽凝霜再次惊住,想了想才问:“可是康王在北疆也中了毒。若无解药就……她疯了吗?”
“她只是报复心切,被人挑动。”
“报复谁?”
“龙远鸣,还有你。十弟袒护你们,她便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才有人蓄意挑拨你离开皇宫。我们若不赶去,你已经被人抓到,授人以柄了。”
羽凝霜蹙眉。“反复推敲,我依旧觉得他的举动有几分奇怪。但看起来他瞧你不顺眼。我敢断定,当年宫中的血案是他的谋划,宫里有人里应外合。”
“理由?”
“那年大哥外出狩猎惊马,伤了腰脊不治而亡。随即六弟、八弟相继出了意外。他们的母亲也未能幸免。”
夏翊锦放下三只茶杯又说:“十弟登基不久,皇长子意外溺水,媛媛撞死在棺木上。接着,良容难产,母子俱损。随即,二皇子失足,他的母亲也未能幸免。贯穿前后,三皇子的生母刘子灵死因必有蹊跷,其余死去的或许也是被人所害。林月只是背了黑锅。你学习毒术,该懂得有些病不是病,有些伤其实不是伤。”
瞪着他摆出的几个茶杯,羽凝霜咬唇半晌才问:“他为何这么做?”
“借刀杀人。”
“你觉得会是谁?”
“不知道,但与她有关系。”
他又写了个字。瞪着那个字,羽凝霜半晌没回过神来。发怔许久才说:“不会的。”
“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事很难说。但你服侍过她,你该见过那只钗吧?那只她日日戴着的红钗,我们猜测那是定情之物。”
继续瞪着他半晌,羽凝霜才低声问:“你要怎么做?”
是晚,羽凝霜寻了个借口把夏翊衡劝到别处,独自坐在寝殿里托腮。想着夏翊锦的话,想起惊马案里的凤目草、误中副车的关子寒,毒害废太子的化骨之毒,太后殡天时奇诡的精血倒灌,害死先皇的血蝉,之后连番罹难的王府旧人,毒死人的寻踪……再到化石之毒……惨死的乔家众人,庆功宴上的毒酒和刺客……想着,她只觉得心头发冷。此时细细回想,她能感觉得到那个人所行所为背后刻骨的恨意。复再想起多年前的典书阁,那之后在元吉宫、清心殿的所见所闻,那一年丹阳种出的癞藤,那只机关玉盒,那只缠丝玉金钗……羽凝霜似有所悟。行出殿外,她仰望着天上明月,轻叹一声:“娘娘,你在天之灵知道他如此为你,是高兴还是……感伤!”
翌日,趁着夏翊衡上朝,羽凝霜再次出了宫。不多时,单明拿着几个盒子回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以查案为名要来的。”
盒子里放着医案、奏折以及刑部卷宗和物证。拿起逐一细看,再细看那些物证。羽凝霜的目光停留在那朵残破的珠花上。“这个有什么特别?”
回想着那年在皇长子灵堂的所见,她盯着那朵珠花很久才搁下。见她若有所思,单明又问:“你想到什么了?”
“暂时没想到……对了,刑部的人去北疆了吗?”
“卢大人亲自去的。毒酒做为物证带回来了,还有暗器、凶器、刺客的尸体。可惜现场痕迹混乱,似乎有好几拨人出手。但我很好奇,你怎么跑到北疆去了?还有,你往哪个方向逃跑的?那只寻踪为什么突然乱飞找不到方向?”
单明一口气问了一连串问题。被他的好奇心逗乐了,羽凝霜笑道:“你真是好奇得很。我为何要告诉你?”
“告诉我有好处。其一我替你保密,绝不透露给皇帝。其二万一你再次走失我可以找到你,至少能护送你一程,让你不被坏人抓去。放心,我肯定站在你这一边,保证不帮皇帝。”
一想,羽凝霜顿时眉开眼笑。“真的?”
“当然。”
单明拍着胸膛保证。思忖了一下,羽凝霜给他简述一二。“可那种虫子能飞一千里,难道它找不到船?”
“不是找不到,而是追踪人和追踪痕迹不一样的。”
寻思片刻,单明一拍大腿。“太狡猾了!可惜了那只蝴蝶。你赔偿我吧。”
“财迷!休想!”
“如果不是因为你笨得上当,我不会损失这么多。你至少要赔偿我一只虫子。”
无语,羽凝霜眼珠一转,附耳说了几句话。听完,单明好似见了鬼般瞪着她问:“亏你们干得出来。你不告诉皇帝,没准他会生你的气。”
“以后再告诉他,敌暗我明,太多人知道不好。”
“也对。”
“那就这样。等事情做完你问他要一只虫子。”
盘算了一下,单明才点头。“这个我悄悄带回去。你别告诉人,不能让人知道我看过这些东西,免得打草惊蛇。”
夜里,夏翊衡再次被羽凝霜寻了个借口支走。夜深,羽凝霜独自在寝殿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朵珠花。风吹过,她一惊,抬头一看,九叶不知何时落在一旁。它身上的暗金色更浓烈了,一双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对望半晌,九叶咧嘴问:“霜儿,我是不是好看多了?”
回过神,羽凝霜不由得摸了摸它的猫脸说:“你眼里的金色……又提升了?”
“对啊。鹦鹉给了我一瓶雪桃浆,一片冰雾草叶。我在蕲州那个寒潭旁静修了七天,再回到树洞里睡了几天沐浴天光月华。这次的收获真大。”
见它满眼高兴,羽凝霜莞尔,然后好奇地问:“冰雾草是灵草吗?”
“就是乌云草。”
“啊!”
“具体的我不知道,鹦鹉只是这么说。他们这几年有些奇遇。它说夏翊锦会来找你,你问问他吧。”
“好吧。但鹦鹉太坏了,我告诉你……”转念,羽凝霜把鹦鹉串通夏翊扬拿老鼠吓唬自己,还蛊惑自己跳崖的事告诉九叶。“太过分了,他怎么能恐吓你呢,以大欺小。等我去打他一顿替你出气。”
闻言,羽凝霜顿时高兴起来,笑道:“就是嘛。它最坏了。但你改日再去吧,昨日我见到夏翊锦了。”
听完她告诉的事,九叶诧异地问:“还有人?可你跟那个女人有仇?”
叹了一下,羽凝霜才回答:“没有仇,但关系不好。”
想了想,九叶转眼看到那朵残破的珠花就问:“这是什么?”
“他说宫里的血案必定与幕后的人有关系。他还说她们都是被害死的,包括媛媛。我今日让单明找来那些物证卷宗,无意间看到这朵珠花。这是媛媛抓在手中的。”
“这么怪!她都要死了还抓着这朵珠花为何?”
“确实很奇怪。”
闻了闻,九叶才说:“有血腥味。看起来这是她出事后才抓在手里的。”
“唔?”
“一个人临死前抓住的东西或许是因为神智失常而胡乱抓的,更或者是要告诉什么。那个媛媛不是笨人,没准跟那个叫做玉媛的一样。”
“玉媛?”
“那年她不是留下个符号告诉凶手吗?”
九叶咂咂嘴说。一怔,羽凝霜再次拿起珠花端详,回想着卷宗里的记载,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