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熟悉的陌生人也是好笑的说辞。
按照梦里,我和她算是认识了,而且也算挺投机,但现实,我和她并没有任何接触。
此时的她一身便装,洋洋洒洒,显得很是休闲,见我瞪着她,不免和我微微一笑说:“您好。”
我有些错愕不已,按说她不应该和我打招呼啊,因为她并不认识我,想想前天在殡仪馆,我和她打招呼时,她那窘迫的样子。
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岂听她笑盈盈的说道:“我记得你,前天在殡仪馆见过。”
我憨厚的笑了笑点头。
她煞有其事的看了看我说:“对了,我们素未谋面,你怎么知道我姓方,还知道我是干警察一行的。”
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了我,只好编织了一个借口说:“嗨,那天我们馆长说有个姓方的法医会来我们这里办公,让我们都客气点,礼貌点。”
这自然是我编织的谎言,她听了之后‘噗嗤’一笑,小手一指说:“你呀,撒谎都不会。”
随之她又伸出了手道:“正式认识一下,我姓方,叫方如歌,你呢,怎么称呼。”
“方金水。”
她瞪大了眼,表示惊讶。
“巧了,原来我们是本家的啊。”
这一句本家的倒是和梦境里面如出一辙,让人倍感亲切。
不知为何,和方如歌之间似乎有种特别的热切。
反之似乎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俩人初次相识却像是老朋友见面一样,有种天然熟的感觉,也正因如此。
她瞧了瞧路边的一家咖啡厅,便把我邀请了进去,说要请我喝一杯咖啡。
咖啡厅内,方如歌时不时的打量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道:“昨晚,那具尸体据说发生了异样,而方先生居然只言片语的就摆平了,可见先生也不是普通人啊。”
我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她并未掩饰,反而说起今天早上她又去了殡仪馆,想对尸体做二次尸检,毕竟两年不腐的尸体实在过于神奇。
与此同时,杨家的家属却怎么也不愿意把尸体交给他们尸检,还说什么昨晚发生了蹊跷事,万一又惹来了麻烦可不好。
于是乎调取了昨晚的视频监控。
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我在灵堂里指着棺材里咒骂呵斥的画面,并那些怪异之事也一并记录了下来。
同样,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让方如歌对我印象深刻,所以刚刚路上才会和我打招呼,且请我喝咖啡。
我战战兢兢的笑说:“都是小伎俩算不得什么,古来传承罢了,我们还是得相信科学,再说了方警官可是法医,肯定也不会相信有什么光怪陆离的怪事。”
方如歌喝了一口咖啡,一手搅拌着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是做法医的,相信科学那是必然的,但有些时候,你不能忽略那些古老传承,更应该抱以虔诚的态度,并不是说你相信科学,就可以漠视根本。”
我疑惑的望着她:“方警官的意思是...”
方如歌煞有其事的瞪了我一眼:“所以方先生,咱们既然是本家的,你能否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对着棺材里那具尸体说的,我知你有天大的冤屈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犀利的眼神和云淡风轻的这一句话让我猝不及防:“没...没什么意思。”
方如歌咯咯一笑说:“真的没什么意思吗?”
此刻的我脑子一片空白,然而也就在这一瞬间,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收拾起心神,直视着方如歌道:“方警官,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杨念祖确实是冤死的,你会怎么做。”
方如歌凌然一笑说:“我是法医,但我更是一个警察,如果他是冤死的,我想,会有我该做的事情。”
我怔怔的看着她道:“我可以选择相信你么?”
她淡淡的说道:“你觉得呢?”
我咬了咬牙,又抬头看了看她:“方警官,我想问你,你不是对那具尸体做了尸检么,你们做法医的总能从尸体上找出点端倪吧,比如说他的死因。”
方如歌放下手里的杯子,越发认真的看着我说:“确实,尸体死于两年前,这无需多说,但是他的死因....”
“他的死因是什么”
我迫不及待的追问了一句。
“方先生,你似乎很在意他的死因啊,难不成那具尸体是你的亲戚么。”
“不不,我和他非亲非故。”
“那你为何那么关心。”
她咄咄逼人的言语和眼神让我有些忐忑,坐立不安的同时,下定了决心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方警官,我要是说,我梦到过这个杨念祖,并且在梦中,杨念祖告诉我他是冤死的,你信么。”
我直勾勾的盯着她,而她也静静的看着我,彼此对视了大约三十秒,她微微的扬起眉头,说了一句:“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