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扬(1 / 1)

府邸厢房,桌子上的刺绣绸缎重叠铺展,四周围满了与之渊源颇深的看客,每个人的表情俱都精彩绝伦。

“为什么会是这样......究竟是谁的手笔......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舔刀客率先开了口,语气里面满是震惊与不解。

令狐狩同样迷惘得厉害,在那里沉闷的像一团安静的空气。

徐长生见大家都这般神色,也不去过多打搅,站在那里安静让他们观赏刺绣。

苏腾龙虽说看出来一些眉目,但很明显是众人之中心态最好的一个。这几张刺绣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原因很简单,这些刺绣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不过不得不说,徐长生这次偷窃出来的刺绣有些与众不同。

准确的说来,这些刺绣描述的不是祭祀那种大场面,而是像田园志趣一般的人物杂记,所涉及到的人物也明显的轮廓清晰起来。

简而言之,桌子上这些新到司马大人府的刺绣,都是将人物刻画细致入微的刺绣作品。

至于舔刀客和令狐狩的讶异神色,也是和这些刺绣人物的精致入微瓜葛颇深。

徐长生首先展示的一张刺绣,上面描述的是一对少年公子在攀谈甚欢,四周的景致清幽僻静。

但这幅刺绣有一个显著的缺点,这是一幅残次品,准确意义上说只绣好了一半,而另一半则完全用红色的绣线填充饱满,远远观望上去,好似被人泼了一盆狗血般离奇夺目。

不过重点不是这刺绣的残缺之处,而是这刺绣里面所描绘的人。

其中一个公子唇红齿白,锦衣华服且气度雍容,另外一个少年丰神俊朗且冷傲高卓,二人均是风华绝代的江山璧人,只可惜均是男子妆容。

徐长生初见这幅刺绣的时候也觉欢喜,但仔细瞧看便立时冷汗直冒,并不是因为那两位公子过于倾城俊俏,而是因为那个面目冷傲的公子生了一张令狐狩的脸!

令狐狩见到了关于自己的刺绣,免不得惊讶诧异,因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另外几张刺绣就完全没有令狐狩的事情了,不过依旧让徐长生珍而重之,也同时让舔刀客为之动容,因为这剩下的几张刺绣,讲述的都是有关于王天寿的故事!

如果单单只是描绘王天寿与人攀谈的内容,或许舔刀客就不会这般失态愕然了。

有关于王天寿的刺绣足足有五张,众人依次看过去,结果却令人更添疑惑不解。

第一张刺绣里面,王天寿正在湘西的山涧里面赶尸,尸体竟然穿着红色的喜服,还有一些传人抬着纸扎的花轿。

第二张刺绣里面,王天寿正在一座塌陷的洞窟里面,潮湿杂乱的泥地里伸出一只手掌,手掌上生着奇长无比的指甲,绿油油的手臂上满是密布的鬃毛。王天寿摇着一只金色的铃铛,嘴角含笑和那只绿毛手掌握手示好。

第三张刺绣里面,王天寿在一个整洁的墓地边上,墓地用干爽的大理石铺就。王天寿拿了几瓶老白干,倚靠在一边的大理石柱上,一边自斟自酌一边朝着坟前的花束里倒。

第四张刺绣里面,王天寿出现在一艘白色的轮船上。他被关押在厚重的甲板舱下面,有人不断透过舱室上面的通气口倾倒食物与水源,身边的人有老有少,都是现代人的打扮。

第五张刺绣里面,王天寿来到了上一张出现令狐狩形象的刺绣之处,见到了那个与令狐狩攀谈的锦衣华服美少年,神情恭谦仿若在对其拜首行礼。

众人依次看罢,所想领会皆有差异。

令狐狩沉默了半晌后第一个开口:“既然涉及到我了,那我就姑且说个明白。”

徐长生和苏腾龙均都静默不语,徐长生的想法很明确,他现如今要做个聆听者,然后从他们的字里行间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那个公子就是这些刺绣的制作者,准确的说来,是司马大人府的史官,隶属于秦雍公,也是梅庄凝的直属臣下,名字叫做庞飞扬。”

令狐狩说着指了指那个俊美少年。

“另外一个就是我自然不用言说,我当时想知道被隐藏刺绣的线索,所以多方打探找到了制作刺绣的史官,就是方才所说的庞飞扬。其实一开始沟通还算融洽,但是很明显他不愿提及关于隐藏刺绣的事情,我不喜欢别人忤逆我,于是就用了强硬手段。”

“后来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被砍掉了一块肉,但还是捡了条命回来,当然多亏安大夫了。”

