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只是浅尝辄止,可不知道后来是谁先过界,于是加深了这个吻。
白煦克制着自己的两只手撑在她的身侧,可南夜栀却肆无忌惮的撩开他的衬衫,纤细的手指拂过他劲瘦的后腰,玩似的用指腹摩挲。
白煦艰难地收拢自己最后一丝逐渐远去的理智,结束了这个吻,在她略红肿的唇上,碰了碰,哑着嗓子说:“乖乖,你该睡觉了。”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
他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更有仪式感,应该在双方都完全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
他不想挑战自己的意志力,麻利撑着身子坐起来,下了床。
南夜栀半扬起身子,看着白煦,宿醉让她头痛欲裂,就在她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下,她依旧抬手抓住他的衬衫边儿,小嘴一瘪,小声商量:“能不能不要走……我怕。”
深秋醉酒的夜,一向坚强的南夜栀,就像不小心掀开了坚强面具的一个角,露出了下面她柔软脆弱的灵魂。
这样忍着泪,带着哭腔说着害怕的女孩,求他不要离开——就算外面整个地球等着白煦去拯救,他都会毫不迟疑地让地球玩儿蛋去。
他头皮一麻,顺着她拉扯的力道坐下。
“我不走。”白煦用轻柔的声音哄她。
“……那我睡着了,你也不许悄悄走。”
南夜栀听话侧身蜷缩着躺下,眼睛打架,可顽强努力睁着,看着床边的白煦。
像是怕自己一闭眼,人就会离开。
整个人透出一种易碎感,眼神带着一点点小小的哀求。
白煦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伸出手,将她的乱发整了整,拂开,温柔却坚定给了承诺:“你放心睡,我不会走。”
南夜栀小声嗯了一声,抓紧被子边缘,闭上眼睛,过了十几秒,又悄悄睁开眼偷看。
白煦拉起她的手,攥在手心,坐在床边,阴暗的光线那双眼睛却有着柔和的光。
“睡吧。”
南夜栀放心睡着了。
梦里,她久违了做梦梦到了母亲。
那也是一个晚上,她不太舒服,是有些发烧,跟喝醉酒一样有些头疼。
她的妈妈给她煮了一碗银耳梨汁,哄着她喝下,然后信誓旦旦说“你放心睡,妈妈哪里也不去,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去那个阿姨家找你爸爸麻烦的……”
小夜栀乖巧睡着了。
再醒来,她的世界天翻地覆。
一夜之间,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她的妈妈,骗了她。
小夜栀睡着后,那个女人给夜栀妈妈发了一张照片,夜栀妈妈脑袋里紧绷的神经“砰”的一声断掉了。她去了那个女人所在的居民楼,爬到楼顶,威胁着房间里的丈夫和那个女人,换来的是一句句嘲讽。
她从楼上一跃而下。
“不,别走……”南夜栀梦中一直反复呼喊,有的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单音节词语,眉毛越皱越紧,最后,她轻声喊了一句,“妈妈——”
那声音带着窒息的呼喊,最后的声音是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就像溺水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白煦慌了手脚,他不敢大声叫醒南夜栀。
听说人在撒癔症的时候,若是强行唤醒,会发生危险。可南夜栀就像喘不上气来一般,飞快地倒着气,他压低声音小声一句句唤:“夜栀,南夜栀,醒醒,都是梦,夜栀……”
南夜栀脸都憋红了。
他急中生智,吻住了她的唇,将自己的气度了进去。
南夜栀整个人一僵,慢慢恢复平静,两只小手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他的后背,整个人也恢复了平静。
白煦松口气,松开唇,“夜栀,你怎么样?”
南夜栀黑夜中思考了一会儿,开了口:“你知道牛舌如何处理会比较嫩吗?”
白煦被撩拨得沸腾的血液瞬间凝固,一口气卡在喉咙。
并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