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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天国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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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前几章稍微附带的宫心计(指诸如以一颦一笑、一窗一纸、一碗一筷进行的明争暗斗、争宠吃醋,以为巩固政权,进而引发血洗清盘,或者导致外戚执政、阉人弄权等),应该是发生在1136年下半年到1139年,它对治世的利弊,如软化人心、弱化斗志、安定民生、发展经济等,乃至对重文抑武的国策产生的作用,很难一一概述。个人认为,总体上弊大于利,特别是国难当头之时,完全是得不偿失。霓雪儿背着行囊,像一位苦行僧,正走在去往西域的路上,经过一座座高山,一条条河流湖泊、草甸荒漠。时值秋冬之季,人们多有劝阻等来年开春,绕道吐鲁番盆地,再进入回鹘国境。爱子心切,一刻也不能等,要趁着大雪封山之前,勇闯敌国的皇宫城堡,从那妖女手中讨回天婴“小鼠栗”。可漠北的天,哪像中原大地,说变就变,远远望见一股铺天盖地的沙尘暴席卷而来,冲散众人,不久之后阴风阵阵,下起了茫茫大雪。迷失了方向,最后和三位火枪手也走散,三人死死抱住舍不得丢下,皇上要嗣澲王转赠的大宋最精良的突火枪。不知走了多久,正当绝望之时,被一阵龙旋风卷起、腾空飞走,霓雪儿闭眼,双手合十道:“传说此地有一八大婺穴,愿天主在上,为受苦受难之人开启时空之门,永离七情六欲之苦海!”

言毕,风停雨住,霓雪儿爬起身,睁开眼睛,只见一片金碧辉煌的景象,高大端庄的佛像,色彩绚丽的壁画,洁白壮美的门廊与石柱,以及穹顶之下,灿烂夺目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耳腔之中,仿佛有宏音法师施号回荡的声响,霓雪儿泪如雨下,跪拜道:“师傅在上,弟子知错,不知是梦境还是师傅显灵,这是在清岩寺三级地宫之下吗?”

言毕,万籁俱寂。死掐一把大腿,回过神来,环顾绚丽多姿的飞天壁画,心想:难道是在敦煌石窟之中。静下心,按左旋万字符方向,细数壁画上的飞天女神,一、二、三……一百……二百,二百一十八,不是二百八十一,一位视像娇小,相貌独特于其他飞天的隐现于菩萨衣带之下的侍女神,凑近再细看,完似伊娅!运用数理进行推敲,不见任何机关奥妙,四壁坚固,没有出路。心想,难道就此雪埋,命该死在此处。又悲叹道:可怜我的小鼠栗,可怜清尔(她出家时的法号)被人误解,可怜至死不再理睬我的盧笙,可怜从小被人输灌拯救“耕读文明”“安邦治国”曾经胸怀神圣使命后又被毁灭理想的晓艺哥。不知过了多久,在饥饿中昏倒,仿佛摸着了一只手,轻轻地握着是晓艺哥,是前世永沉清岩寺地宫下的“晓艺哥”。我十一个多月怀胎,亲生的儿子“小宝石”,不“小鼠栗”,带着两只小松鼠,在两个盒子中藏猫猫一般钻了出来,笑意嫣然,在穹顶之上探头探脑,扔下一粒粒坚果。霓雪儿大叫一声“我的儿”,惊醒了过来。一摸嘴角,含着一物,不是坚果;而是一个芦哨,必想是饿急了。想那时,刚出生不久。逃亡在野兽、恶鬼紧紧尾随的山路上。当感觉小宝石要哭要嘤嗯一下时,就吹几下这个芦哨,他就乖乖不动,不嘤嗯一声。好乖的宝宝啊!霓雪儿不由自住地吹起了芦哨。“飞堕飞堕!落下锦书一对”。数十米高光洁无瑕的穹顶之上,打开一个小小的天窗,随着白雪飘零,一群天使飞落而下。其中两只俯冲下来,一只试着要落到她头上,一只轻轻地站在了她的肩膀上。拍打着翅膀,咕咕叫着,还不时啄一下她的脸庞。泪水夺眶,是两只出生在清岩寺山脚芦沟潐村梧桐树上的麒麟野鸽子,“小罗”“红爪子”吗?还健在!另外数十只鸽子,盘旋着,嘴中衔着成串的葡萄干、酱成熟饼的无花果、香嫩的橄榄枝等。最后落到佛像头上,把所衔之物一一安放在它的胸窝上,相继冲出能左右翻转的小天窗。不久之后,又飞了回来,衔着同样之物,“安放在佛的心窝上”,如此往返十数次。“小红爪子”、“小小罗”悄悄飞了上去,衔着葡萄干、无花果,飞到已然饿晕的“二主人”身前,口对口喂给她吃。耳边想起“主人”(盧笙)一起讨论“哲学”时说过的话,“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一个‘吃’字,以延续女祸娘娘用泥巴塑造了的凡人。”

第二天一大早,数十只小天使,又衔满圣物,如此往返不停。想必是为了储藏过冬的食物,为来年宝宝出生时,无后顾之忧。在条件如此苛刻的沙漠求生存,是需要多么的智慧和非凡的体格!“罪过罪过!偷吃了天使的贡物!”

