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仿佛看到了自家boss身上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男人高达伟岸的身体此刻在助理的眼中仿佛有一些萎靡。
厉之衍看着周航眼中的关切有些恍惚。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胸腔里会泛出酸楚的感觉？
“厉总，我还是陪您去医院看一下吧，头上的伤口一定要处理的。”周航担忧不已，毕竟总裁的性命安全直接关系到他的工资和年终奖会不会按时发！
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车内寂静无言，周航也识趣的把呼吸压的绵长低沉。
“你的调查，什么时候有结果？”厉之衍看着镜子中头上绑着纱布的自己，怎么看都别扭。
“最早今晚，最迟后天就能拿到结果了。因为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太久远了，属下找不到当年的完整的监控录像，只能寻找证人了。”周航斟酌了一下，脸色有些纠结，“这件事可能真的……出乎您的意料，属下建议您状态好一些再看会更好。”
毕竟你老婆都跑了，跑一天和一个月没区别，但是您这个精神状态看起来就不像是能扛得住惊天霹雳打击的样子啊。
厉之衍压低了眉眼，“越快越好，不要让我催。”
……
厉斯年拉着顾奕星和顾苒直奔了奢侈品专卖区。
他站在柜台前露出了一个发尖，“漂亮姐姐你好，我想给妈咪挑一款戒指，可以麻烦您帮我选一款吗？这个冰淇淋送您做辛苦费。”
柜员从他踏入的那一刻就认出了他的身份，等他把冰淇淋塞到自己手中的时候，简直要被吓死了。
“不……不用了，属下……不是，我应该做的，夫人想要什么款式的呢？”柜员吓得说话都不伶俐了，颤颤巍巍的看向一家三口。
顾苒温和的笑了笑，“没关系的，就当是麻烦你帮我儿子处理这个冰淇淋吧，他们兄弟肠胃不好，不能吃凉的，刚好我今天才出院也不能吃凉的。也不好扔掉浪费粮食。”
柜员呆愣愣的接过了冰淇淋，厉斯年嘴角绽放了一个巨大的笑容，“小姐姐我想给妈咪选一款象征着自由的戒指可以吗！”
顾苒看着平时沉默寡言又有一些孤僻的儿子突然阳光起来有些不适用，“年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寓意的戒指呢？”
“哥哥希望妈咪能重新开始。”顾奕星跳上了高脚椅拿出一副大小人的表情说道。
“年年觉得他回到我们身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那妈咪多了一个儿子，也多了一个守护神，也应该重新扬帆起航，不困于心！”
整个销售区的柜姐都被这两兄弟的一唱一和听的发愣。
“唉，没想到今天骗我生儿子的居然是我们家夫人。”
“真的是双胞胎诶，如果不说话我完全分辨不出来啊。”
“是哪个王八蛋说咱们小太子是傻子自闭儿的？你们看看这不是挺机灵的！”
“关键是非常阳光！知道吗，三九天的日头那样阳光！网上还有人说小太子和厉总一样阴鸷，是传销号带节奏！”
“果然母子血脉是天生的，你们看夫人带着小太子跟平常人家的母子没区别的啊。”
“关键是另一个小太子也被养的很好，一看就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母子三人在柜员的推荐下兴高采烈的选着戒指，根本没意识到他们背后的柜姐们已经掀起了一阵子的讨论热潮。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厉斯年刷自己的卡给顾苒买了两款戒指三款钻石项链，心满意足的离开商场之后才掀起了众人的尖叫热潮。
“小太子也太帅了吧！请问这样的儿子去哪里领取啊！”
“我已经到了做妈妈的年纪，请问国家给我发儿子吗，我不贪心，要一个小太子这样的就行了。”
“我想问问夫人，小王爷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他刚刚夸夫人都快出花来了，他才五岁诶，词汇量如此丰富，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样甜，呜呜我爱了爱了。”
已经结婚多年的老资历柜姐前辈高贵冷艳的靠着展台欣赏自己的指甲，“哼，你们来不及了，我家女儿四岁！我这就培养她以后做太子妃！”
众人嘻嘻哈哈，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里，一个清洁阿姨唉声叹气的推着清扫车走了出去。
“在至今日，何必当初啊。多好的一个姑娘啊……就这么被白白的耽误了。”
……
夜深，厉氏集团的员工早就纷纷下班了，只有顶层的灯还在亮着。
厉之衍的案头上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合作案。
有家族的亲戚塞进来的，还有手下员工提上来的东西。
他捏了捏眉心按下了通话键，“唐秘书，叫周助理过来找我。”
“不好意思厉总，周助理在半小时之前刚离开办公室，他说预计在一小时内回来，您看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厉之衍把看着就荒唐的文件挑了出来放在一遍，吩咐道，“你回去分一分类，厉家亲戚的让他们自己来找我，至于集团其他部门的……”
唐秘书站直了身体，等待厉之衍的吩咐。
“把这些人的名单列出来，还有跟他们关系好的也查清楚，把名单交给我。”厉之衍烦躁的解开了领带，“我不养白眼狼。”
唐秘书心头大喜，立刻领命出去安排。
厉之衍转动着椅子看向玻璃窗外车水马龙的车道。
他此时此刻竟然生出了一种孤独寂寞的感觉。
厉之衍看着窗外发呆，六年前顾苒刚离开他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空落落的感觉。
当时的厉之衍归结于还是他工作不够忙，所以有闲心考虑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可六年之后顾苒回来了，他不过是跟这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相处了不到一个月，现在身体中仿佛就在分泌着，不想让她离开的情绪。
正当厉之衍出神的时候，办公室大门被敲响了。
厉之衍以为是唐秘书没搞清楚他的意思又回来询问，烦躁的低咒了一声，“你们连这点小事都需要反复的打扰我？”
周航站在门口，“厉总，我带着全部的资料回来了，您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