令狐狩少见地说出一句感谢的言辞,苏腾龙一时间受宠若惊,慌忙好生回礼惶恐不已。

令狐狩说完后,舔刀客寻思了半晌,将脑子里面的思路理了一下说道:“我虽然对王老六有些了解,但是不能说完全准确,也就结合着这些刺绣随便说说,你们权当是说书人在讲述演义,挑拣着听切莫过度推敲。”

舔刀客在古七盟里边儿混迹的久了,一时间说话做事异常谨慎,还未张口便先将自己的责任撇的干净利落,着实是在浑水里淌了许久的老油条。

“但说无妨。”

令狐狩干脆得很,伸手示意不再多言。

舔刀客应允了一声,伸出手指依次指着刺绣说起来:“第一张讲的是湘西的鬼结婚习俗,一般都是在偏远山区的农村,只不过这里他主持的亲事是为了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早夭,只剩一个不孝顺的儿子,这是为其举办的冥婚。”

“第二张刺绣里面讲述的是他在江西的一个废弃矿洞里发现毛僵的事情,毛僵在粽子里面算是凶厉的了,因而老六这么些年岁一直以此为傲,他的名头也是因为能够驱赶毛僵而响彻古七盟的。”

“第三张刺绣里面讲述的是他的老伴儿,这老头的老伴死得早,人家都说是他抓粽子去地府报道太勤了,阎王震怒抓他老婆下地扒了裤衩,不过也就是道上人这么随口一说,这老东西脾性古怪但说到底还是个痴情的种儿,这么多年自个儿独处也没见去爬寡妇的墙根儿。”

“后面这张我就不多说了,大家都是被抓过来的心知肚明,最后一张和你一样见了那个庞飞扬,但是很明显他是我派去寻找你的线索的,所以说表述的应当是替你赔不是的场面,大体上也就这么多了。”

众人听完后依旧是那副神色,虽说舔刀客的话解释的非常干练,但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徐长生略有失望地盯着身边人瞧看,他很想弄明白隐藏刺绣的线索所在,当下不死心地问令狐狩:“令狐,您当时既然抢夺出了一份,是不是知道了那些隐藏的刺绣放在了何处?”

徐长生这句话一针见血,直戳问题所在,舔刀客闻言也立时来了精神。

毕竟王老六只是他的伙计,又不是什么亲爹亲妈,根本没必要为其一直哭丧着脸,天下熙攘,皆为利字,古七盟里这道理更加的亘古不变。

令狐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地方是庞府,储存刺绣的地方就在后花园的地下室,我杀了几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藏匿之所,但庞飞扬调来了秦军人多势众,后来就不得不跑路逃生。”

令狐狩说着这些杀人越货的事情依旧神情懒散,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血腥罪恶。

徐长生很想直接去庞府抢夺刺绣,但很明显他没那个本事,当即眉间紧锁地思考了半晌道:“我们可不可以求助于梅庄凝?毕竟大家表面上还算是和气,我马上就要成亲,他应该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

这话说完,本以为令狐狩会应允,谁知后者竟眉目紧皱地盯着自己那张刺绣瞧看起来,而且状态似乎很沉浸,已经渐渐有一些忘我的神色。

徐长生见他这般也不敢前去打搅,示意舔刀客两个不要说话,安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只见令狐狩的表情变化得丰富迅速,一会愁苦一会迷惘,反倒是有了几分憨态可爱。

他不停拿着几张刺绣来回比较,又放到鼻子上闻来闻去。

徐长生看得有些发懵,但着实不敢过分打搅。

时间有些许凝固,一分一秒在静谧的空气里飘荡流逝。

“我明白了。”

令狐狩长舒了一口气。

徐长生听闻此话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令狐狩见他这般立时浇上一盆冷水:“别高兴,我说的是明白王天寿为什么死了。”

徐长生听了这话当即就泄了气,毕竟一个老头子的死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一旁的舔刀客倒是兴致勃勃,忙催促着令狐狩快些说出来听听。

令狐狩也不去卖关子,谁知刚要开口,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巨大的肉球,慌里慌张地滚进了房间!

他拽碎了好几排精致的帘布,徐长生不用看都知道,从这熟悉的体态和那浓郁的狐臭就能分辨出来,这个肉弹战车就是自己的胖舅舅。

不过张发财此时可没什么喜悦神色,与之相反的,他现在的脸色竟然煞白得令人可怖。

徐长生也瞧出来了不对劲,忙上前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谁知张发财一张口,满屋子的人就全部都炸开了!

“着火啦......秦庸城着大火......说是从什么庞府烧起来的......现在什么都烧没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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