霓雪儿虔诚跪拜,天主显灵。像是经过了长途飞行,“小红爪”的翅膀有受过伤,在此落脚歇息,最好不过。俩只天使的脚上都系有一个非常轻薄精致的信笺。霓雪儿上前,一一取了出来。最上等的丝锦,密密麻麻,写满蝇头小字。大致摘要如下:“致天国太皇大帝:前日收到汝之来信,只见满纸忏悔,泪迹斑斑,怪汝执政之时,忙于织造星河灿烂、重彩天庭,而疏于治理,置三界灾难于枕边,致使乾坤颠覆,泱及人间;又自我检讨,犯三大罪三过失,并针对时弊,准备草拟改革方案。本天主,劝汝不必再劳心费神;自古法典好立,民心难治,只需教导人人奉信天主、信条,三界不治而定……汝之尊奉的佛释儒道皆尽过时,因不过三轮回,法不过六世传。汝当盛行新教,事奉新天主,依玛尼。相传大食教,原名依玛尼与伊斯兰,来自西域之西遥远的天国,信徒亿万,曾与天竺佛陀、基督上帝(十字军君主)三分天下;信天主、信天使、信经典、信使者、信后世、信前定;只需执行念、礼、斋、课、朝五项基本功课,以及遵守天主为人类制定的公益与善行……既无基督之杀戮与东征、亦无天竺佛陀之虚伪与罪念、及万事因果轮回不休之劫难……署名:天主安拉之最后一位使者穆罕默德”数日之后,俩只天使又在此落脚歇息。霓雪儿一一取下送往天国的信笺,拆开一看,不由一惊跳。摘录如下:主件(原文翻译如下):“致最后的天国使者穆罕默德日夜忏悔,扪心思过,仍难忘故土天庭,对前日之言,奉行新教,深表不安,夜梦先祖昊天大帝,声色俱厉,不得忘祖弃宗,五千年龙的传人,炎黄之人族不得由我之祸而将告终结。现附一下凡中土、拯救炎黄、新晋战神之上表天国之书信,奉献曾想深信笃守,以慰我受罪之心,陪我达往万世俱灭之无妄无为之异界,之天主安拉。如有来世,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定当励精图治,如所附之肺腑之言,之天国的来信。署名:末代天帝光严妙乐国王俗名净德,尊号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附件(摘录如下):“致太上皇宋徽宗尊号之昊天玉皇上帝被罚下界之罪臣岳飞,北伐不利,有负众望,不知几时能一雪靖康之耻!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罪臣本为天界一莽夫,受托下凡,本只得以勇武平定天下,不好妄参三界政治。只可叹出师不利,又得眼患,罪辞难咎。深夜难眠,起身口述,予小儿笔记,送达天庭。罪臣躬耕天河坝上之时,曾粗读文史,中土炎黄,华夏文明历经数千年,大小劫难不计其数,纵观之共有三次社会大转型(夏禹,西周武王,春秋战国);二次政治大变革,前为商鞅变法,后为本朝“熙宁变法”(既宋神宗时期的王安石变法)。……”(其中那个“罪臣”的罪字涂了又重写上去),其他原文省略,以下为概述:接着阵说利弊,纵横古今中外,联系当前时政,深入剖析王安石变法的保马法、青苗法、市易法、三舍法等,曾试以改变北宋建国以来积贫积弱,发展生产,富国强兵,以“理财”、“整军”为中心,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社会、文化等等各个方面的一场伟大的变革运动。虽然最后失败了,但虽败犹荣;虽然被后人评为“最不合时宜的苛政”,但决不能因此而全盘否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苟政”,任由私人资本、大地主胡作非为,扼杀新生事物。霓雪儿心潮澎湃,文思泉涌,扯下一块轻薄的内衣,洋洋洒洒,观点鲜明,立意新颖,并详细列举“熙宁变法”的功过是非,以及当朝及后世如何变通,顺应时代,践行革新之法。其中穿插叙及,如何实行“科技治国”。最后结束语,“观天下之大势,当以渐变应万变”。署名:天子门生倪清尔,丙辰年三甲会试考生。不久之后,俩只天使脚下附有一卷册封样式的字条:“丙辰年新科状元,三甲及第天子门生倪清尔,钦此!”

署名: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昊天玉皇上帝。并按有手指印和印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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