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身子一顿,接着便轻轻点了点头:“正是。”
徐珍拿起酒杯,看着那酒杯边缘的红色唇印,笑而不语。
徐珍抬头向李捕快使了个眼色,李捕快瞬间会意,接着说道:“咱们有点事,我先走了。”
接着李捕快便出了门。
徐珍拿起一块糕点,故作惊讶:“呦,王氏糕点。这家的糕点可是贵的很,我上次想买都没有舍得。”
于江抹了把眼泪:“家妻已不再,钱财也都成了身外之物,都用没了又有何妨。”
徐珍开始叹服他的演技了。几人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也不再多留便出门回了衙门。
回到衙门之后,徐珍便派人去盯着于江的家,怕他感受到什么风吹草动就溜了,然后就回到了房中休息,等待着李捕快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徐珍刚收拾完毕,就在房中等着李捕快的消息,没想到这一等就到了傍晚,还没等到李捕快人在哪。
出门问衙门的捕快,说是李捕快天刚亮就带着张铎出门了,本来想来叫徐珍,被张铎拦下了,说徐珍最近身子不适,他们两个带着几个兄弟去就行了。
徐珍愣了一下,回到屋子里,看看铜镜前自己煞白的脸色,这几天来了月事,偏赶上各种奔波,自己确实有时候感到体力不支。
正在想着,就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
徐珍紧忙快步走过去开了门,见那李捕快和张铎都站在门口,神色紧张。
“李哥,调查出什么了?”徐珍见二人神色焦急,紧忙让了让身子:“要么先进屋说?”
李捕快摆了摆手:“急得很......”
张铎一下接过话来:“那女人和野丘族有关系!”
这一句话就把徐珍说愣了:“什......什么联系?”徐珍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是野丘族的后人?不应该啊,那为什么想要做出灭族之事呢?难道是这于江与她有什么私人恩怨?
“这关系还很复杂......所以还是先进屋说吧!”张铎挠了挠脑袋:“这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
说罢二人便进了屋坐了下来,徐珍拿出刚泡好的茶,给二人倒上。
“怎么的?算计着我们这个点就要过来了,提前泡了茶?”张铎喝了一口茶,笑嘻嘻的看着徐珍。
李捕快苦笑了一声:“这时间也算是很规律了。”
接着喝了口茶,缓缓道:“昨天我跟出去就见到那个女人进了一家药堂,今天一大早我就让一个兄弟装成买药的人进去将这老板偷偷叫了出来。这一问,果然问出来一些东西,这女子名叫却凝,是半年前来到宁安县的,本来是峰陵县的人。”
张铎怕徐珍记不起来了,忙补充道:“就是那个差点要了我的命的地方!”
徐珍本来也没忘,回忆起那个地方只觉得是一片黑暗阴郁的地方。张铎在这么一补充,她满眼都是张铎胸口插着一支箭跪在地上,慢慢消失在黑暗中的样子。
“我记得,你莫要怕,哥哥在。”徐珍摸了摸张铎的脑袋。
张铎干呕了一声,笑着拍开徐珍的手。
“李哥你继续说。”徐珍知道事情紧急,便也不再和张铎嬉闹。
“然后我就紧忙和张铎带着三个兄弟赶去峰陵县了,一路颠簸,到了峰陵县之后我们便分头打听这个名叫‘却凝’的姑娘。打听了整个县城都没人听过这个名字,就在我们准备放弃的时候,小陈那边传来了消息。”
“这小陈关键时刻的表现还是很可圈可点的嘛!”徐珍想起之前有几次这小陈的表现确实也算是很机灵。
“是啊,当时小陈打听到一户人家,那户人家就有一个老人。小陈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那老人摇了摇头说自己年纪大了记不住名字。”
“小陈看这老人年纪这么大,有常年走动于茶水牌局,知道的是应该比旁人多,怕丢了线索,想起我和他提起来的细节,便又说了一句‘那女子随身带着一根极为细长的银针’。”
李捕快一拍大腿:“小陈这一说,这老人和他身旁的几个老友都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玲香’!”
“这女子,更改了名字?”徐珍顿悟,只觉得这女子看起来就不简单,若不是昨天有意让她拿出来些什么,今天李捕快一行人怕也是徒劳!
李捕快点了点头:“这女子在峰陵县也是大家都认得的人啊!可谓是家喻户晓了。”
“怎么呢?”徐珍也不禁有些惊奇,想着这一瘦弱女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因为这玲香,就算是被整个峰陵县的人养大的。这老人说这玲香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天忽然就出现在峰陵县的大街上,身上满是伤口,被人发现的时候是一大早,那时候正赶上冬天,天寒地冻加上这一身伤痕差点要了这小姑娘的命。”
李捕快喝了一口茶:“然后这玲香就被人救了起来,康复了之后,小小年纪却是格外的有主见,一连拒绝了好几个大户人家要领养她的事。而且最让人惊奇的是,这玲香随身带着一个极为细长的银针,一个小丫头却能为人治病!”
徐珍一愣:“什么病?不会真的是头痛吧?”
李捕快叹道:“别说头疼了,你就是脚趾头疼,她都能让你缓解几分!凭着这一身本领,她就帮人四处看病,赚个吃饭钱。从来不白收别人的钱,偶尔收一下街坊里送的餐食。谁家过年过节,都会把这小姑娘叫到家中吃顿饭。”
徐珍点了点头:“那这玲香也算是个受人欢迎的人。”
“是啊,不过这玲香长到十七八的时候,忽然就离开了这峰陵县,临走的时候,据说还送了峰陵县每户人家一包治愈风寒的草药。”
徐珍紧皱着眉头:“那她是何时来到峰陵县,又是何时离开的?可有人还记得?”
李捕快略微踌躇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徐珍,眼中满是不解:“问是问到了,这诡异的地方,也正是在这。”