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钟灵家？”听到程昱这么说，唐渊不由得再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屋子被粉刷的一片素白，配原木色的家具正好。布置极其简洁，靠窗位置一张长桌，一把椅子，一个长方形的立柜，仅此而已。
虽然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但还是给人也一种：这的确是钟灵风格，的感觉。
唐渊将收回的目光落在程昱的身上：“张哥呢？”
“昨天送你回来以后就走了。估计今天上班了。啊，对了昨天他背着你回来以后，跟我说，今天给咱们两个人报了休息。”程昱抓了抓头发：“感觉……莫名其妙的。”
“所以昨天我们走了以后，你一直都在店铺里，睡到我们回来？”
“对。”程昱嫌弃床上坐的别扭，换到了床边位置：“也不清楚昨天是怎么了，困得要死。我估计要是张哥不叫我的话，我能一觉睡到天亮去。”
唐渊道：“所以你昨晚……”
“我昨晚可是回去睡的。”
话到这，唐渊的问题也问完了。噩梦惊醒后的眩晕感虽然散去了，但四肢依旧没什么力气。这感觉和平时的无力十分不同，如果形容起来，更像是被压上了这么东西而导致的。
这一次的后遗症，照比上一次走阴路要严重许多。
唐渊正如此出神地想着，旁边程昱道：“所以，倒计时到现在怎么都已经过了，我们还好端端地在这里，也没什么可怕的后果啊。”
唐渊打了一个哆嗦——对了！这关键的问题，他竟然给忘掉了！
他直接掀被而起。程昱看到唐渊忽然来神一样去找鞋子，也连忙站了起来：“唐渊。突然间你怎么了？”八壹中文網
“我们现在得马上去公司。”唐渊道：“这件事必须要找老张问清楚！”
“诶！停停停！”程昱一把抓住了唐渊的手腕。他皱着眉，完全是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唐渊：“倒计时已经结束将近十二个小时了。你就算想要知道为什么案件结束它还没有停止，也大可以等到周一。报社不会搬家，张哥也不至于跑了吧？但如果你现在冲过去，就是要将这件事闹大。”
唐渊的动作明显是因为程昱的话而缓了下来。程昱见状，继续补充道：“唐渊，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东西挺诡异的。但你仔细想想看，这个公司不诡异吗？自从我们入职以后，整间公司里，我们只与老张对接。但奇怪的事情是，除了李樟以外，老张也从来不和其他人有任何的接触。我想——”
程昱抿了抿嘴，一边想着，一边说道：“这可能不仅仅是同事间关系冷漠，更像是一种阻断。将所有的危险事件阻断到我们取材这里。而其他人，并不承担这种风险。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是想说，公司被也有意割裂了，对吗？”
“是。唐渊，你想想看，正常的流程是，我们所有的取材在整理成文字文件后，发给撰稿部就可以了。但实际上，每一次整理之后，那些东西都要由老张接手。出来了成版，一直和我们接触到的东西大相径庭。这虽然可以说是保护某些隐私，但我觉得，却更像是一种收集行为。办报纸只是幌子，背后的老板，就是那个姓孙的马赛克，很有可能在接着这个名头，收集一些他想要的信息。而老张就是一个筛选者。至于那个猴子头……更像是一个心理变态的犯罪者。而这应该是取材部门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除了我们以外，其他人，应该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程昱的这番推论停下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漏洞，但却过于玄乎，可信度并不高。
这反馈真真切切地表现在唐渊的脸上。程昱盯了他好几秒，却得到了这样的反应，他难免有些失望：“不是吧唐渊？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
“没有。相比较成因来说，我倒是更好奇结果。”唐渊说完，还补充了一句：“这可能就是想象力缺失的坏处。”
程昱倒是没有跟他再争辩，将话题又绕回原点：“好，不管怎么样，综上所述。张哥极力捂着这件事，明显是想到此为止。如果你今天真的冲过去，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我觉得不合适。”
“虽然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你们在我睡着的时候到底都干了什么，但从你昨天回来时的惨状来看，唐渊，我觉得这多少影响到了你的这。”程昱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头，一脸遗憾：“起码在一天之前，你做事都没有这么冲动。要么就是，你是真的很好奇那个可怕的后果。”
他说话的功夫，唐渊已经将鞋子穿好了。程昱看着他直起身体的动作：“干嘛？你就必须今天回去？”
唐渊目光平静地扫了他一眼：“回家。”
通往前面店铺的门锁着，无法通行。恰巧这时，陈清焰从另外一个屋里走出来，看着不知道应该从哪里离开的两个人，笑吟吟道：“院子的门要绕过围墙。”
他一边说，一边给两个人指了方向。
“钟灵呢？”唐渊问。
“还在睡。”陈清焰说：“这个工作太耗费精神。尤其是她最近的身体都不太舒服，所以休息的久了一些。不过，无碍。”
尽管陈清焰这番话说的相当正常，但唐渊心里本能地立刻升起一片的怀疑。他面上未表，口中却是迟疑了几秒，才应道：“哦，这样。”
随后他示意程昱跟上。
后门是开着的，正好通向春里小区的外街。唐渊一步跨出，一步还在院里的时候，陈清焰忽然一声：“昨天清晨，坐在我们后面的人是你吧。”
唐渊身体一僵。
他回头道：“什么后面？”
陈清焰笑着摇头：“没什么。刚突然想起来，昨天和钟灵祭祖回来时碰到一个人很像你。”
“我没有早起的习惯。”
唐渊说完，一步迈出院子，与程昱脚步利落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