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顾初棠第一次被人打昏了,她觉得自己再晕个几次,这脑子八成是要坏掉的。
算下来,第一次打晕自己的是个太监,而第二次,是个宫女。
若说两次的晕厥体验,第一次关在笼子里,见着那座上的九千岁出了惊恐之余还萌生了一种见此美男死而无憾的感慨,当然,这想法也就是迅速闪过罢了。
而这一次,没有什么美男,倒是有个冷血的美人靠在榻上绣着锦帕,但再美的人也美不过自己,是以顾初棠心中便只有惊恐了。
“你醒了?”那美人见躺在地上的顾初棠睁开了眼,便放下了手中的锦帕,声色带着怒气地说到。
一开始顾初棠只觉得眼熟,熟悉程度到自己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她便想起来了,这不是那日谷雨花宴差点找借口把自己杖毙的平宁公主司马婵吗!
这么久了,自己险些忘记了这个唯一痴恋于督主的皇室成员。
啧啧,皇族的耻辱……
不知道老皇帝晓不晓得他女儿看上了一个太监,虽然这太监偷偷摸摸枯木回春了,但想来除了自己和他手下的那两位西厂大将,想必再没其他人知晓这等“天大喜事”了。
“平宁公主……臣女参见公主,多谢公主搭救!”
顾初棠机灵劲儿可以说是天生的。
她眼尖的老远瞅见了那平宁公主绣着的帕子,上面俨然绣了个“贺”字,而她现在正绣的花样看起来似乎是条和督主蟒袍上那一模一样的八爪巨蟒!
“哼,你知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司马婵罗袖扫过了美人塌上的茶几,捏着一块糯米糕咀嚼着,声音提高了几分。
顾初棠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落在了那角落里的一口珠宝箱子上,那上面俨然还刮着自己裙角撕扯下来的布条!
“应许是臣女身体不支,晕在了某处,公主派人……救回来了?”
这平宁公主可不好惹啊,顾初棠心中哀怨,瞧她对督主那一片痴心,明目张胆绣着督主名讳,依着顾初棠猜测,说不定她肚兜上还绣着这字呢!
“你少装,顾初棠,提督定是早就知道了你本就生得这幅容貌,对不对?”
司马婵的脾气依旧火爆,她和司马淳一样,都是皇后所出,所以一贯颐指气使,是个吃不得亏的祖宗。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反正我这容貌我自己都不知道能……”顾初棠本想说“能引出这么多麻烦”,但话到嘴边她便赶紧悬崖勒马,脱口而出的便成了,“能被风堂主治好。”
“本宫问你,提督对你,是不是……”司马婵吸了口气,面容因着愤怒忌恨而有些拧巴,她不知不觉将那娟怕攥在手里使劲儿揉扯着,终于问出了这个让她心尖一抽的问题,“他对你是不是动心了?”
顾初棠十分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瞧她问的,大胆些,去掉“是不是”,他就是动心了!
凭着自己的容貌,就没有那个男子见到了能不为所动!
你那个提督大人看似一尊大佛似的高不可攀,其实比凡夫俗子还俗不可耐,当初傲娇地接近自己时,简直可以排在北唐反面追妻案例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