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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业火烧永诀(1 / 1)

门阀贵族的声誉跌入谷底!

非人却趁机扩大势力范围!

王家焦头烂额,俨然已经从神坛跌落!

白马山庄魁首病危!

狐族或成最大赢家!

这些日子建康城的小报邸抄的内容翻译过来都是这么几条,起初孔雀坊还会买来看看仅供参考,后来黄嫂子出个摊子回来就能把这些消息听个遍,大郎也就喜滋滋地省下那些钱。白天他跟着几个郎一起整理东西,做好跑路准备,晚上还要计算这一日的开销,眼看着银钱往外流却没营生收入,脸上也带了气,逮住路过的二郎:“大晚上的你又吃什么吃!”

二郎张了半天的嘴,最终还是没舍得抬脚踹回去,悻悻然地把剩下半块肉脯塞进大郎嘴里,垂头丧气地走了。

十三郎的脑袋从算盘上抬起来,惊愕地看着一身火气的大郎和灰溜溜做鸟兽散状的几个哥哥,眼睛越瞪越圆,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看什么看!”大郎终究是很疼爱几个年幼的弟弟,无奈地压着火气问。

“火!起火了!”十三郎指着天边那一片黑红。

大郎转过头,也瞪起了眼睛,并不是因为这一场大火烧得半边天都变了颜色,而是因为这样的火势,这样的颜色,他分明见过。

不,那不是他记忆里烧光了胡家村的大火,而是他不久之前在别人的记忆里见过的那场业火,那个山间小村,那片骨灰焦土的记忆里,烧光了所有人的前世今生的业火。

“那是白马山庄的方向。”二郎按住大郎的肩膀,“看来我们的确该走了。现在就算是景云手里证据确凿,那个傻皇帝也活不回来了,陈太后与宋王要不要把司马德宗拉下马,又不是他能决定的。”

“我只是心疼少年郎。”大郎叹了一口气。

“初出茅庐,一腔热水,总要被浇几瓢冷水的。”二郎哼了一声,“再者说,幕后之人又不是剑指晋国,他离最终的真相还远着呢。让阿柔拿这事儿激他一激,别再钻牛角尖啦!”

院子里的几个郎都互相看了看,又齐齐望向那一片足可以烧光地上楼阁,地下宫阙的业火,面面相觑:“月娘还在里面啊!”

“亲娘咧!白马儿,我是说那个被换了馅的,还在里面啊!”明月出半个身子都探出马车来。她与李仙踪、十二楼主本来是来看看司马德宗馅儿的白马儿的情况,有没有希望唤醒他做个人证的,谁知道半路遇见了贝家和苏家的人,两拨人合为一波坐上了大车,虽然方便说话,可速度也慢了下来。

一群人物正在说着最近建康城的形势,忽然轰地一声,车窗外的天空变了颜色,十二楼主最先反应,叫停了大车,翻身出去查看,这一查惊呼出声:“业火!”

明月出对这两个字极敏感,荒村焦土的惨状还没从脑子里的忘掉,这种红黑焰色的火可以烧尽人的躯壳和灵魂,烧掉转世投胎的希望,据说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还能烧掉一个人存在于世界的痕迹,烧掉一切的业。

那火燃得妖异诡谲,先是起火于一点,火柱冲天宛若惊龙,接着火柱分向四边,好像有一把斧子从天上把火柱劈成了匀称的四份,每一份都横在半空,几个呼吸之后化为碎雨落下,顿时将整个白马山庄点燃。白马山庄那青瓦白墙的亭台楼阁轮廓立即消融,然而奇怪的是不管那业火如何燃烧,都没有燃到外面。

白马山庄周围的林木依旧,抬眼看去连步行上山的木阶廊桥也没损坏半点。

“业火是火又不似火,它们只会按照既定路线燃烧,你可以理解为它们是魔王的鹰犬,只按照主人的命令进攻,不会自己跑偏。”屠博衍精准比喻。

“我们先不要上山了。”贝家八娘子吩咐车夫,“此为业火,无法扑灭。十三娘子,联络二阿姐,让她立刻调遣人手,这火来得妖邪,不可不查。”

“明月,你与十二楼主留在此地,我与八娘子往前看看。”李仙踪说道,“不必担心,业火与寻常的火不同,若无人操控,它是不会随便扩散的。”

“我知道,我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一定会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你们,绝不会往前冲的。”明月出很有自知之明地回答,又听了屠博衍说了两句,抬头提醒,“若只是限制在白马山庄内,或许外围的棚户区与茶驿、喂马桩等处还能存留线索。”

李仙踪与贝家八娘子以及两位高手立刻动身,明月出则与十二楼主跃到马车棚顶,占据高处扩大视线。

“十二楼主的伤看起来还没好,要不你先去马车里休息一会儿?”明月出看着十二楼主露出来的手上还有尚未痊愈的暗红伤痕,脸上额角亦有翻开皮肤的伤口,倒是将这位邻家大哥哥点染出几分战损妆的意思,有一种第二人格呼之欲出的疯魔感。

这场业火似乎也烧光了十二楼主的笑容,他漠然地看着那一片业火,久久没有出声。

明月出把“巧遇换车,缓步慢行”这句话反复嚼了嚼,想要和十二楼主说两句话缓解一下这种冰冷紧绷的气氛,可头顶山上人命随火焰正消散,她也提不起力气,只觉得满心就一个词,回家。

