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这样的惶恐。永安宫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德辉帝又开始剧烈咳嗽,阿鸢忙给德辉帝拍背顺气,她望着父皇苍白脸色,心疼到极致,却也怨恨自己无能。阿鸢嘴唇嗫嚅,想说些什么?请命上前线这不可能,父皇病倒,朝中一应事务政务责无旁怠落到自己身上。揽握大昱严峻局势才是身为王储该做之事。阿鸢想说些什么安慰父皇,却发现一切言语都是无力,解决不了现下燃眉之急,阿鸢莫名悲从中来,想大昱乔氏王朝三十多年的绩业,难道……难道就这样气数将尽了吗?朝阳透过窗枢悄悄洒落进来,阿鸢的身躯蒙上一层淡淡迷朦,翊炀不能看到阿鸢脸上的神情,只得一个背影。那背影微微颤抖,显得那样脆弱无助,那种濒临绝望的气息围绕着她的周身,仿佛周遭的一切希望都被掐灭了。“阿鸢……阿鸢……”李翊炀在心底一遍一遍呼唤这个名字。“阿鸢,别怕,我就是你的希望!”
“臣愿请战!”
四个字,干净利落,掷地有声,像是黑暗中燃起的一颗灯烛,给人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