故乡就算是有奇葩亲戚虎视眈眈,又凶暴领导催人内卷,又挑剔客户午夜来电,但总不会担心吃饭被亲戚下毒药死,请病假被领导灭口,忘回电话被客户暗杀。她在故乡总归只是一介升斗小民,没有那么多的生杀予夺,草菅人命。

然而六合不同,只为了势力平衡,只为了权威更迭,一场蓄谋已久的火灾就能按时在眼前上演。在这样的世界里做一个升斗小民,生得丑一些上了街,也会因为碍着庾家贵女的眼被踢到马车轮下活活压死;做一个非人,更要面对弱肉强食,睡着也要担心被更强大的妖魔夺走内丹;做了权贵更是洗不干净手上的鲜血,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哪怕躲进白马山庄这样的地方当个厨房的管事娘子,也有天飞横祸,在操持晚饭时被一场业火瞬间夺走性命,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了。

“看你如此表情,也想到这业火的内情了吧。”十二楼主面露歉意,似乎对刚才冷脸很是愧疚,换了安慰的语气,“以我对贝二娘子的了解,这应当不是她所主持的,此事另有隐情,我们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等着李天人回来吧。”

“着实有些刻意,但我——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呼救。”明月出转过头,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听见了有脚步声,伴随着似乎是呼救的声音,忍不住寻声望去,那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木,此刻连虫蚁飞鸟都被业火所慑,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又怎么可能会有人从业火之中逃出呼喊?

况且——“的确是有声音,是人声吗?”屠博衍问。

“我不知道——”明月出先回答了屠博衍。

“业火之下,绝无生还。”十二楼主微微皱起眉头。

“可我真的听见了。”明月出屏息凝神,开口对十二楼主解释,“我刚才好像真的听见了有人呼救,我的五感一直是特别敏锐的……”

“你别着急,我去看看。”十二楼主一愣,脚下一拧,掠到路旁最高的那颗树梢,轻身一点,放眼望向那一片林木,片刻之后对明月出摇了摇头。

“啊!”明月出望着十二楼主身后的树林,那声音愈加清晰起来,她甚至能听到清清楚楚一声:“啊哎——”

不是啊哎,是阿爱。

那明明也很好听的声音因为痴傻而显得幼稚娇憨,尾音颤颤拖出撒娇的味道,明月出听过好多次,每一次她看见那位白痴皇帝带着满脸信任和爱慕奔向王神爱的时候,都难免被那种极致的,小动物般的单纯打动。

“阿爱——”司马德宗的声音越来越近。

“阿爱——阿爱——”近得已经离开了那片山林。

“阿爱——”扑到了马车旁边。

“阿爱——我——”萦绕在耳边。

“我——阿爱——”声嘶力竭地呼唤。

“阿爱——来世——”拼尽全力去许愿。

“爱——”渐渐消散。

再努力拍打翅膀,纸雀也不是真正的鸟雀,无法从火焰中逃出,最终只能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屠博衍,你也听见了吧。”明月出在心中大喊了一声。

“不如你那般早,但我听到了。”屠博衍平静地回答。

“她们是在白马山庄找到了业火的吗,还是——”明月出听见自己的心音都在颤抖,一种巨大的悲怆与绝望将她迅速裹挟,丢在最冰冷沉重的现实上,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中邪了,否则怎么会突然这么激动,难道是因为看见人为操纵业火杀人灭口——“屠博衍!真的是贝家人吗!”

“或许是,也或许是另有其人,恰好推波助澜。”屠博衍突然抬起左手握住了明月出的右手,“如果你觉得恨,那就帮着李仙踪查出幕后真凶,血债血偿。”

“我不知道。”明月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我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没有教我这样的事情——屠博衍,我的脑子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好乱!”

“你睡一会儿吧,我来。”说着,屠博衍接过了驾驶权,“这不是你的情绪,这些是司马德宗的,是他的心音牵扯到你,你不能继续想了。”

“司马德宗?”明月出听见自己的躯壳牙齿打颤。

“刚才我们听见的是司马德宗的心音,或者说是他消失以前的情感,灵魂碎片,总之是一种精神力量,别再想它,它已经影响你了!”屠博衍喝道,“听我的,什么也别想,安静一点。”

明月出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包裹在温热的泉水里,又好像是喝下了一杯甜热的奶茶,满腔悲愤孤冷渐渐被温暖。

这感觉她也体会过好多次了,但没有哪次能如此清晰地让她体会到她的心绪被他牵连,连司马德宗临死前巨大的情绪都要让步遣返。

并不是同知同感的力量,明月出十分确定,哪怕此时他们已经分开,拥有各自的躯壳,可屠博衍还是会有巨大的力量影响她的情绪,操纵心弦之上的平仄起伏。

意识到这一点,比意识到她能听见别人的心音更为让她恐惧。

听见司马德宗最后的告别,不过是意味着她的辰沙之体在修炼中发展出了新的技能,而心思轻易被屠博衍牵动,却是代表她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必须要面对她最害怕的事情。

这里不是她的家,她的目标是离开这个吃人的鬼地方,所以她也不要爱上什么人。

回家的路上,不应该有爱情牵绊。

明月出咬牙重复着清明咒,好像这是什么厉害的诅咒,可以让人断绝七情六欲一般。

“你怎么了?”屠博衍突然抬手摸了摸眼角。

“啊!我没事。”明月出努力挤出回答,“只是,司马德宗没有来世了对吧。他也不可能再见到王神爱了对吧。他们,他们已经永远,永远被分隔在了两个宇宙,永远,不能再见……”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可如果所爱相隔两个次元,那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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